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帝难得柔情的执过宜妃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西戎王世子一表人才,性格也不错,定会待婳婳好的。”
宜妃掖了掖通红的眼尾,我见犹怜道:“臣妾明白,臣妾就是有点不舍而已,一转眼,婳婳都出嫁了,还记得她牙牙学语的时候呢……”
这番话,自然勾起皇帝更多的怜惜,又多陪着继续轻声细语起来。
一旁的袁后见状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宜妃还真是手段老套,不过唯一的女儿嫁出去了,看她一个半老徐娘往后还怎么母凭女贵的争宠,吸引皇上到她那里去。
收回目光后,又瞥向左后方。
靖王那张俊美的脸皮在阳光下更加耀眼,真是令她心中的那根毒刺愈发疼痛。
都怪那没用的容湛,脑袋发昏弄错了机关,导致自个儿病恹恹的躺在殿里不敢外出,倒是便宜了这人仍在外面风光招摇。
好在总归没能娶到西戎公主,否则她定是要加快脚步,赶紧将皇儿推上太子之位。
即使需要动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车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正宫门外。
皇帝携文武百官及一众嫔妃往回走。
人人都如众星拱月般,追随着帝王的脚步,却有一人放缓了步子,走在最后方。
风和日丽的广场上,容漓侧身望向那一道道大敞的宫门,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仪仗队散去,值守的禁卫军即将轮班。
管事公公正大声催促着几名小太监关宫门:“快些!手脚麻利些!公主出阁,待会儿还得扫尘摆宴,耽误了时辰,你们可担不起那个责!”
宫门沉重,小太监们细胳膊细腿儿的,推得吃力。
刚推了一半,忽闻哪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紧接着,数支骑兵,如凭空生出般,急速而来,直接将那宫门重新撞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攻入。
“唉哟!”
“怎么回事!”
“天哪!”
公公们摔的摔,爬的爬,纷纷抱头鼠窜。
与此同时,空中亦跃来无数道黑影,落在墙头上。
护城的禁卫军刚闻讯赶至,一阵迷烟迎面扑来,众人猝不及防,当即乌压压倒了一大片。
与此同时,乾清门处,数以千计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打四面八方涌至广场,聚向位于中央的矜贵男人。
潇潇清风中,容漓负手而立,神色倨傲邪佞,高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归顺本王亦或束手被俘,望尔等思量清楚。”
李副将及几名小将急切地四下搜寻,却不见他们的禁卫军统领,只得挺身而出,以长矛指着对方,大声呵斥道:“我等只效忠当今圣上,三王爷,劝你立刻束手就擒,及时回头是岸,否则休怪卑职等不留情面!”
“呵。”一声冷笑,修长如玉的手扬起。
两方人马交汇,兵刃相接,银光阵阵。
靖王麾下虽人数有限,但个个武艺精湛,大多能以一抵五。
反观禁卫军显然不是对手。
渐渐地,侍卫们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伴随着宫人们一道道此起彼伏的“靖王谋反啦”,两名骑兵掷出手中的铁链,轰隆一下将那正宫门完全锁死。
没有一个将士,能得以逃出去通风报信。
整座皇宫,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沦为修罗场。
而皇宫之外,同样失去了宁静及祥和。
公主的送亲车辇刚出京没多久,京都即迎来了大批铁骑。
一时间,大街小巷乱了套,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所幸这些人目的性明确,暂时顾不上骚扰城内的百姓。
众人四处逃窜,其中有眼尖的民众认出为首者乃当朝穆亲王,吓得连忙捂紧了嘴巴,生怕囔出什么不该说的引来杀身之祸。
大家瑟瑟发抖的想着,这么久都未见出兵镇压,看来那张龙椅怕是要换人坐了。
如此大好的日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天!
黑压压的铁骑行至皇宫前。
容景明抬头环顾一周,发现宫门禁闭,城墙上的旗帜东倒西歪,俨然一副战事结束过后的景象。
他沉吟片刻,抬手挥了挥。
立刻有数十人出列,分成两股,一东一西,消失于高耸的城墙后。
不多时,探路的小队策马返回,并拎回一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