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何冷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没想到她决心如此之大,这一点让他有些意外。
躲在书房内的裴兮兮解开门锁,这才开了门让何冷进来,“我怕他上来堵门,所以上锁了。”
这一点何冷倒是知道的。
他闪身进去,看见裴兮兮眼角有一丝红晕。
“你哭了?”他能猜到所为何事。
自从项凌钧抱着秦千颜离开后,便一去不复返了,今天也才派特助来找她,着实可气。
裴兮兮吸吸鼻子,声线依旧平常,“没有,打了个呵欠困了。”
这么一想也是,她本来就折腾一天,昨晚睡下不久早上又匆匆起来了。
何冷心疼的将自己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去房间休息。”
用手遮着,裴兮兮又打了个呵欠,摇摇头道:“不了,我估计徐明还在楼下呢。”
按照项凌钧的性子,一会怕是有场恶战。
何冷却不放在心上,语气极度淡然,“有我在。”
话音刚落,管家便在书房门口敲了三声门,急忙汇报情况。
“项总来了。”
这四个字犹如芥末般一阵刺辣,让裴兮兮心中一慌,就连披在肩头的外套也掉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和何冷的手打了个碰面,对面比她先快一步。
“知道。”他对着门外管家漫不经心道。
听着管家下楼的声音,外套又重新回到裴兮兮肩头,何冷轻声叮嘱道:“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刚要走,裴兮兮却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我也要跟你去。”
何冷脚步停了停,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才没在面上袒露不悦。
他能解决的事情,就不希望裴兮兮一起掺和。
上前两步,裴兮兮脸上的表情坚定而认真,“我是说认真的。”
既然已经出言,何冷更不可能多加阻拦,索性无奈点头带她下去。
往楼下走,见项凌钧和徐明已被佣人邀请进门,坐在客厅品茶。
她一抬眼便和项凌钧对上了视线,两天未见,他神情依旧如往常般冰冷。
“何总,那天多谢你帮了兮兮。”
项凌钧起身,伸手便要和何冷握起了手,话语中也尽是客气态度。
徐明吃瘪的表情站在一旁,裴兮兮悄悄白了他一眼。
何冷面上打着笑,带着裴兮兮坐在沙发另一旁,轻轻道:“不必客气,兮兮算是我的‘前女友’。”
说起这个称呼,就不得不提及项凌钧和裴兮兮的往事。
在他回国时两人还闹得不可开交,如今项凌钧却变了心思。
何冷撤下了佣人,徐明也被项凌钧吩咐在外等候。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在交谈。
“兮兮,过来。”项凌钧嘴角夹杂一丝春风,对裴兮兮说道。
这一声温柔却令裴兮兮心惊胆战。
他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裴兮兮犹豫半晌,依旧坐在何冷手边未动,着实令项凌钧有些尴尬。
何冷直奔主题道:“项总,您的小未婚妻呢?”
说起秦千颜的事,裴兮兮脸色一闪不悦的情绪,眸中的神色黯然几许。
那个女人的存在,总是让她不爽。
爽朗的笑笑几声,项凌钧抿了一口茶,“你当真了?”
这般戏言一样的问话,也让裴兮兮摸不着头脑,未等她想明白,项凌钧便看向她道。
“这只是兮兮和我说的气话,我常拿来逗弄她罢了。”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何冷不懂他们小两口之间的高级玩笑。
“噢原来这般。”何冷倒是谦虚的学习了,反手甩出证据对项凌钧质问道:“那么前些天也是玩笑?”
项凌钧抱着秦千颜去了医院,直到今天才想起裴兮兮的存在。
这总不可能是乐趣吧。
项凌钧的视线不经意飘到裴兮兮身上,见她注视自己的眼神又缩了回去,故作无事模样。
“为了调查秦小姐的幕后操纵,演的一出戏。”
何冷质疑的眯起双眸,一丝精光从他眼中闪过,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转头看向裴兮兮的表情,却令他心中一惊。
“调查出来了?”裴兮兮紧跟着问道,表情里看不出喜怒。
何冷却暗自心凉,见裴兮兮不动声色的紧捏着双手,像是克制自己在意般。
她只是简单的想知道事件。
项凌钧的不辞而别的确可恶,倘若情有可原……
正想着,项凌钧的话音薄凉的传入耳中道:“这属于我们的机密。”
何冷心中冷笑一声。
他几乎猜到这个男人下一步要说什么。
“倘若你愿意跟我回去……”项凌钧坐在沙发对面缓缓开口道。
何冷不屑的扭头,试问谁会相信这种陈词滥调的说辞?
裴兮兮眼中的质疑逐渐模糊了边界,她已经起身做了决定,“好。”
震惊两个字不足以形容何冷的心情。
她只不过想知道,项凌钧到底有没有欺骗自己。
见她上当,项凌钧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起身便伸手要牵着裴兮兮。
何冷也紧跟起身,眼神警惕的盯着项凌钧的一举一动。
“你想清楚了?”何冷简便的问道。
强扭的瓜不甜,这种问题一次就好。
裴兮兮轻轻点头,她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何冷只能放走她。
迈出何宅大门,何冷见她头也不回的被项凌钧接走。
一股失了重心的感觉在他心中发酵,转身狠心的回了宅院内,管家将大门关上了。
坐在项凌钧的车上,裴兮兮依旧没忘记刚才的问题。
“现在没有外人,你接着说吧。”
她倒是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凌钧将反向盘打转,一个漂亮的转弯超车上了高速,车速一如既往让她心脏接受困难。
“杏子身亡,秦千颜在演戏。”
这两段式的叙述简直高能,裴兮兮果然得到了她想要的爆料效果。
她抻圆的眼睛半晌也没眨一下。
“死了?”照例确认一下,裴兮兮反倒希望这不是真的。
她虽有点小聪明又爱耍花招,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项凌钧平淡道:“心疼?”
裴兮兮摇摇头,并未有多少难过,但的确为逝者默哀,至于秦千颜的事情,她还没弄清楚。
“这件事绝非秦一人所为。”项凌钧几乎将所有情报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