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来！”
此时周楚暮被猛然的一声叫醒了过来。
眼前的鬼谷子有点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楚暮王，严重怀疑陛下是不是被忽悠了！
周楚暮和武九锡是一起嫖过的交情，刚才迷糊中想起姓武的王八蛋，不由摇头失笑。
周楚暮笑道：“两位继续说，无妨！”
却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羽正在向周楚暮汇报军情，
不料楚暮王听的迷迷糊糊差点睡着，这才被鬼谷子猛然叫醒。
“王爷，阳城关如今即将告破。”
“昨夜我已经请得陛下的军令，令援军向着阳城关出发！”
“料想此刻阳城关已然转危为安。”
随即周楚暮点头笑道：
“辛苦二位，那么现在皇兄需要我做些什么？”
此时的二人道：
“虽然阳城关已暂时无碍，然阳城关守将张楚岚，坐拥两万大军，却在坚守坚城一月多后，
竟然向朝廷告急，恐怕此人能力有限，不堪大任。
当务之急，是选派一员上将，抵挡北元兵锋。”
周楚暮皱眉：“张楚岚此人，我亦有所闻，此人原是西楚校尉，
后在西楚与我大晟征战时兵败投降。此后也为我大晟立下不少功劳，可谓是善战之士。”
“皇兄令其守卫阳城关这种重地，可谓是信任有加，
也说明此人是有能力的，何况阳城关乃我大晟边关重地，阳城关之后乃是一片平原，无险可守，北元骑兵可长驱直入，威胁我大晟京都。”
周楚暮摆了摆手，“这种军事重镇，守将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鬼谷子点了点头，抚须也沉思片刻，说道：
“阳城雄关，粮草器械一应具足，又有精兵两万，为何一月告急？
此次北元号称二十万大军，实则不过八万兵马，此次领兵的也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南院大王，听闻是北元大汗新近提拔的，是个叫萧峰的契丹人，所谓南院大王，封地也只有燕云一地，难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军报呢？”
周楚暮闻言，不由厉声问道。
陆羽心下一颤，不料楚暮王竟有如此威势。
“军报，军报在左相手中。”
“好！好一个左相！好一个欧、阳、朔。”周楚暮咬牙，一字一字吐出。
“你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没有军报不会去阳城关调查吗？还要我来教你做事不成？”
周楚暮盯着陆羽，满面寒霜。
“连阳城关这种重镇，你们锦衣卫都没有安插人手，你们全是饭桶吗？”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臣玩忽职守，有负圣恩，罪该万死！”
陆羽以首抢地，连连叩首，瞬间血流一地。
“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我皇兄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这就是皇兄手上最锋利的刀——锦衣卫！”
周楚暮看着陆羽这副样子，怒火万丈。
“难怪朝中左相可以一手遮天，若是左相的对手都是像陆指挥使这样，何愁我大晟不倒？！”
陆羽又是羞愧又是惶恐，原本以为自己这些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勤于王事，锦衣卫定是圣上赖以重用的快刀。
不料，正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导致左相一系掌握了朝堂大权。
难怪这些年，锦衣卫越是行动，左相却越发壮大。原本以为是左相老谋深算，只是自己斗不过他。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愚蠢与不自知吗？
陆羽此刻心灰意冷，原想自己与左相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发挥了不少用处。
不过是个笑话。
“微臣有负圣恩，不能胜任锦衣卫大任，但乞辞官。”
陆羽心丧若死，一脸灰败的摘下官帽，放在一旁，对周楚暮叩首。
周楚暮简直气急，不过说他两句，就要死要活的，还要辞官回乡。
你当你是林妹妹吗？——“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不准！混账！谁让你辞官？滚下去，马上派锦衣卫去阳城关！”
陆羽嗫嚅，终究没有出声，施礼，默默退了下去。
“陆指挥使胜在忠心，武艺也不错。圣上的每个旨意，陆指挥使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
鬼谷子为这位同仁说好话。
“行了，本王知道。”
周楚暮有些心累，敷衍说道。
鬼谷子略思考了一下，看了看周楚暮，挑眉：
“阳城关一事乃是外患，如今我大晟朝之祸，却在腹心啊！”鬼谷子面无表情，装作镇定的言道。
鬼谷子当面见证了周楚暮的处事与言谈，此刻心中却是惊骇不已：
“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楚暮王有大才啊！
如今圣上时日无多，若是楚暮王有意王位，就太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这位的对手？”
“鬼谷先生不必试探，本王若是有意皇位，当年皇兄是不可能争过本王的。”
周楚暮一改懒散，直言不讳，实在是大晟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了。
“想必鬼谷先生在皇兄身边，早就对本王探查了不少次了吧？”
周楚暮笑眯眯的说道。
鬼谷子心里吐槽：“探查个鬼啊，你个龟儿子隐藏的这么深，天天眠花宿柳，与京中纨绔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甚至还打输了，谁人不认为你是个废物？”
鬼谷子没有言语，躬身拱手。
“先生说我大晟之祸，祸在腹心，不知先生何以教寡人？”
周楚暮故意端着架子，学着战国人物称孤道寡。战国时期各国的王都是自称寡人，周楚暮也是王，自称寡人也是合适。
这就是儒家明君贤臣那一套，这是个流程问题，跟去饭店点菜单一样。
只有这样，儒士才觉得上位者重视自己，觉得是发挥自己才干的时机。
然而鬼谷子其实不是儒家，是鬼谷门的，鬼谷门世代只传两位弟子，
其中学的最好一位会继承鬼谷子名号，另一位会下山，从此不得以鬼谷门自称。
鬼谷子心道：来了。
这个问题本是鬼谷子用来试探周楚暮的，不想周楚暮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鬼谷子心里也想着良臣择主而侍，
但是仓促间，心里虽然有大致的想法，如果就这样说出来，恐怕会被楚暮王看轻。
“社稷危如累卵，臣心有惶恐，战战兢兢，望大王容我回去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