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珩盯着眼前的殷暮雨,他看起来像是喝多了酒,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的颓废,谢凉珩简直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了,想着前几日见他的时候,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只是现在,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他被殷暮雨关在了这里,身上绑着绳子。
“为什么将我绑起来?”谢凉珩尽量冷静下来,低沉着声音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殷暮雨笑而不语,他仰天大笑几声,又一头仰起,将酒灌进了肚子。
“谢凉珩,你可知道,要不是我,你今日会有多惨。”殷暮雨走上前来,捏着谢凉珩的下巴,笑着说。谢凉珩皱皱眉头,她的头有一些痛,她总觉得今天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只停留在了她出现在了王思诚府上,教王思诚读书,之后看天色已晚,于是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坐起身的谢凉珩突然觉得浑身酸软,她困的有点说不出话来,记忆更是一片混沌。“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殷暮雨斜着眼睛问道。
“我?”谢凉珩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谢凉珩闭上眼睛想来许久,已经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她总觉得自己眼前像是有一层纸,十分的模糊,一切都变得非常的陌生。
“哈哈哈,让我来告诉我,你是谢凉珩,谢家嫡女。去年的时候嫁给了我,你是我的·····王妃。”殷暮雨笑着说。
谢凉珩看着他,真的是这样吗?但是她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却觉得十分的陌生。“你是不是觉得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殷暮雨笑着问。
“嗯。”谢凉珩点点头。
“因为你在给王将军上课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你被他们打伤了,还好我就在附近,于是救下了你。之所以绑着你,会因为你梦中一直不安分,总是做噩梦,所以我迫于无奈的将你绑在了这里。”殷暮雨温柔的笑着,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急忙将谢凉珩身上的绳子结下来。“谢凉珩,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就叫下人去为你做。”殷暮雨问道。
“我·····我并不是很饿。”谢凉珩松了松被勒疼的手腕,“这样啊,没关系,我陪着你就好。”殷暮雨笑着坐过来,轻轻的搂住谢凉珩的肩膀。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十分的小心翼翼,像是突然获得了一件宝贝,需要他悉心的爱护。谢凉珩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是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觉得十分奇怪。殷暮雨是殷皇的二儿子,但是他的屋子,怎么会这样的破旧不堪。谢凉珩无法想象。
殷暮雨突然开心的跳起来,但是下一秒,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镜子中的自己,就立马变了脸,“谢凉珩,你等我片刻,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来。”殷暮雨急忙说。
“好。”谢凉珩愣愣的答应。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凉珩为什么会突然失忆?殷暮雨到底又经历了什么事情。其实殷暮雨在被谢凉珩狠狠拒绝之后,整个人就特别的崩溃,开始去酒馆中买醉,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迎春楼的时候,殷暮雨遇到了一个道士。这个倒是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贵人可是有什么心事?”道士笑着问。
“贵人?”殷暮雨瞪着那个道士。“我怎么可能是个贵人?”殷暮雨笑着说。他已经两天没有洗打扮,连衣服都没有换过,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定是非常的狼狈不堪吧,但是这个道士竟然叫他贵人,想来是真的有几分本事。殷暮雨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相信。
“贵人最近遇到了一个情结。”道士叹了一口气,“只是贵人不必如此的沮丧,更不需要在这个买醉。”道士笑着说。“贵人可知道,这个情结,很快就能破解了。”道士故弄玄虚的说。
“哦?”殷暮雨眯着眼睛,无法相信。
“是真的。”道士行了一个礼,“老夫这里呢,有一颗牵肠草。”道士背着人群,掏出来了一颗草药。
“什么?牵肠挂肚草?这是什么,让我的痛苦更深一层吗?”殷暮雨无奈的摆摆手。
“哈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当然不是。”道士说道。
“这个草可以解开公子的情结,但是这个不是给公子您用的,这个是给您的结用的,绝对可以药到病除。”道士说道。
“什么意思?这是不是会伤害道她?”殷暮雨问。
“这个 草,就是传说中的失忆草,将它服下,人可以失去记忆,但是这个草只有一个星期的作用,效用消失之后,这个人就会恢复了之前的记忆。”
“那这有什么用?”殷暮雨讥笑。
“一个星期,您可以和您喜欢的人朝夕相伴,难道还不够吗?”道士笑着问。
是啊。殷暮雨突然茅塞顿开,他花了五两黄金,买下了这个牵肠挂肚草。然后还是不过瘾,想起来了自己的好兄弟王思诚。王思诚和殷暮雨因为两个家族的关系,因为孙贵妃曾经一直极力于招揽王家,所以殷暮雨从小就和王将军家的贵公子王思诚关系交好,两个人从小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王思诚是个十分会享受玩乐的富家公子,他从小就花天酒地,身边事数不清的美女如云,殷暮雨便想去王思诚的府上去找找他,一起寻欢作乐。只是还没有走到王思诚的院子里,他就一样看到了谢凉珩。
墨瞳淡淡潋滟氤氲,抚了抚腕间玉镯,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三月熏风拂水袖,一江烟水照花颜。若言国色,不足以倾世。却是曼曼天姿,眉眼里,又添些莫名愁绪,淡妆裹面,素容却美胜任何铅华穿着一袭颜色素淡,花饰简单的淡蓝色长裙,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淡淡的蓝色丝质中衣用深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素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浅兰色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蓝色丝线镶边,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梅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三千烦恼丝被绾成盘丝髻,只用一只木簪装饰,有着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灵动的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殷暮雨看的出了神,只见到谢凉珩皱着眉头走进了轿子里,殷暮雨急忙跟上了去。但是还没有走出多远,他就看到了谢凉珩急急忙忙的从轿子中溜了下来,殷暮雨急忙跟着她,看着她竟然又绕回了王将军的附中,并且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殷暮雨向里面看了看,正是王思诚和孙羽研,两个人正在聊着什么事情。谢凉珩听的十分认真。
但是眼看着那几个轿夫匆匆忙忙的从过年远处回来,王思诚又恰好说道了关键的地方。殷暮雨再也忍不住了,急忙一拳将谢凉珩打晕带走。
在谢凉珩昏迷的时候,殷暮雨急急忙忙的将买来的牵肠挂肚草捣碎,喂给了谢凉珩。谢凉珩喝完药之后,一直不停的挣扎,殷暮雨实在没有办法,又害怕她伤害到自己,于是不得不将她绑起来,至于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这里是他的院子里的一个酒窖,平常却是不会有人来,更不会有人发现。想着,太子的美人突然消失,一定会掀起一个轩然大波,而且大家都认识谢凉珩,殷暮雨并没有办法将谢凉珩放出去,只好让她在这里将就一段时间,准备过几天趁着天黑十分,将他带走,带到之前的一个茅草屋中。
谢凉珩呆呆的看着窗外逐渐黑暗的天空,她的眼泪突然一滴一滴的滑落,但是她完全不住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擦擦眼泪,内心总是觉得又什么事情会发生。
果然,这个时候的太子府里,秋月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焦急的转来转去,甚至去找了苏长梅,让她一起帮忙找找。
“小主明明说日落之前一定会来,我打发人去了王将军府去问,他说小主已经回来了。”秋月急的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