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曦被厉霆宵强制留在医院养了三天，除了刷牙，坚决不让她碰水，免得引起感染，她连洗脸都用的湿纸巾。
到了第四天，不严重的地方恢复状态良好，只有脖子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顾锦曦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毅然决然回家洗澡换衣服。
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身上仿佛轻了几公斤。
顾锦曦让保姆帮忙给够不着的地方涂了药，待药干后穿衣服，又给手涂好，这才出门去医院。
她到的时候，金添正在病房里汇报娜娜的处理结果，她站在门口听了一耳朵。
——由于易凯经纪公司提供了不少娜娜以前伤人的证据，加上此次的行径，娜娜目前被判了一年半的刑，她的家人不服判决结果，要提出上诉。
金添说：“娜娜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她家人可能会以此为突破点。”
厉霆宵听完冷笑：“让他们去，不必阻止。”
一年半已经很仁慈了，他们若不满意，他不介意再加点时间。
顾锦曦推门进去，厉霆宵脸上的阴翳瞬间消退，眉眼温软，川剧变脸看了都得拍手称奇。
“不是还没好么，怎么那么不听话。”厉霆宵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味，皱眉道。
“我有分寸，不碍事。”顾锦曦如此道，详细问了金添娜娜的事。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她是惯犯，只是以前没这么严重过，一般都选择私下和解，这次是踢到了铁板，才会荣获“不动产”奖励。
顾锦曦轻叹一声，不乏唏嘘。
好好的小姑娘，就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走错路，人生档案从此被记上一笔，留下污点，背负一辈子。
厉霆宵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出手伤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如今的结局。”
顾锦曦耸耸肩，不予置评。
又养了两天，顾锦曦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回公司处理了堆积如山的文件，忙到深夜才下班。
让她意外的是，好多天不见的顾婷羽，竟然在这个时间点、在公司大堂遇上了。
顾锦曦本来疲惫不堪，看见她自动进入战斗状态，一下子就不困了。
而步履匆忙的顾婷羽，则是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她，腔调是熟悉的阴阳怪气：“哟，这不是顾总经理么，怎么，烧伤都好了？”
“劳你多事操心，没什么大碍。”顾锦曦眸光犀利地看着她，“这么晚了，顾总监来公司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顾婷羽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顾锦曦，恶有恶报，你之所以被泼硫酸，就是因为太贱了！”
顾锦曦轻飘飘地道：“给媒体发我和易凯照片的时候，如意算盘打得挺响的吧？”
有些事，顾婷羽没有否认的必要：“是啊，谁让你不知羞耻？都结婚还觍着个脸去勾搭别的男人，活该！”
“真新鲜，我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羞耻二字，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写呢。”顾锦曦对她的不要脸又有了新的认知。
“我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顾婷羽咬牙切齿地道。
“我就说好好的大明星，怎么会愿意代言雍华府那样的滞销楼盘，原来是我们总经理手段高明啊。”
说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凑在顾锦曦耳边，用一种黏腻的语气问：“你说，你和易凯睡了多少次才换来他的代言？”
啪——
顾锦曦反手一巴掌，打完及时退开，甩了甩手腕：“太久不打畜生，手有点儿疼。”
正嚣张的顾婷羽没想到会挨打，愣了一下，随即发疯似的扑过去，吼道：“顾锦曦你又打我！我杀了你！”
早有准备的顾锦曦将高跟鞋一脱，弯腰捡起来捏在手里，她一过来就照着胳膊上招呼。
顾婷羽疼得脸色发白，伸手去抓顾锦曦的头发，却被对方先发制人，绕到后面扯乱了她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发型。
尖叫声不绝于耳，顾锦曦冷冷地道：“听着，我睚眦必报，烂账的事我解决了，但不代表你蒙混过关，趁早做个人，否则你连轮回都入不了。”
话毕，她将顾婷羽用力一推，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数字跳到负一层，顾锦曦突然没征兆地笑了出来。
她好像有点理解大打出手的泼妇们了，因为这样确实比耍嘴皮子过瘾得多。
顾锦曦晃晃脚丫子，穿上鞋，上车离开。
翌日，顾锦曦联系楚楚，两人在常去的甜品店见了面。
楚楚抱怨道：“自打厉三爷住院，别说逛街，我连和你喝个奶茶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锦曦从善如流：“所以我这不是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甜品赔罪了么。”
楚楚用眼角看她，满脸看穿一切的表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小事。”顾锦曦淡笑，示意她先吃甜点喝咖啡。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呢。”楚楚挖了口彩虹蛋糕放进嘴里，甜得喜笑颜开，“果然啊，美食是不能辜负的。”
“真的。”顾锦曦严肃脸保证，并跟她分享了昨晚打了顾婷羽的事。
楚楚目瞪口呆：“你现在战斗力这么强呢？”
顾锦曦眉头一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楚楚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吃了小半块蛋糕，这才道：“所以，你这次找我跟她有关呗？”
顾锦曦不置可否。
楚楚放下叉子：“昨晚的手撕现场我没看到，深感遗憾，你今天但凡是要我给她点教训，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顾锦曦失笑：“没那么严重，你帮我发点东西就好。”
楚楚露出疑惑的表情：“嗯？发什么？”
顾锦曦冲她眨下眼睛，视线对上，默契心照不宣。
楚楚抿了口咖啡，饶有兴致地问：“一步到位那种？”
顾锦曦摸着下巴：“以那位的性子，什么程度都算一步到位了吧？”
“这么一来，顺便还帮了你老公，记得给我讨个人情记着。”楚楚笑得蔫儿坏，“不过话说回来，你只打算这样？”
顾锦曦一笑：“怎么可能。”
烂账惹来的麻烦，自然要回到根本解决，她早就为顾婷羽准备好大礼了，只愿她签收完不要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