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珩睁开眼,秋月红着眼睛端上来一杯水,“小主,喝水。”
“怎么不好好休息,让别人来做这些事情就可以了。”谢凉珩看了一眼她 ,嗔怪到。
“秋月喜欢为小主做这些事情。”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但是端水的手微微颤抖,一看就是旧伤未愈。谢凉珩端过水坐起身,她拉过秋月的手,语气温柔的说:“让你受委屈了。”
秋月早就红了眼眶,“我从不怨怪小主,都是因为我小主才没能揭发孙贵妃,白白受气。”“不是的,就算没有你,现在也不是时候。”谢凉珩拿过一边一个价值不菲,成色极好的玉镯给秋月戴上,“既然那些个没有了,便换一个,重新开始。”
进宫这一次,谢凉珩已经大概知道了殷暮云的处境,她坐在桌子旁苦思冥想,究竟应该如何做才可以真的帮到他。
湘楚早早在宫外迎接下朝的殷暮云,他一脸倦容的问,“查到了什么?”
“谢良媛那一晚住的茅屋内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还有一个酒瓶。”湘楚从怀中掏出酒瓶拿给殷暮云,他定睛一看,青梅酒,这是殷暮雨最喜欢的酒,他经常随身带着。难道那一晚,谢凉珩与殷暮雨在一起?
“湘楚,你再帮我探听一件事,谢凉珩出事那天,殷暮雨在哪里?他现在又如何了。”殷暮云的眉头皱起,眼睛中闪着寒光。
他生性多疑敏感,此时更是心中万分猜忌。谢凉珩那一晚究竟和谁在一起,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那一日的谢凉珩真的已经被孙贵妃收买?后面种种会不会只是和自己演戏。殷暮云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不得不万分谨慎。夫妻尚可相互算计,更可况,是盟友。
听到殷暮云回府的消息,谢凉珩早早准备好了晚餐,今晚是殷暮云应该来上课的日子,她做好了详细的课表和授课内容,想和殷暮云好好讨论一番。殷暮云匆匆回来,小厮上来问道,“殿下可是要去谢凉良媛院中。”
“不了,孙美人吧。”殷暮云愣了一会,回答道。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
“是。”
很快,殷暮云的软轿便停在了孙羽研的院前,只见孙羽研笑意盈盈的扭着腰肢,一袭粉红色长裙,腰间的一条腰带将身材勾勒的盈盈一握,为了迎接殷暮云,她画了一个浓艳的妆,身上更是香气扑鼻。见到殷暮云走来,孙羽研假装崴到脚,身子软软的凑了上去。殷暮云面无表情的抱住她,将她扶回院中。
“殿下今日怎么感觉闷闷不乐。”孙羽研凑上前去,拿着一杯茶。
“没什么,朝堂之事太过繁琐 。”殷暮云说道。
谢凉珩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殷暮云回来,她派小厮去看,结果得到了殷暮云已经去了孙羽研院中的消息。谢凉珩有些失落的看着桌子上布置好的饭菜,自从上次从宫中回来之后,殷暮云就在没有见过她。
谢凉珩惆怅的望了一会窗外,让秋月给自己拿来披风,“陪我出去走走吧。”谢凉珩可怜巴巴的看着秋月,“好。”秋月拉着凉珩去花园中散步。
正巧碰到了一同出来散步的殷暮云和孙羽研,孙羽研见到失魂落魄的谢凉珩,简直是要笑出了声,她紧紧的挽住殷暮云的胳膊,笑眯眯的迎上去,“妹妹今日倒是好兴致,一个人也要出来散步吗?你看看,这月黑风高的,还好有殿下陪着我,要不我一个人可是没有妹妹这么大的胆子呢。”孙羽研笑着说。
谢凉珩才懒得听她说话,只是盯着殷暮云,殷暮云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
“殿下今日倒是有闲情逸致了。”谢凉珩向殷暮云行了一个礼,“学而不思则惘,死而不学则带。殿下要督促自己认真学习,万万不要轻易懈怠。”
“多谢提醒。”殷暮云冷冷的说,“只是我也想问谢良媛一句,纵使夫妻之间不能坦诚相见,盟友之间难道也应该藏着掖着,各自为政吗?那还要盟友做什么。”
谢凉珩从殷暮云的语气中听出了他想问的事情,很显然殷暮云知道了自己在说谎,在失踪的时候,她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和殷暮雨在一起。
谢凉珩于是解释道,“知之为知之,若作为老师,自己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如何向别人传道解惑。我认认为殿下的盟友并不是有意欺瞒,只是自己尚且不知道来龙去脉。”
“你倒是会为她开脱。”殷暮云淡淡的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孙羽研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凉珩,拉着殷暮云离开了花园。
殷暮云看了一眼谢凉珩,默默的转身离开。
谢凉珩回到院中,让秋月拿来两壶酒,“小主,您少喝点酒吧。”秋月担心的说。谢凉珩不以为然的笑笑,今夜烦闷,既然古人说借酒可以消愁,那她便来试试。
酒肉穿肠过,谢凉珩想到了那晚与殷暮雨在一起的时光,她醉眼微醺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桃花眼,带着几丝笑意和不羁,黑色长袍衬着他有几分凌厉和冷淡。
“怎么自己喝酒。”一个人的声音沙哑的响起,这······不是梦。
是殷暮雨。
“怎么,你,你怎么进来的。”谢凉珩瞪大眼睛。
殷暮雨笑了笑,他的脸上更显苍白,一双眼睛中布满血丝。
“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凉珩紧紧拉着他的袖子,问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殷暮雨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晚的事情成为了谢凉珩的心头刺。
“那一晚的事情其实与你无关。”殷暮雨看着她,“是我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罢了。”
谢凉珩皱皱眉头。
“怎么,他是不是不相信你。”殷暮雨笑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