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免想起方才容熠所准备的烟花盛宴。
同样的大费周章,亲眼所见的震撼并没有引起她多少心情波动。
而这场错过的灯展,却令她百感交集。
真是……
纠结间,不由自主攥紧了手心。
感受到一片柔软后,忽地想起什么,又连忙松开,转身走近花公公,就着火光细细打量。
这是一只小荷包,小到不像成人所佩戴的。
绣面淡雅,仅有几丛墨竹,绣工谈不上多精湛,但针脚还算细致认真。
可不知什么缘故,虽说是上好的织锦缎面料,表面却微微泛黄,相当老旧的样子。
“送人也不知道买个漂亮的,太敷衍了……”
她严重怀疑,那人该不会是被卖荷包的给忽悠了,把什么陈年旧货当宝贝给买回来了吧?
“夫人,您看看反面。”花公公适时提醒道。
“嗯?”她不解的依言而为。
反面自然是光的,不过中间有一行小小的字。
再朝着灯笼凑近些,总算看清。
“愿漓儿……岁岁安康,一生……无忧。”念完,姜念卿愣在了当场。
“这是殿下六岁生辰时,柳妃娘娘亲手绣的,也是娘娘送给殿下的所有东西里面,唯一一件能保留下来的了。”
花公公的语气并没有多煽情,她也不是个多感性的人,可……鼻尖它就是很有自主想法的酸了。
而老太监似乎还嫌不够,又意味深长道:“七夕之夜,男子会给心仪的姑娘赠荷包,殿下送得起这世上最昂贵的,却唯独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送给了您啊。”
这下,连眼眶都很有自主意识的热了。
姜念卿吸吸鼻子,假装挠脸,实则偷偷抹了下眼尾,继而淡淡道:“花公公,时辰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我……我去找他。”
“是,夫人。”
老太监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微笑着目送她往主屋奔去。
唉,幸好坚持留下助力一把。
否则哪,以王爷刚刚那番莽撞之举,何时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这府里头的其他下人许是不知,他可是完全心知肚明。
小半年折腾下来,殿下宿在夫人房间的那些个夜晚,真的只是在单纯睡觉而已。
希望今晚,能有所突破。
不浪费这大好月色,七夕佳期啊。
“王爷!”
姜念卿顾不上礼节什么的了,凭着一腔冲动,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其实进府这么久,她还没来过容漓的房间。
这头一次,难免有几分好奇。
环顾一圈,发现果然如主人一般,处处透着清冷简洁的风格。
而那个主人则正坐在堆满文书的桌案前,纸张哗哗,俨然一副相当忙碌的姿态,明明听见动静,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对着外面的半边俊颜被阴影所笼罩,看不真切表情。
冲动冲到这里,戛然而止。
剩下的,是无比复杂的心情以及一丢丢无措。
但她还是主动开了口:“那个,你给我的荷包……”
“本王说了,不想要就扔掉。”冰冷且傲气的嗓音,一个字都不愿多说的口吻。
姜念卿:“……”
这哪里是给心仪的姑娘,分明就是报仇未遂!
她深吸了口气,忍下回怼的小暴脾气,缓声解释道:“我没不想要,我刚刚也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自己话没说清楚,只让我早点归,模棱两可的,我哪里知道你准备了那些……再说,与二王爷出游那是一早就约好的。”
啪嗒!
修长好看的手从书堆后方伸出,将断成三截的狼毫扔至一旁,然后从笔筒里重新挑了一支。
姜念卿吞了口口水,决定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