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楚楚和傅深走后，顾锦曦问了厉霆宵和傅深一样的问题。
厉霆宵拥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坦诚地道：“致癌物质的事，我知道是宋羽佳做的。”
顾锦曦眼中划过意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来的第二天。”厉霆宵如实回答，“为了这件事，我和她见了一次面。”
“也就是说，我躺在医院的时候，你和宋羽佳在一块儿？”不知是不是生完病还是很脆弱，顾锦曦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厉霆宵强调：“我只在包厢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
顾锦曦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厉霆宵捧起她的脸：“生气了？”
顾锦曦咬唇不语。
换做别的时间，别的女人，她不会有任何不满，但就非要挤在一起，她承认，她很不高兴。
厉霆宵用指腹蹭蹭她的脸：“抱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你病刚好，别动气。”
顾锦曦努努嘴，口是心非地道：“没气。”
厉霆宵摸摸她脑袋，亲了一口她额头。
这招对顾锦曦很管用，况且本也没什么大事，她抓住他的手指把玩，淡淡地道：“说吧，你找她聊什么了？”
厉霆宵凑在她耳边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
顾锦曦先是惊讶，继而转为疑惑，最后是担忧：“你确定她会这么做？”
“不确定。”厉霆宵说得理直气壮。
“但致癌物质这件事，她落了把柄在我手里，光凭这个，我就能让宋家退出商业舞台，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顾锦曦用眼角看他：“还挺相信她的智慧呗。”
厉霆宵听出酸味，立马抱紧她：“除了我，没人比我老婆聪明。”
顾锦曦嗤他：“夸别人的同时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要点脸吧。”
厉霆宵松开她，拿药水软化，慢慢揭下面具，提溜在手里，道：“看，脸，不要了。”
话说完，面具也被放进了盒子里。
顾锦曦哭笑不得：“你赢了。”
厉霆宵把盒子收好，问她：“致癌物质的事对秘妤的影响不小，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顾锦曦泄气地耷拉着肩膀：“还能怎么办？慢慢挽回口碑呗。”
厉霆宵靠在沙发上，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我倒是有个事半功倍的办法，想不想听？”
顾锦曦当然想。
厉霆宵指指唇瓣：“光想听就完了？不贿赂一下我吗？”
顾锦曦凑上去，来了个缠缠绵绵的法式热吻。
住院这么些天，因为担心传染，连吻都没好好接过，这一下亲得有点儿把持不住。
厉霆宵反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手直接朝着衣服去。
顾锦曦搂着他的脖子，呼吸不稳地问：“办法是什么？”
厉霆宵亲她耳朵：“办完事再说。”
“事”办到晚上，筋疲力尽，晚饭都没吃，就这么睡了过去，半夜里被饿醒，两人起来吃了点零食，又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顾锦曦带着哭腔问厉霆宵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或者吃药了，换来他更强烈的进攻。
这回消停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保姆敲门的声音吵醒，顾锦曦抓过手机一看，好家伙，都十二点了。
她用胳膊肘拐拐身后男人的肚子：“醒醒，起床啦。”
厉霆宵双臂一收，结结实实地把人拢怀里：“宝贝别闹，再睡会儿。”
顾锦曦拉开他的手，费了半天劲才从他的桎梏下逃脱：“该吃午饭了，别睡了，你不是还要去趟公司吗？”
厉霆宵睁开眼睛，花了三秒钟清醒，比她还先下床，揶揄地问：“需要我抱你去洗漱吗？”
顾锦曦是很累，甚至腿有点儿软，但远远不到那么夸张的地步。
她瞪了一眼自家老公，咬牙道：“不用！”
厉霆宵揉揉她的头发，折身去浴室，二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好了，等着顾锦曦也出来才一起下楼吃饭，黏糊得令人牙疼。
餐后，厉霆宵去厉氏，顾锦曦则去了秘妤工作室。
因为联名事件休假的几天里，不知有多少人造访工作室，玻璃门上被贴得乱七八糟，悠悠和其他新人正在处理。
“辛苦大家了，下午茶我请。”顾锦曦说着就让杨可去订，问了句，“秘姐呢？”
“在她办公室。”悠悠回答。
顾锦曦径直去往詹秘的办公室，敲门得到应允才进入，詹秘在打电话，从为数不多的内容里推测，应当是又一笔订单黄了。
果不其然，切断通话后，詹秘无奈地摊手。
顾锦曦安慰她：“事情刚平息，这都是正常情况，慢慢就好了。”
詹秘按了按眉心：“我现在才知道，你妈妈当初有多厉害。”
秘妤不是没经历过变故，但都是颜妤在前面扛着，她只需要画图，直至经手才懂，做设计师不仅仅会设计就够。
“你也很厉害，都会好的。”顾锦曦夸人一贯真诚。
“不说这个了。”詹秘旋身坐下，“你刚出院，怎么先来工作室了？”
顾锦曦连人带椅子往她的办公桌那边挪：“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詹秘将刚才退了的订单从列表里划掉：“你说。”
顾锦曦手肘撑在桌面上：“联名的衣服，我们再做一批。”
詹秘抬眸：“还会有人愿意买么？”
“不是做来卖的。”顾锦曦解释，“是送。”
“什么意思？”詹秘没懂。
顾锦曦道：“说到底，买到问题服装的买家都是受害者，我们虽无心，却不得不承认，我们有监管不严的责任。”
詹秘没想过要推卸：“退货退款和赔偿都及时到位了。”
顾锦曦自然知晓：“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詹秘示意她接着说。
顾锦曦两手交叉：“秘妤如今名声受损，订单销量短时间内回暖不太可能，即便我们花费大量精力营销，效果也不尽人意。”
“所以，不如按照原来的标准再做一批衣服，送给这些受害者，让她们为品牌背书，挽回眼下的颓势。”
然后再请个流量大带货能力强的代言人，一步步扭转局面。
“想法确实不错。”詹秘眼前一亮，“但是，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
顾锦曦眼中满是斗志与自信：“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