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呼吸声愈发急促而炽热。
她不禁攥住了衣角,静静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谁知等了半天,等来了一句幽幽轻叹:“可以也不行。”
“为什么呀?”她不满地转身瞪他,“我是大夫哎,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能不了解吗,你……”
“没必要。”容漓轻轻打断她的话,大手抚上那好似又大了一些的肚子,“这么沉重的负荷,你每天已经够辛苦了,不需要再来刻意取悦我,任何有可能造成你不适的举动,我都不会做。”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封住了檀口。
依然轻柔的一吻,克制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回不是委屈,不是愤怒,而是被感动的。
“卿卿。”薄唇擦过眼尾,抿去泛起的水光,容漓无奈淡笑,“你好像仍然不明白,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好更加重要。”
姜念卿痴痴地望着男人深邃的凤眸,仍是那么的狭长清冷,却漾着满满的情深。
“对不起……”
“这声道歉我先不接受,等以后,再好好惩罚你。”
她破涕失笑:“好啊。”
夜深了,深爱的人交颈而眠。
到最后,依然什么都没做,但两人都感到十分满足。
其实姜念卿所在意的,从始至终不过是容漓一个人的态度。
本以为,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
谁知,她不告状,不代表容漓猜不到。
他清楚得很,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其中必定另有伏笔。
果不其然,稍加调查,次日晌午,从胡嬷嬷到几位给予建议的太妃,就全都被拎了出来。
雍宁帝坐在庭院的宽椅中,开门见山道:“朕之所以留你们在宫中颐养天年,完全是看在祖制的份上,但如果你们真当自己是朕和皇后的长辈……”他抬起手,缓缓转动了下那枚象征皇权的扳指,“或许,诸位更适合前去皇家寺庙,与那位一同清修。”
那位是谁,大家均心知肚明。
几名太妃闻言,心尖皆是一颤,忙不迭纷纷表态,道是绝对不会再胡言乱语。
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件事,很快在整个皇宫内传开。
雍宁帝为了给姜皇后撑腰做主,不惜威胁恐吓长辈之举,再度成为大祁历史上颇受争议的一笔。
雍宁三年,初夏。
午后,内殿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不好啦——呸!太好啦——娘娘要生啦!”
虽然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真到了这种时刻,永宁宫上上下下还是乱成了一片。
苏嬷嬷最先定下神来,先叮嘱嬷嬷们不要慌乱,一切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继而派出一批宫人前往各宫各殿禀明喜讯。
皇家书院内,容旭尧正和几名族亲子弟一同上课。
今天的课程,是他不喜欢的儒学类,正托着腮昏昏欲睡中,忽听几名自窗口走过的宫女太监议论纷纷。
“听说皇后娘娘就要生啦!”
“真的吗?可月份不是还没到?”
“可能是早产吧……”
“哎呀,那岂不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