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云原本是愿意相信谢凉珩的。但是谁知道,就在刚才,他还遇到了哭着跑出来的谢良瑶。谢良瑶正巧撞在了殷暮云的怀中,殷暮云一把将她推开,只见到她已经是泪眼朦胧的样子。
“你怎么了?”殷暮云问道。
“太子殿下······我姐姐,我姐姐不让我嫁给殷暮雨。”谢良瑶哭着说。
“嗯?为什么?”殷暮云不解的问。
“因为姐姐说,她也喜欢殷暮雨,她不希望我抢走她的男人,否则的话,就会将我逐出谢家。”谢良瑶哭着说。
“什么?她也喜欢殷暮雨?”殷暮云简直一头雾水。“这怎么可能呢?谢凉珩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啦?”殷暮云虽然是一千一万的不相信,但是他还是就这样走啦进去,谁知道,竟然真的看到了谢凉珩拉着殷暮雨的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谢凉珩其实已经和殷暮雨又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直瞒着自己吗?殷暮云从来就是一个多心的人,他像自己父亲殷皇一样,敏感多疑。此时的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只有一个解释,其实谢凉珩在消失的那几天里,就已经被殷暮雨控制,甚至可以说是被殷暮雨侧翻了,她刺杀自己,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失去了什么记忆,而是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她本来也就是想刺杀自己的,但是结果任务竟然失败了。所以殷暮雨和谢凉珩就闹掰了,甚至他要去娶谢良瑶,来故意让谢凉珩生气吃醋。
殷暮云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紧紧的盯着谢凉珩的一举一动。
谢凉珩正在一边站着,她敏锐的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孙丽,她紧紧的盯着孙丽,她心里无比的清楚,这一切,绝对都是孙丽搞的鬼。她想借此,扳倒谢家,为二皇子扫清障碍。但是殷暮雨刚才看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假的,所以殷暮雨又为什么会突然忘记自己,他和谢良瑶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全部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横亘在谢凉珩的心间。
谢凉珩此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殷暮云的异常。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孙丽的局已经慢慢的搭建起来,这一切,都是在请君入瓮。
一个星期之后就是殷暮雨和谢良瑶的婚礼了,谢凉珩必须要在这场婚礼开始的时候,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查清楚。并且,无论如何,她也要尽量的阻挡这场婚礼,谢凉珩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
“谢美人,如今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孙丽走过来,笑意盈盈的说。
谢凉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睛中,满是算计。谢凉珩笑着说。“多谢娘娘记挂,我一切安好。”
“那就好。”孙丽表现的倒是十分的亲昵。
这样在后面看着的殷暮云倒是更加疑惑了。
太子妃典礼结束,大家都逐渐离开了太子府。殷暮云作为主人,出门去送各位贵宾,几个女眷倒是不需要。所以此时太子府中只剩下了孙羽研,李子苒和苏长梅,谢凉珩几个人,刚刚册封完了太子妃, 大家都觉得有些累了,正想回去休息,但是李子苒突然说。
“今天的侧封典礼,我怎么觉得还没有玩的很尽兴,要不然我们几个姐妹再组织一场游戏,玩乐玩乐,怎吗样?”
“这都几点了,你不累吗?”孙羽研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李子苒看着她,虽然面带微笑,但是两道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仿佛在说,你这是在违抗太子妃的命令哦。
孙羽研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好啊,既然太子妃想要玩,我们几个也就听太子妃的安排就好了。”谢凉珩笑着说。她怎么可能不累呢,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本来就是最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时间为了自己的身体休息,她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但是现在,她想要感搞搞清楚,这个李子苒究竟和孙丽之间有没有什么勾结,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在李子苒提出来了建议之后,谢凉珩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是欣然接受。
李子苒看了一眼谢凉珩,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不累吗?李子苒心中诧异的想到,这个谢凉珩,倒是真的福大命大。明明听别人说,她整个人现在可是已经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了,但是怎么知道,今天见到的她竟然恢复的这么快,不得不说,李子苒她之所以提议让大家留下来玩一会,就是想看看谢凉珩反应。
“你没事吧,谢凉珩,你应该赶紧回去休息啊。”苏长梅急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谢凉珩身体状况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着急呢。但是谢凉珩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没有事情,让她不要担心,苏长梅于是只好不再说话。
“好啊,那么既然几位妹妹都没有什么异议,那我们就去测殿玩一会飞花令的游戏,”李子苒带着他们来到了测殿。
“什么是飞花令?”苏长梅一头雾水。
“飞花令,原是饮酒助兴的游戏之一,输者罚酒。
酒令是酒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筵席上是助兴取乐的饮酒游戏,萌生于儒家的“礼”,最早诞生于周。饮酒行令既是古人好客传统的表现,又是他们饮酒艺术与聪明才智的结晶。
