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诺来说,医院周围的这些封锁,进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而进入医院之后,里面的封锁比之外面还要紧密,三步一岗哨,五步一警卫。这些人全部持枪上阵,犹如战时戒备一样。
林诺带着秦若冰隐藏在墙角外,探视了里面一眼,不由的一阵好奇:“这防卫未免也太森严了吧,情况这么严重吗?”
听到他如此纳闷,秦若冰在一旁小声道:“我父亲是城主,他的安危关乎了北海的命脉,这次城中所有的主力高手,都调动过来了。”
“那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林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按理说秦英被刺杀,最为安全的人应该只有身为女儿的秦若冰才对。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甚至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他们不让进,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若冰低着头,脸上的担忧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诺沉默了,他现在搞不清楚情况,自然也无法做出准备的判断。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次刺杀,绝对非同一般。
眼下秦英生死未卜,想要联系对方只有突破封锁潜入病房。然而这么严密的防守,想要做到悄无声息,难度极大。
看着身旁的秦若冰,林诺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虽然他自己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但是这时候他不能这么自私。
“我现在有一个方法,但是需要你帮忙才行。”
林诺指了指门口的位置道:“你可以强行闯进去,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秦若冰抬起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道:“这个我能做到,但是我不知道我父亲的病房是哪一间。”
“剩下来的交给我,我搞定之后,就带你上去。”
林诺迅速比划了一下手势,然后身子一动,已经爬上了旁边的墙壁。
秦若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突然起身之后,她的身影已经被人发现,顿时惹来了一阵骚乱。
紧接着,几名警卫就包围了过来,齐齐拿枪指着他。
“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首的警卫队长面色凝重,手指已经将扳机按下一点,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架势。
秦若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秦英是我父亲,你说我是谁?”
“秦小姐?”
警卫队长楞了一下,他看了看外面的封锁,眉头微微一皱:“您是怎么进来的,这里现在已经封锁了,请您离开。”
秦若冰动都没动,冷声质问:“我要见我父亲,有问题吗?”
“您的要求没问题,可是现在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烦请您配合。”
警卫队长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当场拒绝。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秦若冰银牙紧咬:“我父亲生死未知,连我都不能进去看,这北海已经不姓秦了吗?还是说,你们已经不把秦家当回事了?”
“属下不敢!”
警卫队长倒抽一口凉气,这帽子实在是太大了,他扣不起。
于是乎,他连连摇头道:“大小姐,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但是我绝对没有任何忤逆的意思。”
“上头的命令?”秦若冰怒极反笑道:“你倒是告诉我,哪个上头的命令。在北海,还有比秦家更大的吗?”
“是……是严先生。”
警卫队长额头上冷汗直冒,面对秦若冰的咄咄相逼,他根本不敢有丝毫隐瞒。
听到严先生三个字,秦若冰当场就愣住了。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是严明吗?”
“是的,秦小姐,您也知道除了城主之外,一切都是严先生说了算,属下也着实为难了。”
秦若冰沉默了,若是严明下令的话,确实没有人敢忤逆,饶是她也得遵从。
可是这样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对方会有如此举动?
北海的局势,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虽然大家族个个林立,甚至连城主都不能撼动其分毫,但那也只是在正常情况下。
一旦情况有变,在真正的危险来临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城主府说了算的。
秦英一日为城主,那么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可是一旦城主不在,便是由严明说了算。
外人只知道北海有城主,却不知还有一位副城主。
华夏各城,只有城主,从没有副城主的职位,严明是唯一特许的副城主。
当年北海动荡的时候,秦英和严明合力将这里整顿局势,从而将北海推到了如今这样安稳的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封城主之位的时候,上面一时间也无法决断。
最终还是严明自己选择的,将城主之位让给秦英,自己做了副城主。用他当初自己的话来说,是因为想偷懒,不再管政务,也就要个之位荣华富贵享享福。
所以,这些年北海一切都是秦英在主持,他除了幕后出谋划策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消息。
秦若冰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严明跳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警卫队长,她知道身份俨然已经起不到作用了。不过能拖延多久,她就必须得拖延多久,最起码要给林诺足够的时间。
想着,她摆出了以往少见的蛮横,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口道:“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必须要见到我的父亲,惹毛了我现在就按照家法处置。”
提起假发,警卫队长顿时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强忍住恐惧道:“秦小姐,这是副城主的命令,您就是执行家法,我也绝对不会让您过去的。”
“这句话如果我父亲死了,你可以拿出来吓唬我。现在他的情况还不明确,轮不到一位副城主来主持大局。”
秦若冰怒了,当即就抬起手,便要打对方的耳刮子。
可就在她即将要动手的时候,楼梯口出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人迅速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憨厚,看起来就跟个老实人一般无二,走在大街上都容易被忽略的那种。
他在台阶上停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玻璃窗,冲着秦若冰露出了一阵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