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梅的话确实提醒了谢凉珩。明日,她需要回谢府一趟,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梅,明天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谢凉珩说道。
“当然。”苏长梅对于谢凉珩的事情,从来是义不容辞的。谢凉珩不想让殷暮云知道自己这次回家的事情,于是她特地吩咐了秋月和苏长梅,千万要帮她打掩护,不要让殷暮云知道自己的行踪。至于为什么,是因为谢凉珩一直怀疑,李子苒和孙丽之间一定又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但是李子苒诡计多端,如今她又当上了太子妃,这样的话,谢凉珩就更要防着她了,只是偏偏,今天殷暮云留在了李子苒的房中,如果明天殷暮云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保不齐李子苒也同样会知道自己的行踪。要是被李子苒知道了自己回家的事情,这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谢凉珩自然不敢轻易的让李子苒知道,所以,也只能连同殷暮云一并隐瞒起来。
“谢凉珩,明天一切小心。”苏长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夜色已经深了,苏长梅离开了谢凉珩的院子。谢凉珩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看着远方早就已经熄灯的了李子苒的院子。她的心有一点点的痛,殷暮云,你终究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谢凉珩的眼角划过了几滴泪水。
第二天一大早,谢凉珩就偷偷的溜进马车,一路飞奔到了谢府。
殷暮云和李子苒刚刚册封,所以殷皇特意给他们两个人放了一天的假。李子苒也起了一个大早,给殷暮云做了各种殷暮云喜欢的东西,她知道殷暮云爱吃鱼,于是一大早就早起做羹汤,亲手为殷暮云做了鱼汤面。谢凉珩什么都会,但是唯独不回做饭,李子苒知道谢凉珩不回做饭之后,专门雇来了几个大厨指导自己,所以如今她的厨艺可真的是相当的好了。
由于附近一带都靠海,鱼面所选取的材料是黄鱼(即最常见的黄花鱼)。海鱼腥气很重,处理鱼腥味儿就变得尤为重要 。李子苒将鱼肉用刀刮为末,加入少许盐、蛋清及淀粉,用手将其以顺时针方向打至起胶,然后将其放入出鱼面用的挠,用力挤压,长长的鱼面就滑溜地掉进热水锅里,慢慢被养熟直至面线变为半透明白色。
殷暮云睁开眼睛,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有点陌生。他揉了揉酸痛的头,看着眼前正在忙碌的女人。
这不是谢凉珩,这是李子苒。殷暮云惊了一下,很快他就想起来,昨天他训斥了谢凉珩,于是就故意留宿在了李子苒这里。李子苒看到殷暮云睡醒,于是笑着跑过来。
“太子殿下,我亲手给您做了早饭,您快喝点补补身子吧。”李子苒笑靥如花。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去·····”殷暮云急忙拒绝。李子苒于是哭起来。“这可是我专门为了太子殿下学习的,太子殿下怎没能不尝尝呢?”
