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如意算盘是,赶紧找到飞机走人,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那个破洞,就嫁祸给过路的飞禽吧。
反正看上去,也挺像是被鸟啄开的。
这事吧,还是能瞒就瞒,若让那男人知晓,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提出什么不平等条约来!
书房挺大,里面书香四溢,处处整整齐齐,不知是光线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此处有种神秘的意味。
姜念卿克制着内心的好奇,粗粗打量一圈后,便开始仔仔细细干正事。
按理说,撞进来后应该掉在窗台下方才对。
但她搜寻了许久,仍是不见任何踪迹。
可这地方说大也就这么大,算得上一览无遗,除了书桌旁的柜子与窗帘之间,似乎有些空隙……
她定睛一瞧,双眸顿时亮了。
“哈,还真在!”
一半的翅膀尖从柜顶后方冒出头来,显然正卡在那里。
女子纤瘦,轻轻松松从空隙处钻了进去,布帘垂落,很快将她的身形给掩盖了。
姜念卿踮起脚尖,费了半天劲儿终于将玩具飞机给拿下来了,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一阵门扉开阖的响动。
她一惊,下意识缩脚,又退了回去。
窝在角落,瞪着面前层层叠叠的幔布,一时间她有些懵。
不就取个玩具被撞破嘛,似乎也没必要如此做贼心虚?
在心中组织好语言,姜念卿正欲再度走出,对话声传来。
“皇侄儿这里,好生幽静啊。”
“当初赐的可是座荒府,自然安静。”
这,屋内竟不止容漓一人。
有访客这个事实,令她愕然,思量片刻,决定还是将错就错,免得场面尴尬,难以解释。
“等过了明天,这满京都的宅子,还不是随便侄儿挑选?辰王府怎么样,听说那辰王妃之前可是与你订过亲的,等你入住后,将人一并顺势收过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哪!”
姜念卿撇了撇唇。
呵呵,此事,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不过……入住辰王府什么意思?还有,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唤容漓侄儿?
她终于压抑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掀开一点帘角朝外看去。
中年男人,长相与容漓有几分相似,亦或说,与南肃帝明显是兄弟关系。
不过在岁数上,要年轻一些。
她稍加联想,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穆亲王。
原以为容漓要否认或者像之前与她说的那样告知对方,和那虞婉儿根本没有干系。
谁知,他只淡笑两声,却有几分默认的意味。
她的心里面顿时浮起一点点不舒服,不过转瞬即逝。
对方只是个皇叔而已,那男人岂会说实话,八成又在作什么戏呢。
“皇叔的人马,可都安排妥当了?”
“当然。”穆亲王负手在屋内踱了两步,“不知侄儿这边,准备得如何?”
“明天一早,宫里宫外都将是我的人,外城门大开之际,便是我率兵逼宫之时,只希望彼时皇叔能及时赶到,来一出里应外合。”
“好!”穆亲王道,“按我们先前的计划,剩下的兵力皆放在城外防守,等皇城破了,再一举进发,保证万无一失。”
“据我所知,庄家军的军营离京都最近,这支军队平时由容熠监管操练,称得上精锐,倘若防守不足,怕是会功亏一篑。”
“放心,一旦那六公主的花轿过了沐川关,你皇叔我的二十万大军必会在半个时辰内占领那处,自此关闭卡口严防死守,管他什么军都不可能进得了京都支援!”
帘后,姜念卿有些恍惚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为什么听不懂他们的交谈?
或许是听懂了,却迟迟不愿意相信。
容漓有野心,她一直是清楚的,也明白他势必要争那储君之位,日后会将他厌恶的那些人踩在脚底下。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剑走偏锋,与那穆亲王联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