以“飞花令”为代表的饮酒行令,其实是中国人在饮酒时的一种特有的助兴游戏。飞花令属雅令,比较高雅,没有诗词基础的人根本玩不转它,所以这种酒令也就成了文人墨客们喜爱的文字游戏,就连名字也来源于诗词之中。因唐代诗人韩翃的名诗《寒食》中有“春城无处不飞花”一句,故名“飞花令”。
其实在唐代,带有“飞花”二字的诗句不少,如武元衡的“飞花寂寂燕双双”,顾况的“飞花檐卜旃檀香”,薛稷的“飞花乱下珊瑚枝”,薛曜的“飞花藉藉迷行路”等。而只有“春城无处不飞花”被公认为“飞花令”的缘起,其原因大致有二,一是韩翃是唐德宗李适欣赏的诗人,其二是韩翃本人也是好酒之人,其诗作中不少都和酒有关。
飞花令要求,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而且规定好的字出现的位置同样有着严格的要求。这些诗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行飞花令时可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但选择的句子一般不超过七个字。比如说,酒宴上甲说一句第一字带有“花”的诗词,如“花近高楼伤客心”。乙要接续第二字带“花”的诗句,如“落花时节又逢君”。丙可接“春江花朝秋月夜”,“花”在第三字位置上。丁接“人面桃花相映红”,“花”在第四字位置上。接着可以是“不知近水花先发”、“出门俱是看花人”、“霜叶红于二月花”等。到花在第七个字位置上则一轮完成,可继续循环下去。行令人一个接一个,当作不出诗、背不出诗或作错、背错时,由酒令官命令其喝酒。
在酒宴上,行令方式还可以有一些变化,如直接说一句带“花”字的诗,“花”字在诗中的位置对应到某客人,此客人再接,如果正好对应到自身,则罚酒。如行令人说“牧童遥指杏花村”,“花”在第六字位置上,从行令人开始数到第六人接令,如果第六人刚好是行令人自己,则行令人喝酒。
此外还有另外一种行令方法:行“飞花令”时,诗句中第几个字为“花”,即按一定顺序由第几个人喝酒。”谢凉珩解释道。
“喝酒?谢凉珩,你真的可以吗?”苏长梅担忧的说。
“没事的,长梅,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尽力避免喝酒的。”谢凉珩笑着说。
“谢凉珩,李子苒这个幺蛾子,一看就是专门针对你的,你怎么也不知道拒绝。”苏长梅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的,她这么做,就是想看看我恢复的怎吗样了,她的心思我一清二楚。”谢凉珩笑了笑。“我也是故意上钩,去看看我的问题,她能不能帮我解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竟然真的看不懂了。”苏长梅长叹一口气。
“好了,各位姐妹大家都坐下,我们下面开始玩飞花令,打错的人要喝酒哦。”李子苒笑着说。“对啦,几位妹妹,都可以喝酒的吗?”李子苒故意看啦一眼谢凉珩,谢凉珩笑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了,我之后是谢凉珩,谢凉珩之后是苏长梅,最后一个是孙羽研,怎么样?”李子苒笑着说。
“都听太子妃娘娘的安排。”谢凉珩轻轻抿了一口酒,笑着说。
谢凉珩今天,怎么格外的听自己的话,这倒是让李子苒始料不及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饮酒·其五》”李子苒说道。
“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王维《送梓州李使君》”谢凉珩对答如流。
“呃······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王维《过香积寺》”苏长梅想了半日,终于说出了口。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王维《酬张少府》”孙羽研说道。
“很好,琴声遍屋里,书卷满床头。——庾信《拟咏怀》”李子苒不甘示弱。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汉乐府《陌上桑》”谢凉珩笑着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宇》”苏长梅看了一眼谢凉珩。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李白《将进酒》”孙羽研说道。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杜甫《旅夜书怀》”李子苒说的越大的难了起来。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秋瑾 《鹧鸪天》”谢凉珩依旧对答如流。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李端《听筝》苏长梅说道。
“前······”孙羽研愣住了片刻,”好啊,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喝酒的了。”李子苒笑着说。
孙羽研只好无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我们继续,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王昌龄《从军行七首·其五》”李子苒说的倒是越来越困难了。但是这样的唐诗宋词,确实难不倒读书破万卷的谢凉珩啊。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杜甫《梦李白二首·其一》”谢凉珩轻轻松松的就破了李子苒的局。
“这个我会,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李贺《雁门太守行》”苏长梅说道。谢凉珩这一看就是故意的,专门挑容易的给自己,苏长梅向谢凉珩透去了感激的目光,谢凉珩笑着耸耸肩,一幅没关系,姐姐带你飞的样子。
孙羽研依旧答不上来,又被罚了酒。几轮下来,纵然李子苒故意为难,但是依旧让谢凉珩全部回答了上来,轻松应对了过去,反倒是孙羽研,这几轮里,也就只有她被疯狂逛酒,现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李子···李子苒,你不得好死。”孙羽研酒精上来,竟然开始对着李子苒破口大骂。
“你·····你这个泼妇,多喝了几杯酒这是开始耍什么酒疯啦吗?”李子苒恼羞成怒。“来人,将孙羽研的嘴给我堵上。”
“是。”几个侍女走过来,将孙羽研恩在了凳子上,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将她绑在了椅子上,顺便拿起桌子上的抹布,直接塞进了孙羽研的口中。
“让你再口无遮拦。”李子苒恶狠狠的说道。
谢凉珩和苏长梅倒是悠哉悠哉的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狗咬狗的相互撕扯,倒是真的非常的精彩,十分的热闹非凡啊,苏长梅看的十分开心,甚至在一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