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讲这样的话,虽然有些虚伪,但不得不说,听起来是舒服的。
“嗯。”辰王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信步走到上位坐下后,故作深沉道,“你那点小伎俩,本王岂会看不出?要不是为了配合你,早就拔刀挥向那群叛党了!”
虞婉儿一听,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就会吹牛,如果没有皇后,没有袁家那么大的势力在后面护着,就凭这猪脑子,朝中谁会支持他?
不屑轻嗤间,抬眼望向身旁之人。
俊美,沉稳,英明神武且有凌云之志。
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京都第一美人。
虞婉儿暗自感慨思付着,全然忘了当初是如何嫌弃靖王无权无势、永无出头之日,而不顾其暂避的建议,顺水推舟嫁给了辰王。
她不会羞愧于自己朝秦暮楚、见风使舵。
她不过是名弱女子,想要获得更好的人生而已,自私点又有什么错呢?
一番你来我往,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好转了些。
这时,容漓道:“今日前来,一方面是探望皇兄,而另一方面……”长指搭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他慢条斯理道,“有些事,皇弟我本不该多管,但介于辰王妃算是我半个家人,故对于她的求助,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半个家人?”辰王拔高了音调,阴阳怪气道,“你算她哪门子家人?娘家人还是夫家人?她的父兄都没到我府上申讨,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没错,但容漓今天,并非来与对方讲道理的。
先前的好言好语是一种铺垫,局势已定,面上的兄友弟恭,还是得维持一下。
既然没有弑母之仇,他并不打算直接与对方反目。
不过,若大皇兄始终不懂得什么叫做给个面子退一步,那么就只能使出必要的手段了。
他示意虞婉儿解开面纱,沉声道:“你将她折磨成这样,想必已是两看相厌,何不放过彼此?否则此事若传到父皇耳中,应该不怎么好听。”
“做梦!”容玚冷笑两声,“放过她?那岂不是失去了当初费尽心思娶回来的意义!她虞婉儿这辈子生是辰王府的人,死也是辰王府的鬼,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至于父皇那边,你可别拿他老人家来压我,告诉你,我不怕!”
虞婉儿听了这些话,心里是又气又急,揪着帕子,眼巴巴的看着容漓,生怕他退却。
“父皇也不怕么?呵,好。”容漓像是早就猜到会得到这种答复,面色不改,只先对虞婉儿道,“你回避一下。”
此刻的辰王妃满心满眼只有他,说什么都顺从照做,气得一旁的容玚牙痒痒,暗付着等容漓一走,看他怎么教训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过,能欣赏到三皇弟绞尽脑汁而苦求不得样子,也挺不错。
他甚至已经想好,待会儿可以适当的松个口,如同抛出鱼饵般,诱得对方叩首乞求,然后自己再好好的羞辱一番。
哎呀,一想到那个场景,还真是有点小激动了呢。
于是,辰王不急也不气了,端起茶盏等着三皇弟开口。
谁知,容漓所说的话,差点吓掉了他的魂儿。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旁人,其实先前与七皇叔周旋的时候,曾看见皇兄你写给对方希望得到庇佑相助的密信。”
“你……”辰王当即懵了,慌乱道,“你胡说什么!什么信!本王……本王从来没跟那乱臣贼子私下联系过,更不可能──”
修长手指拈着一只信封递到眼前,右下角赫然印着辰王府的标记。
容玚的脸色霎时刷白,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皇兄别紧张。”容漓收回手,一边把玩着信封,一边微笑道,“心情我能理解,一时急切做错了事,也再所难免,我相信当时皇兄对于容景明的谋逆之举是毫不知情的。”
“对对,我一点都不知情!”辰王连忙点头附和,丝毫没发觉自个儿已经被人牵着鼻子在走了。
“不过……”容漓话锋陡然一转,又道,“我是相信,但至于父皇怎么想,朝中诸位大臣们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皇兄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们看呢?”
眼珠子一转,容玚忽地飞身扑过去欲夺。
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讲什么君子之风,证据在谁手上,谁就有话语权,空口白话的,说破天去也不会有人信。
然而,辰王一个激动,忘了那时候在殿内,自己是如何被容漓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一剑刺中的,他这身三脚猫的防身术,在对方眼中,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