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名正言顺的日夜相伴。
他本是想着,再等一等——
解决那些可能出现的阻碍和风险,他不希望赐婚变得千难万险,但,傅辞渊觉得,自己等不了。
尤其软*玉温香在怀,他能从寝衣上嗅到池水的清冽和荷香的粉润。
温杳一愣,轻道:“皇后不会同意的。”之前就拿着沈月娥来做交易。
傅辞渊昂首:“天子是我伯父,我有的是法子逼他们同意。”
“……”怎么说的和逼宫造反似的!温杳有些急了,“当初彭城事变的时候,我在诸伯父和兄长们碑前说过,要帮着全家守孝的……”
的确,温家的小女儿只有她是未出嫁的。
傅辞渊眯了眯眼,他没想到还有那么一出。
“多久?”
“三年。”
“?!”
意思是,温杳明年才能提婚嫁?
傅辞渊不乐意了:“你二姐不也嫁了?”
“二姐不一样……她本来就是人妇,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周大人早就有肌肤之亲,这要是再不嫁,未婚先孕就来不及了。”她小小声地。
周慕航那时候的势头,摆明了是要天天来堵门,谁吃得消呀。
合着谁当君子谁“吃亏”呢。
傅辞渊眸色一沉,捏住她的小下巴:“这么说,只要你也有孕在身,就非嫁不可了?”他的手顺势搂过小腰肢,探进宽大的寝衣里摩挲着玲珑有致的腰线。
温杳倒抽口气。
“……傅辞渊!你别胡来!”她面红耳赤,浑身哆嗦了下,话语微颤,狗男人一天到晚撩拨她,“我、我告诉祖母告诉……唔!”
男人懒得搭理她,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又口是心非的小嘴,唇上若有若无沾着春山的口脂沁甜,浅尝辄止可不够。
温杳哪里挣的开,越是想呼喊,越是给了傅辞渊趁虚而入的机会。
踏、踏、踏。
远处的廊角传来卫队的脚步。
温杳惊地浑身紧绷。
呼哧。
傅辞渊熄了烛火,月影下,可见门外的卫队巡逻而过。
“我什么都没做呢,这么紧张?”傅辞渊贴在她耳边打趣,他没想真动她,至少不能在小姑娘那么排斥抗拒的情况下,他压低声,“今晚留下来吗?”
温杳抓着领口满脸防备的盯着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多陪陪我罢了。”傅辞渊解释,他可没往其他地方动歪脑筋。
温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没开口拒绝,那就是在犹豫?
傅辞渊伸手抱起小姑娘丢进床榻去,自然而然边上一躺就堵着了她的去路,他才不会给任何理由借口。
“就寝?”男人低笑着半撑起身子。
温杳“嗯”声,抱住被子往里头一滚,傅辞渊索性连人带被褥一起抱进怀。
夜色沉沉。
一觉安稳。
温杳醒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
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就撞进了傅辞渊的胸怀,他昨夜并没有褪去外裳,锦衣裘裤,上衫衣领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温杳一个激灵才想起来,昨晚上是睡在肃王府的。
她悄悄掀开被子从他身上爬过,见屏风上挂着的衣衫已被烘干,连忙拽下掩入山水屏风换去身上的寝衣。
没发现,床榻上的男人睁开惺忪睡眼,眸中目光伶锐,正盯着那朦胧微弱光线下映衬出的身姿。
温杳将寝衣整齐叠好,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打算趁没人发觉时溜回侯府去。
“七姑娘!”
门外墙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叫温杳整个人惊跳起来,一把上前捂住洵武的嘴:“嘘——!”
别把傅辞渊吵醒了,不,别把王府里那些丫鬟奴才都吵过来才是,转而,温杳狐疑的看着洵武,该不会是——
“你候了一晚上?!”
洵武一脸正色:“属下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七姑娘和自家主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他已经见怪不怪。
温杳狠狠踩了他一脚:“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
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是没什么,可真要被人传出去,谁会信呢。
小姑娘懒得多费唇舌,趁天色蒙蒙亮溜到墙边开始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洵武眼角抽搐:“七姑娘,不走正门吗。”
温杳摆手,开玩笑,她一大清早从肃王府衣衫不整堂而皇之的出去,被人看到岂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武国侯府就好进的多,夏菡总会为她留个侧门。
温杳贼头贼脑的窜进自个儿小院还没掩上房门,就听的背后传来“咳”的轻咳。
“老太君昨晚上见你没回来还想在屋里等你,叫我给劝回去休息了,我呀,就想瞧瞧,咱们杳杳什么时候生的那么大胆豪放……”
温杳吓了一跳。
是顾兰蘅,看起来在她屋内休憩候了一晚。
“……大嫂千万别告诉祖母!”她呲牙咧嘴。
“你昨晚上去哪儿了?”顾兰蘅一想就明白,“肃王府?小王爷他——”
女人的脸色刹变,该不会彻夜未归是叫那男人给骗上床去了!
“没没没……什么事都没!”温杳脸颊一红连忙解释,是上了个床,不不不,只是同床共枕睡了一觉罢了!“我昨晚不小心跌池子里去,所以就在肃王府留宿了一晚。”
顾兰蘅将信将疑的:“你可不要唬弄我……”
祖母要是知道傅小王爷偷偷摸摸把她们家小姑娘给“办”了,恐怕天一亮就得提着龙头杖去追杀他八条大街!
“我唬弄谁也不敢唬弄顾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呀。”
顾兰蘅拧了她一把:“下回就算不回家来,也得差人告知我一声。”
别把大家伙都急怀了。
温杳连连点头,才发觉,这狩猎一过,往武国侯府送东西的人反而络绎不绝。
由于温菱留住安胎,周慕航除了隔三差五陪伴,宫中的珍稀药材是一样没落下。
至于顾兰蘅,顾咏从来没明目张胆的表示承认这个女儿,可不妨碍那个姐控的顾予书总是“遗落”东西在侯府门口。
今儿掉了芦花鸡,明儿掉了肥水鸭,后来经典的修订绝本、名帖字画也都落下。
美曰其名,掉了的就不要了,爱搁哪搁哪,可苦了天天装作不经意往侯府跑断腿的奴才们。
然几天下来,府里主母们和丫鬟切切私语时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