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个梦,裴兮兮在心中想到。
她一转头,看见自己身旁躺着项凌钧,还是穿着衣服的。
“项凌钧?”她不禁提高两三分音调,一下就把人吵醒了。
且不说那梦里的事,她昨晚怎么是和他睡在一起的?
再一低头,裴兮兮看见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身,她的脸色大变。
项凌钧被惊叫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眼。
只见裴兮兮拿被子挡在胸前,一副防卫姿态,瞪圆眼睛看着他。
“昨晚是怎么回事?”她迫切的需要个解释。
见她这般紧张的样子,项凌钧不紧不慢的坐了起身。
“如你所见,我们在一起。”
他不动声色的回答,话音里有一分藏着的调侃,裴兮兮脸色大变。
果然如她所料!
眼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你怎么对我负责!”裴兮兮气的晕乎了,脑海里都是这劲爆的消息。
两年来,这男人把她视若兄弟般从不动手,怎么现在口味大变了?
项凌钧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对她问道:“娶你如何?”
他本就没打算离婚,现在也算是变相的提出要求……
裴兮兮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衣,激动的反驳道:“什么娶我,我们根本没离婚好吗?”
这流氓,那一纸送他手里离婚申请书,她到现在还没见到影子!
项凌钧听她这般回复,莫名觉得她今天格外有趣。
此话一出,裴兮兮也意识不对,强压神色假装不在意。
“睡了就睡了,不差这一次。”
她起身就要去洗漱,只见身后的项凌钧跟了上来,揪住她后脖领的衣服。
“还有下一次?”
裴兮兮甩手挣脱束缚,斜眉冷眼瞪了一眼项凌钧,一副冷淡厌恶姿态。
“别想了,不存在的。”
话毕,她前脚便踏进了浴室里,拧开花洒,细细水流顺着身体曲线而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变了,他也变了。
这份感情越发让裴兮兮看不懂了。
回想起项凌钧那戏谑语气,仿佛在说一个玩笑般……
换好衣服,裴兮兮到楼下就餐时,项凌钧两手端着金融时报在看。
她自觉选了一个两人距离最远的位置,不动声色把餐盘也端了过来。
“少奶奶。”吴妈走到裴兮兮身边,轻声喊了一声。
裴兮兮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回眸看了一眼,吴妈手上拿着牛皮纸袋。
“这是您的衣服,昨晚我帮您换下来,现在已经洗净了。”
裴兮兮接过一看,袋子里叠着整齐的是她的衣服。
眼见吴妈退下了,她更加不解,拎着衣服对项凌钧问道:“昨晚不是你给我换衣服的?”
他不是说他们已经睡了吗?
项凌钧从报纸里淡然抬头,话语中夹杂着一股鼻音,“不,我昨晚穿着衣服睡的。”
这就是说……
一番分析后,裴兮兮感觉自己被秀了智商。
“你要是早说,也不至于被我误会了。”裴兮兮假装有理,声音却低了不少。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想起早上醒来时被子全在她身上……
“时间不早了。”项凌钧看了一眼时间,略带催促道。
毕竟是第一天入职,裴兮兮不想给别人留下霸道的印象,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就匆匆出门了。
尽管她内心再想搭车去公司,然而项凌钧的强势让她停止了这种想法。
坐在副驾驶时,裴兮兮浑身的不自在,故作看风景似的望着车窗外。
在项凌钧电掣风驰的车技之下,没多久就到了项氏。
抬眼,裴兮兮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不似身边的员工那么欣喜,她只觉得苦逼。
“那不是项总吗?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长得还挺清纯不做作的,没准背地里用了不少功夫跟项总搭上关系……”
听着传入耳边的窃窃私语,裴兮兮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她不想体会这些多余的职场生活,只把这份工作当成任务来对付家人。
只见项凌钧替她开了车门,裴兮兮刚一下车,刚才的议论就更加疯狂了。
裴兮兮只好假装耳背,不改面色。
“徐明在等我,你先上去。”
项凌钧说着,从手里拿出一份档案袋交给裴兮兮,转身走了。
她有些傻眼。
项凌钧走了几步,见她还未动作,回头催促道:“愣着做什么?”
她只好被迫点头,佯装懂的样子。
见他迈着长步乘着VIP通道直上总裁办公室,裴兮兮心里无奈,她只好随着人流到人事处办手续。
刚准备等电梯,只见电梯恰好下来了,裴兮兮还没动身,身后的一群女人贴着她挤了进去。
这也算了,眼见里面还有四五个人的位置,还能进人。
裴兮兮前脚刚踏进电梯里,里面的矮个子女人掐着嗓子说话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电梯满人了。”
话毕,银色的电梯门便紧闭了门,直接把裴兮兮拒之门外。
“真活该啊,让她勾引项总。”
“那可不是,我听说还是新来的员工,你看项总搭理她吗?”
只听她身后的议论声更大了,直接无视裴兮兮的存在,不把她放眼里。
裴兮兮暗自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态。
很快,另一边的电梯也下来了,裴兮兮站了个靠前的位置。
“这次拿我没办法了吧。”裴兮兮在心中暗想。
只听见电梯门刚开,裴兮兮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推倒在地了。
等她回过神来,电梯里面早就满员了。
裴兮兮扫了一眼那里面的女员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扬眉吐气的表情。
“谁推的?”
项凌钧的话音带着浓重的怒气,女人们脸色刷白,不敢再喜形于色。
裴兮兮抬头,只见徐明摁着电梯的按钮,这才没让电梯门合上。
项凌钧霸道的伸手将裴兮兮揽进怀里,目光绕着她打量一圈。
“不知道保护自己?”他莫名的连带她也一块训斥。
裴兮兮视线飘向另一边,没法和他解释那些女人有多恐怖。
“谁做的?”他凶鹜的重复一遍,似是没了耐心。
项凌钧凌厉的视线犹如冬日的冷风,在电梯内的每个人脸上狠狠巡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