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楚绎心还想再说什么,楚庄开口打断:“三个月到了再说吧。”
当初做这个决定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让了,说出去的话,他绝不可能轻易改变。
楚庄的态度坚定,楚绎心不好再说什么。
下周就是楚庄的生辰,江谭月比任何时候都忙,女儿生日的时候,她都没这么上心过。
“老公,到时候,现场所用的餐具,我们就选这种好不好?”
楚庄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画册,全部都是欧洲皇室风格,简约大气又贵气逼人。
收回目光,不苟言笑的声音响起:“你来定就好,我信你。”
江谭月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往年他的生日宴都是越过她,直接交给策划公司,没想到,今年他竟直接交给了自己。
这说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楚家的人。
“好。”
午饭江怜没回来,倒是给家里来了电话,不回来吃饭。
远远的听着管家挂断电话,楚庄看了女儿一眼,什么时候,她也能像怜儿那般乖巧就好了。
晚上夜不归宿也就算了,还有事儿没事儿玩失踪,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
楚绎心无意间抬头,看到楚庄眼里的神色,有些莫名其妙。
他眼神里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幽怨,从何而来?
江谭月刚跟策划公司敲定现场餐具的款式后,回来看到餐桌上的饭,眉头皱了皱:“刘姨,不是早就跟你说心儿在家吃饭吗?怎么没做一样她爱吃的菜?”
许是得到了楚庄的重用,江谭月下意识开始关注生活中的所有细节。
刘姨赶紧低了头:“是小姐特意交代过的,不要做太多酸味的菜,她身体刚好,胃里有点空,若是吃了太多酸的,胃里会不舒服。”
一番话听到楚庄的耳朵里,自动输入一个重要信息:女儿的胃不舒服。
“胃怎么会不舒服呢?”
楚庄目露紧张的看着女儿,江谭月也赶紧走了过来:“你胃怎么了,若是不舒服的话,要不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听到“医院”两个字,楚绎心就一个头两个大。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住院两次了,加上重生回来的那一次,仿佛她再次活过来之后,就跟医院结上了一种不解之缘。
尤其是楚庄对她实行的“严加看守”政策,让她现在听到“医院”两个字就头皮发麻。
“我没事儿江姨,只是胃里最近有点酸,所以让刘姨把菜色改了改。”
看她不像在说谎的样子,江谭月有些不解:“酸口的东西你都吃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你的心头爱,怎么忽然间会胃酸?”想了想,关切的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有胃病,你身体娇贵,可千万别耽误了。”
楚绎心连忙摆手:“真不用。”
她不是楚绎心,天天吃酸口的东西,心理受不住。
楚庄看了女儿一眼,心里也觉得疑惑。
心儿从小喜欢吃酸口的饭菜,这么多年,不让她吃酸的就跟要她命似的,怎么忽然间,连胃口也变了?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面对楚庄探究疑惑的眼神,楚绎心心里一惊,面色强装坦然,没有主动解释。
她向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有时候太刻意,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更何况,她不是楚绎心这事儿,任谁听了都接受不了。
江谭月看着楚绎心,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跟记忆中的那个刁蛮任性的楚绎心天差地别。
看着是同一个人,但好像没了楚绎心的味儿,就连口味和眼光,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这事儿太奇怪了。
一顿饭下来,楚绎心表面看不出来,实则提心吊胆的,匆匆扒拉了两口,以公司有事儿为借口,赶紧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刚出电梯,就看到傅云深迎面走了过来。
深蓝色接近黑色的西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身姿挺拔,肩宽腰窄,冷若冰霜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浑然天成的凛冽气质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冷峻的气息。
“傅云深。”
楚绎心快步走到他面前,“医院那边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想到宋怀谦交给他的资料里,详细记载了笔记本出现的前一周,乃至前半个月的时间,楚绎心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没见什么奇怪的人,他就觉得事情太过诡异。
如果问题不在楚绎心这儿,难不成在痕检专家那里?
想想也不太可能,薄惜缘的自己他不会认错,痕检专家的专业性,也毋庸置疑。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