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当然是没有诗的,他只是要仙儿陪在自己身边。
“仙儿,我们去你房里写诗。”
徐远言笑晏晏,对着过来的仙儿说道。
仙儿脸上一红,啐了徐远一口。
徐远拉着仙儿,郎情妾意的离开了。
“皇叔,我两演的这戏,不会演给瞎子看了吧?”
周怀民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瘦长,面容俊逸。
此时见到徐远和仙儿浓情蜜意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这家伙,智商看起来不怎么高的样子,和皇叔演的一场戏,他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周怀民和周楚暮当然是故意让徐远看见的,就连给徐远的请帖,也是提前了半个时辰送过去的,为的就是给徐远创造机会,好让他能轻松的偷听到二人的谈话。
如果徐远没看见,或者徐远看见了没认出来,他们也还有备用计划,如果备用计划还不成,那就是直接在诗会上现身,两人一起出来吟几句诗,再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不过这样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能说的话是只能非常隐晦的,那就全看徐远会不会多想。或者是让听到周怀民去了醉花楼的消息的徐国公徐涛,产生一些联想。
周怀民现在就非常担心,虽然他两都确定徐远偷听了,但是看他这样子,好像根本没放心里去,还在这醉花楼和相好的调情呢。
“怀民,不用急,让子弹飞一会。”
周楚暮倒是胸有成竹,以他的经验,这时越是贪欢,回家后想起来的反应就越大。
这是人类的一种心理现象。
这个是内疚感的补偿效果,当徐远发现因为自己贪欢,而把正事忘记了,
出于内疚感,徐远就会在回家后,把这事看得越发重要,他就越会努力去引起徐国公的重视。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心理,周楚暮对这种心态的把握,可是一拿一个准。
“皇叔,子弹是什么?什么叫让子弹飞一会?”
“哦,这个啊,就是,就是让箭矢飞一会。”周楚暮不知不觉把前世的名词说了出来。
“让箭矢飞一会?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周怀民也是琢磨了一下。
周怀民不得不急,这事可关系着他和冯青绳的终身幸福呢,只有让徐远回家传递了消息,才能让徐国公徐涛主动把他和徐土土的婚事给退了。
周怀民在心里吐槽:“皇叔你当然不急了,还让箭矢飞一会,这都飞一晚上了,恐怕要飞到明天才能飞到徐国公那里去。”
“怀民,放心,有皇叔在,保证让你这婚事黄了!”
周楚暮见周怀民脸色有点忐忑不安,怎么会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皇叔,不管今晚这个计策成不成,你可是答应过我,一定会帮我和青绳的。”周怀民对徐远完全没什么信心,这时听到周楚暮的话,连忙说道。
“本王就你和文成两个侄子,文成是太子不用我帮,我不帮你帮谁。你就放心好了,实在不行,本王亲自去徐府,帮你退婚!”
“皇叔,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怀民听到周楚暮的保证,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
“哈哈哈,说定了!”周楚暮哈哈一笑,“来,怀民,我们一起欣赏一下,这满堂才子的赏雪诗会。”
此时堂下已经有几位公子,在美人的服侍下,写下了他们的诗词。
有司徒家的王直王公子,写了
“雪中有美人,娇艳绝凡尘。”
“眉胜春晓月,颜黯天下珍。”
袁大头这时品评道:“此诗抛砖引玉,不错不错。”
袁大头就是在笑王公子这诗只配当别人的垫脚石,王公子哪里听不出来,于是反讽道:
“袁大头你别在这说风凉话,是男人的,就好好比比,别跟个娘们似的,光会饶舌。”
“哟?本公子不会做菜,难道本公子还不会吃菜不成?是好是坏,是香是臭,这有眼睛、有嘴巴的,都分辨的出来吧?”
袁大头这下可把王家公子王直气了个够呛,王直把笔一摔,端着个砚台就要朝袁大头砸去,
好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反应飞快,把砚台夺了下来。
这时有人高呼:
“好!好诗!”
“冯晓刚冯公子这诗,真是不错。”
为冯晓刚磨墨、镇纸的美人,将纸高高展开,念道:
“花落玉阶雪,叶摇金窗烟。”
“美人结长想,远寄龙庭前。”
“好,好一个‘花落玉阶雪,叶摇金窗烟。’妙,妙啊!”四周的纷纷拍手叫好。
王直这时听到此诗,也是心下一黯,这首诗比他的可好太多了。
“我看呐,不如改为‘花满玉阶雪,叶动金窗烟’。”袁大头这时也凑了过去,摇头道。
“袁大头,怎么哪都有你?一边儿去,一边儿去!”
冯晓刚是右相的孙子,他正得意呢,就见这浑人过来大摇其头,不由大感晦气。
这时又有美人念诗: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声羌管怨楼间。”
“江南几度梅花发,人在天涯鬓已斑。”
“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
“翰林风月三千首,寄与吴姬忍泪看。”
“好,这诗老到。”
“暮气深沉,明显是个老生所作,老李啊,这诗你是哪里买的。”一位粉面公子大笑。
“你,你胡说,你怎能凭空辱人清白,文人雅士,诗词这种东西,也有得卖吗?”李姓公子憋红了脸。
“寄与吴姬忍泪看,老李,你有个吴地的相好?我怎么记得你和齐国的歌女一片火热呢?”
“是啊,老李,你这么写,不怕你那齐女伤心吗?”又一人凑过来。
李公子把笔一扔,光棍道:“老子就是买的,怎么样?你们也把你们买的诗亮出来,咱们大哥不笑二哥!”
粉面公子见他如此光棍,摇头叹气:“李兄,你买了,就以为别人也买了,这是不对的。”
“那你的诗呢?给我看看。”李公子抢过粉面公子手上的纸,
“你急什么,我还只写了一句呢!”粉面公子还没写完,只写了一半,没了思绪,于是才到处观望。
“我瞧瞧,你写的啥。”李公子将纸抖开,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