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哪里能擦得干净，就算表面看上去擦干净了，她也不要再继续穿。
不过，小丫鬟能有这份心，可见养得熟。
虞婉儿想了想，道：“阿漓，我房间的丫鬟年纪有点大了，手脚不利落，我见这丫头挺机灵的，不如拨给我吧？”
“行。”靖王爷颔首道，“有任何需求，尽管让这丫鬟来告诉本王。”
“嗯！”虞郡主笑意晏晏，“谢谢阿漓！”
小清在旁附和：“王爷对郡主可真是温柔体贴呢。”
虞婉儿作羞怯状。
靖王爷端起茶盏，无声地吁了口气。
姜王妃是走了，但下人们很快发现，府里头似乎迎来了一位新的女主子，而且对此，王爷是持默许态度的。
这位虞郡主看上去比王妃柔弱恬静得多，可实际相处起来才发现，非常的难伺候。
“小清，你真可怜，刚进府便遇到这种倒霉事儿。”
下人们正聚在后厨的堂屋等着开饭，看见小丫鬟走进，有人便自来熟的调侃道。
小清闻言眨了眨眼，像是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虞郡主她人，还挺好的啊。”
此话一出，众人霎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哪里好了？虞郡主根本没把大家当人看！”
“咱们的王妃可就不一样了，赏罚分明，最重要的是，在她面前，我们很轻松自在，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
“而且姜王妃厉害极了，苍州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样，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劳呢！”
“没错！如果王妃在就好了，那个虞郡主天天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样子，整天只会装可怜装柔弱，见了就来气！”
小清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小口小口的扒着饭，小脸上漾着淡笑，没有插一句嘴。
说着说着，有人感慨道：“王爷挺英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为了一个空有皮相的女子，把那么好的王妃给气走了……”
“嘘。”其他人左右张望，赶紧示意此人噤声。
虞婉儿到底只是个离家出走的娇弱贵女，在背后碎嘴几句不要紧。
而靖王爷就不一样了。
短短数月，处处可见其杀伐决断的手段，绝不是个性子温和好说话的。
堂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闻咀嚼的声音。
这时，不知谁又轻叹了句：“唉，也没什么稀奇的，男人嘛，都这样，何况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呢，要我说啊，王妃也是糊涂了，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开呢，岂不是给旁人制造机会嘛！”
“说的也是哦，我看那虞郡主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入住主屋咯……”
“噗，咳咳……”小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旁边一名年长的婢女立即拍着她的后背道：“你慢点吃，可没人跟你抢，来了这里，饭菜管饱！”
“嗯嗯。”
常年干粗活的人，手劲儿都特别大。
小丫鬟的小身板被拍得真打颤，连忙侧过身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正准备勉强扒完剩下的小半碗饭后开溜，一名侍卫匆匆前来。
“小清姑娘？小清姑娘在吗？”
小丫鬟疑惑起身：“我便是，侍卫大哥有事？”
“总算找到你了！”侍卫忙道，“快随我去见王爷，有话要问你！”
“呃……好。”
于是，在众人同情的眼神中，小婢女连饭都没吃完，就“被迫”匆匆离开了。
“唉，八成是询问关于虞郡主的事呢。”
“是哦，小清真可怜……”
可怜的小丫鬟走进书房，侍卫对着坐于长桌后方的男人躬身回禀道：“王爷，人到了。”
“嗯。”
侍卫退至一旁，继续候着待命。
小清睨了眼男人优美的下颌线，吞了吞口水，道：“不知王爷召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靖王爷头也没抬的指着内间道：“里面不够干净，你再去清扫一遍。”
“呃？”小清似乎没想过会是这种事，一时间微微愣住了，没有及时给予回应。
“怎么，跟了虞郡主之后，本王就使唤不动你了？”
小清咽下满肚子的火气，咬着牙根溢出一声谄笑：“奴婢不敢。”
推开小门，小丫鬟忿忿跨入。
里面堆放着一些不重要的杂物，手稿，书籍之类的。
清扫？
别做梦了。
她不捣乱就不错了！
当下人真是挺累，亦或说，当那虞郡主的丫鬟，比想象中还要累。
她正打算找个角落蜷着休息下，抬眼一环顾，突然发现角落有张小桌子，桌面上正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
小清嘶溜嘶溜吸了吸口水，连忙大步走过去。
先抓起块点心啊呜咬了一大口，接着伸手去拎水壶。
沉甸甸的。
一摸壶身，竟是热的。
倒出来一看，哟，不止热乎乎，还是她最喜欢的果茶。
于是，午饭根本就没吃饱的小清，左一口软糯的糕点，右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茶，吃得眉开眼笑、不亦乐乎。
当她吃到第三块的时候，小门咿呀一声开了。
小丫鬟偏过头，与高大的男人面面相视。
“……”
“……”
她正欲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呼唤。
“小清？你在吗小清？”
小清听出来了，是在虞郡主院子里干活的粗使婆子。
“乱囔囔什么，这是王爷的书房，休得喧哗。”侍卫厉声道。
“啊，是虞郡主她……她有要事找小清丫头，奴婢去了厨房，他们说小清被王爷叫走了，所以……”
小丫鬟一听，急忙灌下剩下的大半杯果茶，咽下满嘴的食物，然后蹦跶起来，一边抬袖囫囵擦着嘴角，一边疾步往外跑。
跑至门口，肉墙仍堵在那里，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小清仰起头，瞪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须臾，俊颜隐约透出几分委屈，倒是挪开了身子。
小丫鬟一言不发的跨过门槛，然而刚走没几步，又被攥住手腕拽了回来。
“唔？！”
湿热的感觉从唇角传来。
一下一下的轻舐，痒痒的，勾得人血脉澎湃。
可惜她既不能过分反抗，又不敢沉吟出声。
苦苦压抑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好在，对方还算适可而止，很快便退开了。
退开前，飘来一句诚恳的解释：“有饼屑。”
小清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是狗啊，擦嘴不会用手，只会用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