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慎一坐进车里,就遭到了晏然的狠掐,这点疼对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可是也不能纵容了她的恶行吧,于是,他“啊”的一声,大声地叫了起来。
坐在晏然大腿的延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爹地,你怎么了?”
严以慎瞪向晏然。
晏然不但不收手,还掐得越发凶猛起来。
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厉以航,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严以慎忍不住一把按住了晏然的手,晏然没好气地冲他冷哼了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一路上,晏然一直抱着延儿,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延儿的眼皮子撑不住地打起了架来,昏昏沉沉的,很快便睡了过去。
严以慎时不时地侧过头瞥她一眼,见她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待回到了家,他才温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你说呢?”晏然咬牙切齿地道。
严以慎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晏然恼怒地踩了他一脚,严以慎哭笑不得,看着她抱着延儿进入他的房间,他坐着轮椅,亦步亦趋地也跟着滑了进去。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延儿放到他的床上,晏然对严以慎抛下这么一句话,就直直地向门口走去。
严以慎站起身,伸手一拉,晏然猝不及防地跌到了他怀里,她抡起拳头,在他的胸口上轻拳了几下,委屈又哽咽地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严以慎一脸懵逼,她这是又犯了什么抽了?
晏然突然捧着他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你爱我吗?”
严以慎哑然。
身上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一样,晏然无力地松开了手,后退半步,转身就走。
“喂……”
“砰!”
门被人用力的合上,把她和他隔成了两个世界,他想追上去,对她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到两个之间的身份,他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晏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洗漱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吃早餐。
已经八点多了,没想到严以慎竟然还没去上班,两人在餐桌前碰了面,严以慎一脸的尴尬,晏然深吸了口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打招呼道:“还没去上班啊?”
“晚点再去。”见她没有对他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严以慎暗松了口气。
“哦。”晏然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延儿,好奇地问道:“延儿呢?”
“刚跑到厨房去了。”
“哦。”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随之扑噗一声,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你先说。”
“你先说。”
再一次异口同声,这一次,大家都静默了,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僵硬中。
“那个,昨晚,对不起。”晏然主动道起了歉来。
严以慎忙摇头道:“不,不关你的事,是我……”我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
晏然苦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悲凉地道:“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
“对不起。”严以慎说。
“延儿还小,我希望在孩子面前,咱们……”
“我懂。”
“如果你以后喜欢……”
严以慎再一次,没等晏然把话说完,就打断她道:“不会的。”
可是晏然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犹不能放下,总之,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像昨晚那样问他,你爱不爱我?
每次他都沉默。
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他对她有好感,为什么他却始终不肯承认?
难道,他知道了她的失忆是装的?
抑或者,他已经知道了她不是他真正的老婆?
晏然鼓起勇气,怯怯地看着他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严以慎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是他问她才对,她每次都如此的……主动,实在是令他……吃不消!
“妈咪……”这时,延儿蹦蹦跳跳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扑到晏然的身上,“妈咪是骗子,骗子,骗子……”
无数声“骗子”回荡在晏然的耳边,晏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
她哪里又露陷了?
现在坦白还来不来得及?
见晏然一副紧张兮兮、生无可恋的表情,严以慎的嘴角泛起了丝丝笑意,“早上他醒来没有看到你,就一直嘟囔着你不讲信用,骗了他。”
听严以慎这么一说,晏然大松了口气,身上的那股紧张不安感减轻了几分,两手掐着延儿的脸颊道:“妈咪什么时候不讲信用,骗你了?”
“哼!”延儿拍打掉她的手,把脸扭到一边去。
“你这小家伙,气性怎么那么大?”想起昨晚在严以慎还没坐进车里的时候,延儿就一直嚷着今晚要让爹地妈咪陪他一起睡,她答应了他,结果,被严以慎这么一气,她自个儿跑到楼上去睡了,难怪延儿生气了。
“好了,是妈咪不对,延儿别生妈咪的气了好不好?”晏然连忙哄道。
延儿泫然欲泣地念叨道:“妈咪答应延儿了……”
“对不起嘛?”
“妈咪讨厌。”
“唔唔唔,延儿不爱妈咪了,妈咪好难过?”晏然用拳头捂着眼睛,假哭了起来。
延儿手足无措起来,求助似地看向严以慎。
严以慎淡定地喝着咖啡,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延儿急了,忙踮起脚尖,抱住晏然的头安慰道:“妈咪、妈咪,你别哭了,延儿、延儿,爱你哟。”
晏然立即笑颜逐开,在延儿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延儿最好了,妈咪爱死延儿了。”
延儿咯咯地笑,开心得不得了,还许下了心愿,“延儿要爹地妈咪以后每晚都陪延儿一起睡。”
晏然的目光变得闪躲起来。
很会看人眼色的延儿马上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撒娇地摇晃着她的手臂,满是哀求地道:“妈咪,好不好吗?”
“问你爹地去。”不能光让自己一个人为难,晏然坏心地把问题抛给了严以慎。
“爹地,好不好吗?”延儿走到严以慎面前,仰着脸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