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卓的脾气，孙丙和顾婷羽都清楚，因此东窗事发后，他们的反应如出一辙，连说辞都大同小异。
孙丙道：“大少，我跟随你多年，对你忠心耿耿，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染指你的女人。”
“可是，顾小姐的本事你也清楚，她存了心勾引，还胁迫我，说我若是不答应就告诉你我对她用强。”
“所以你就干脆和她狼狈为奸？”厉霆卓眼尾一挑，阴邪又危险。
孙丙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地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就算顾小姐光着扑上来，我也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这话让厉霆卓嗤笑出声，却让顾婷羽勃然大怒，她转过身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孙丙。
“你胡说八道！孙丙，分明就是你对我心怀不轨，屡次要挟，我迫不得已才和你发生关系，现在你却在这儿颠倒黑白，你还要脸吗？”
孙丙演技超群，痛心地道：“顾小姐，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只是实话实说。”
顾婷羽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她偷偷觑一眼厉霆卓的表情，心下一惊，言辞愈发激烈地推卸责任，和孙丙吵得不可开交，就差上手打了。
厉霆卓好半晌没说话，看大马猴似的看他们两个人吵，直至觉着聒噪得受不了才出声阻止：“够了！”
孙丙和顾婷羽同时噤声，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厉霆卓道：“不管情不情愿，谁强迫谁，谁勾引谁，你们一起背叛我是真，我不在乎原因，只看到了结果。”
顾婷羽心里咯噔一声：“大少，我……”
“嘘。”厉霆卓竖起食指，示意她闭嘴，随即让站在门边的两个保镖过来架走孙丙，并且吩咐一句，“留着命。”
孙丙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大声求饶。
厉霆卓充耳不闻，摆摆手，他被带进一旁的客房，下一秒，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传来，吓得顾婷羽抽搐了一下。
她的拳头捏得死紧，悲观地想：她不会活不过今晚吧？
事实证明，厉霆卓对女人比对男人还是仁慈，他只是把遍体鳞伤的顾婷羽拎起来，扔进了装满水的浴缸里。
“好好洗洗你这污秽不堪的身体，什么时候干净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他退出房间，从书房拿钥匙将门反锁，心浮气躁地离开了公寓。
顾婷羽在水里泡了很久，听到引擎声远去才敢出水，原想下楼买药，走到门边才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她想起在这里被囚禁过的日子，一时恐慌不已，大力地拍着门板，让放她出去，可惜直到天色大亮也没人搭理她。
过了一夜，那些被皮带抽打出的伤痕愈发疼痛难忍，顾婷羽周身无力，身子隐隐发烫。
她口干舌燥，眼前的物体开始变得扭曲，逐渐失去色彩，终于，她顺着门板无力地滑落在地，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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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顾氏发生了一场不算小的混乱——顾锦曦拿出了顾婷羽故意拖延导致烂账的证据。
从在会议上立下军令状开始，她便让杨可时常去接触设计部的人，想办法套|套话，让顾婷羽的人自己承认烂账。
过程自然是不顺利，毕竟顾婷羽再三叮嘱过，谁说漏了嘴就卷铺盖走人。
但是，百密总有一疏，有些人喝了点酒，再一问，就忍不住把心中的秘密全数倾倒。
杨可就这样录到了证据。
军令状验收的会议上，顾锦曦直接扔出录音笔，并说：“烂账我做平了，但该追责就要追责，否则公司员工都效仿，那还怎么管理？怎么运营？”
顾博旭不是没想过顾婷羽有意为之的可能，但他看顾锦曦被迫答应，心中爽快，满心想着在此事上给她使绊子，没防住秋后算账这一招。
他面色难看地道：“那依你所说，应当如何？”
顾锦曦直视他的双眸，将顾婷羽此前的说辞原话奉还：“开除顾婷羽，永不录用。”
此话一出，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毕竟撇开总监职位不说，顾婷羽是董事长的亲生女儿，这个惩罚，似乎有点过了。
顾锦曦一眼扫过某些人的表情，指着空了的位置，嘲弄地道：“我没记错的话，顾总监当时就在这里，亲口说了开除责任人的话。”
空座位旁边的一名女人举起手：“我同意总经理的提议。”
顾博旭的视线刀子一般射向她：“说说你的想法。”
女人道：“我不知道顾总监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公司有特派任务，必须要她去完成，但我要说的是，她已经十天没来上班了。”
“大家推举我做代理总监，我临危受命，却也代替不了总监，部门很多事，因为没有她的首肯签字被迫搁置，再这样下去，于公司百害无利。”
顾锦曦适时接上话：“作为顾总监的直属上司，她并未向我请假。”
汪寅一拍桌子：“身为公司总监，跟个孩子似的，说不来上班就不来，任性妄为，玩忽职守，没有一点职业精神！”
蔡安表情愠怒：“这样的人继续担任总监，我看设计部迟早要完。”
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顾博旭头疼。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如今在公司的地位和人脉，万不能再被折断羽翼，尽管这羽翼早已和他离心，但他并不知道。
顾博旭皱眉，硬着头皮道：“是我给顾总监安排了别的业务，她在忙。”
“这样啊。”顾锦曦好笑地瞥他一眼，“那擅离职守暂且不说，董事长，请问烂账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数双眼睛齐齐看向顾博旭，针扎一般，他思索片刻，选择了最轻的处罚：“那就降为副总监，以观后效。”
顾锦曦嗤笑出声，
汪寅直接道：“董事长，你这样的决定，怕是不能服众。”
顾博旭的怒气值正在蓄力中：“那你想怎么样？”
汪寅道：“既然你不赞同总经理的处置方式，那我们就换个温和点的。”
“公司不是打算在南非开展业务么，顾总监才能出众，不如就让她去做这个拓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