殷暮云看到她哭的那样伤心,于是也不好再继续拒绝,只好坐下来。
李子苒笑着将食物端了上来 :第一道是清汤鱼面,以剔除下来的鱼头鱼骨加少量酒、姜片及盐直接熬制成清淡汤底,再将慢火养熟的鱼面在生姜水里过一下水,开水焯过后放入汤底调味,洒上少量葱花,并放入几根焯过的菜心“面的碗用的是类似于汤盘的白色细瓷碗,只见白绿相间,飘着几点香油,清香怡人。此道重点突出鱼面鲜美细滑的本质。第二道是凉拌鱼面,鱼面焯熟后,摆在四方形瓷盘内,浇上以番茄蓉、爆香的洋葱粒及香芹立蒜泥、爆香的猪肉末、姜汁、豆蔻粉及少许盐所混合的酱汁,点几点醋。另外在盘沿缀上番茄片与青瓜片。重点突出特别的口味
第三道是炸鱼面,顾名思义了,摆在圆陶盘里,四周围了一些薄荷叶碎。
“还有,这个炸的鱼面,很松脆啊” “不仅松脆,口味儿好像很特别。从没尝过这样的鱼面,虽然是炸出来,却一点也不油腻”殷暮云称赞道。
“好吃吧。”李子苒骄傲的说。殷暮云赞不绝口,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子苒竟然还会做饭,而且好做的这样好吃。
“殿下慢点吃,我已经打包好了一份,一会我们一起给谢凉珩送过去吧。”李子苒说道,“怎么?”听到了谢凉珩的名字,殷暮云的手稍微慢了片刻。
“谢凉珩妹妹这病才刚刚好谢,最是需要补充身体的时候了,我专门做了这个汤,就是为了帮她补身体的。”李子苒说道。
“好,那······一会去。”殷暮云愣了愣。谢凉珩现在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她会不会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没有好好休息。殷暮云顿时又了一点自责。
但是这个时候的谢凉珩,早就已经来到了谢府。她悄悄后门,偷偷的溜溜进去。
“妹妹,你怎么回来了。”谢良玜第一个发现了她,激动的叫出声来。
“大哥,父亲呢。”谢凉珩问道。
“父亲才刚刚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谢良玜关心的问道。
“大哥可知道谢良瑶的事情了?”谢凉珩问道。
“哎,昨天才刚刚知道。”谢良玜叹了一口气。“真的没有想到,二妹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昨天父亲不同意她出嫁,但是她竟然说,他已经怀上了殷暮雨的骨肉。”谢良玜叹了一口气,“这下子父亲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是啊,我就是来找父亲商量这件事情。”谢凉珩说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吧。”谢良玜带着谢凉珩,来到了谢老爷的内殿。
“父亲,谢凉珩来了。”
谢老爷听到谢凉珩来了,急忙打开了门。看到大病初愈的谢凉珩,谢老爷的眼睛中满是心疼。“我早就听说你为了救太子殿下,自己身受重伤,一直想着去宫中探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谢凉珩,你可千万不要怨我,如今今时不同往日。”谢老爷说道。父女相见,谢凉珩也是百感交集,当时那个神采飞扬的父亲,仿佛一夜之家就已经白了头。谢凉珩拉着谢老爷的手,坐下来。
“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和父亲商量谢良瑶的事情。”谢凉珩表明来意。
“我知道,你一定是担心我,谢良瑶要是嫁给了二皇子殷暮云,那我就真的是千古的叛徒了,这之后的流言蜚语,一定都是关于我们谢家了。”谢老爷说道。“但是你们两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只能这样了。”谢老爷叹了一口气。
“父亲,你千万不要沮丧,您应该知道,一旦让谢良瑶和殷暮云成婚,那我们谢家,可能永远不能从政了,大哥的前途,岂不是尽毁?”谢凉珩说道。
谢良玜即将参加科考,走上仕途,但是这个是哦呼,如果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断送谢良玜的科考道路。
“小妹,但是圣旨昨天救已经下达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谢良玜也叹 一口气。“我只能趁着家中有点闲钱,去做做生意罢了。”
“大哥,这件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很多,谢家现在就是背信弃义,虚荣卖女的家族,这样出去之后,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没有通用,都是于事无补的。”谢凉鞥说道。谢良瑶的事情,对整个谢家打来的后果,简直是致命的,也只有谢良瑶自己被蒙在鼓里,竟然和仇人一同连起售来将整个家族的人置于死地。
“那妹妹现在可有什么办法?”谢良玜问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当断则断,反受其乱。”谢凉珩说道。
“什么,你是说······”谢老爷明白了谢凉珩在说什么,他惊讶的站起来,看着谢凉珩。
“没错,现在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和谢良瑶断绝关系,不接受她是谢家的人。”谢凉珩说道。
“可是这样之后,难道就不会有人责骂我们了吗?”谢良玜说道。
“父亲,哥哥,可知道大义灭亲典故?春秋时,卫国的州吁弑兄篡国,无故兴师伐郑,闹得众叛亲离,人心不附。为了改变这种孤立困境,他与石厚商议对策,石厚说:“我父石碏(que鹊)做上卿时,人人服他,现告老在家,若能请他出来辅政,您的。君位就稳了。”
州吁取出白璧一双,命石厚去聘请石碏。石错推托有病,坚决不肯入朝。州吁无奈,又命石厚去向石碏求教稳定君位的妙计,石碏说:“诸侯接位,应得周天子许可,只要他点头,众人就不能不服。”
石厚点点头说:“好主意!可就怕周天子不允,若有人从旁说情就好了。”石碏感到除恶的机会到了,就巧妙地说:“陈桓公与周天子很亲密,跟我们也有交情,你先去陈国,请他在周王面前周旋,然后再去朝见,还怕此事不成?”
