“你……”叶听悠想看向蓝盈盈,又看向曲正初:“打他二十个耳光,要见血,二十个耳光、见了血之后,我就考虑为叶飞扬求情。”
当然,只是求情而已。
至于左柚柚是否会因为她的求情放弃控告叶飞扬,就不关她的事了。
好吧。
这其实就是一个文字游戏。
如果曲正初能做到被蓝盈盈打二十个耳光还见了血,她就为叶飞扬求情,但是,她会把一切向左柚柚说明白。
左柚柚虽然性子软,但很聪明。
只要她把事情的经过说明白,左柚柚一定会配合她。
怎么配合她呢?
当然是,即便她求情,左柚柚也不会放弃控告叶飞扬了。
她求情了,左柚柚却依然不同意放过叶飞扬,她做到了她对蓝盈盈和曲正初的承诺,叶飞扬却依然要锒铛入狱,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听了叶听悠的要求,梁文诗立刻将目光看向颜盈盈。
很显然,她没有拒绝这个要求的意思。
颜盈盈将目光投向曲正初。
她也没有拒绝这个要求的意思,但她在担忧曲正初不同意。
毕竟,如果同意了叶听悠的条件,挨打的人是曲正初。
“你这是什么条件?”曲正初脸色铁青,“我是蔚蓝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叶听悠轻笑,悠悠然说:“正因为你是蔚蓝的亲生父亲,我才想这样羞辱你啊!
你不是一个即便前妻抛妻弃女,依然要跪舔前妻的男人吗?
我想看一看,你能跪舔到哪个地步,能不能做到为了让前妻的继女嫁入豪门,牺牲自己的地步。”
“你……”曲正初气的脸色铁青,“什么叫跪舔?我爱盈盈,我对盈盈的爱是无私的、是毫无条件的!
这是一种无私的、纯粹的感情,你这种人不会懂!”
“我并不想懂,”叶听悠淡淡说,“我只知道,生而为人,生来就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一个为了所谓的情爱,连最基本的责任和义务都不尽的人,就是垃圾!
你为了跪舔前妻,连女儿都能卖,想必也不介意被前妻打几个耳光吧?”
“你……”曲正初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那是几个耳光吗?
那是二十个!
还要见血!
想也知道,二十个耳光还见血,打完之后,他的脸肯定会肿。
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攥紧拳头,瞪着叶听悠,眼里冒火:“你换一个条件,不然……”
他威胁的从牙缝里咬字:“你是夏家大小姐,我拿你没办法,可蔚蓝是我女儿……”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懂他的言下之意,他如果在这里受了气,他就要去找蔚蓝的麻烦。
叶听悠鄙夷的轻呵:“你这话要是当着我六哥的面说,我六哥能扇掉你的牙!
夏蔚蓝是夏家花了大价钱从你手中买回来的,从她十岁,就是夏家在养,从夏蔚蓝十岁那年起,你就没资格说你是夏蔚蓝的父亲了!”
“你……”曲正初再次语塞。
即便他现在气的浑身发抖,他也知道,夏家是他惹不起的。
而且,夏家资助夏蔚蓝,的确是有条件的,条件之一就是以后夏蔚蓝不是他的女儿,他要从夏蔚蓝的世界里消失。
现在的他,确实没什么资格自称是蔚蓝的父亲。
如果不是颜盈盈去求他,此刻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对颜盈盈有求必应。
颜盈盈求他帮忙,虽然他知道,他没有离场以蔚蓝父亲的身份出现,说什么、做什么,可他还是来了。
然后,骑虎难下。
他下意识看向颜盈盈,颜盈盈正期待又歉意的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立刻看懂了……颜盈盈这是希望他答应的意思。
他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难过起来。
这么多年,他对颜盈盈无怨无悔的付出,他从没觉得委屈。
因为当年娶颜盈盈的时候他就知道,颜盈盈爱的不是他。
可他爱颜盈盈,只要能娶到心爱的女人,颜盈盈爱不爱他,他不在意。
就像他亲口对颜盈盈说的,爱颜盈盈是他自己的事,与颜盈盈无关,只要颜盈盈过得开心、快乐,他就心满意足了。
即便颜盈盈不爱他,他能娶到颜盈盈做他的妻子,依然是他三生有幸。
哪怕只能和颜盈盈做一日的夫妻,他都会感激涕零。
即便颜盈盈和他离婚,他也从没怪过颜盈盈,甚至和以前一样,无怨无悔的为颜盈盈付出。
因为他对颜盈盈的爱是无私的,他愿意为颜盈盈做任何事。
是的。
他一直以为,他愿意为颜盈盈做任何事。
可是此刻,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真的愿意为颜盈盈做任何事吗?
如果他愿意为颜盈盈做任何事,为什么当颜盈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答应叶听悠的条件,被她打二十个耳光时,他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过?
他看着颜盈盈,有些艰难的说:“你……你希望我答应她的条件吗?”
“正初……”颜盈盈为难的看着曲正初,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事关诗诗的终身大事,我也没办法……”
她没有直接说,可这就是希望曲正初可以答应叶听悠条件的意思了。
曲正初的心里不舒服极了。
事关梁文诗的终身大事,又关他什么事呢?
梁文诗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即使是颜盈盈,也只是梁文诗的继母而已。
只是继母而已啊,梁文诗的终身幸福和颜盈盈这个继母也没多大关系吧?
可是……
他已经习惯了对颜盈盈付出,习惯了对颜盈盈有求必应,看到颜盈盈近乎乞求的看着他,他心软了,狠了狠心,闭上眼睛。
“好,我答应你,”曲正初死死攥拳,闭着眼睛说,“你打吧!”
颜盈盈大喜,哽咽说:“谢谢你!谢谢你正初,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一辈子感激你的!我……”
她还想说,我会轻点打的,她已经习惯了在言语上卖好,收买人心。
可话到嘴边,她想到了,叶听悠说,必须见血。
轻点打,是见不了血的。
叶听悠大概是在提这个条件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加了这个要求,以免她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