石厚把父亲的主意告诉州吁,州吁听了拍手叫好。君臣俩带了厚礼,亲自来到陈国。陈桓公命大夫子铖接待他们。子铖早已收到好友石碏的密信,要求他为民除害。他向陈桓公请示后,立即把州吁和石厚带到事先安排好的太庙。门首—蠢一块白W,上®鸯奢:“木忠木孝,羌德羌义者,不准入庙!”州吁和石厚大吃一惊,问子铖立这牌子是什么意思。子铖说:“这是敝国先祖遗训,没有别的意思。”他们这才放心进庙。
到了庙堂,州吁刚要鞠躬行礼,站在陈桓公上首的子減大喝一声。捉拿試君乱国之贼!
话音刚落,两边武士立即上前捕捉。州吁先被逮住,石厚想拔佩剑,一时不能出鞘,只得用手格斗。左右伏兵一齐拥上,将石厚绑缚。
子铖拿出石碏的信,当众宣读:“外臣石错百拜致书陈侯:卫国不幸,出现弑兄篡权丑事,闹得众叛亲离,这都是州吁和石厚的罪孽。我老了,无力处治他们,只求贵国
州吁和石厚这才知道中了石碏之计。陈桓公想把他雙轉神正法,子铖说:“且慢,石厚是石碏的亲儿子,我们坤不太好,还是通知卫国自己处置吧。”陈桓公吩咐把他俩分两处关押起来,一面派使者通知石碏。使者来到卫国,石碏召集众大夫商议,大家一致If元老石碏作主。石碏果断地说:“他俩犯的都是死罪,应亨上派人去陈国执行!,,有位大臣说:“乱臣斧心,我愿去执法处斩州吁,不过从犯石厚还请从宽处理。
石碏大怒:“岂有此理!州吁的罪过全是我那个逆子造成的,你替他求情,岂不是疑我有舐犊之私?我纵有爱子之心,也不能顾私情而忘大义!不要多说,谁去执法?”
问了几声,没人响应。石碏气喘吁吁地说:“没人去执法?我老骨头自己去!”说罢拿起拐杖要走,几个家臣拦住他,表示愿意代劳。
家臣来到陈国,先斩了州吁。石厚央求说:“我虽该死,但求你们让我向父亲求个情。”家臣说:“我们是奉你父亲之命来执法的。”说罢,手起刀落,将石厚斩了。当时人们赞扬说:“石碏,纯臣也,……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谢凉珩说道。
“可是·····”谢良玜不忍心。
“如今这个时候,谢良瑶已经被人利用了,父亲应该可以感觉到,那利用了谢良瑶的人,她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谢良瑶一个人,她的目的,可是我们的谢家,要是我们的谢家因此到了,这其中又回牵扯进来多少人?殷暮云,甚至是殷皇,整个殷朝都会收到影响,这也才是那个人最后的目的,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我们谈论什么其他亲情的时候了,谢良瑶i现在早就已经执迷不悟了,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要是她没有办法悔改,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拖着我们真整个家族下水啊。”谢凉珩说道。
谢老爷有一点动摇了谢凉珩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