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赶紧用被子将自己小小的身体盖住,对元容说道:“兄贵,这样不好,如果传出去的话,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能这样害你。”
可是元容只是在听见了她的这话之后就笑了一下,笑容浅浅的,让人看了之后就好像是这冬日映照在窗户上的阳光一样的温暖,将所有的寒冷全都遮了过去。
他一伸手,就将苏小玉的胳膊拽了过来,上面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是也足以算是触目惊心。
苏小玉自己看了之后都倒吸了一口气,刚张嘴打算自己过来处理这事情,结果元容却不由分说,直接就伸出葱白的手指,蘸着药膏,冰凉的指腹拂过苏小玉雪白的惊恐的伤口,让苏小玉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
房间中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呼吸急促却好像是尽力压制一样。
就在此时,突然之间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苏丽丽拿着一碗粥,走进来了之后,看着房间中的两个人,马上就将粥放在一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巴念叨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见啥了?苏小玉一头雾水,心说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胳膊,只是一个胳膊罢了,也不是脱光了坐在这里,让人看了之后都忍不住的误会,这根本就没有误会的,怎么苏丽丽反应竟然这样大?
苏小玉赶紧就将胳膊抽了回来,元容还细心的将她的袖子拉了下来。
“表姐。你看见什么了吗?”
苏小玉的声音有些冰冷,本来没有的事情,被苏丽丽猛然提高了一个度,搞得好像是什么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苏丽丽心中自然不高兴。
苏丽丽伸开五指,小心翼翼的从指缝中看着两个人,却见元容不过就是给苏小玉上药罢了,可是心中竟然是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楚的感觉,便是将手放了下来,脸色难看,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人就说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一腿啊?虽然说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可也不是光着屁股一起玩的时候啊。还是说,你们两情相悦?”
有一腿?
这话一出来,苏小玉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直接就盯着苏丽丽的那张脸。
此时天气寒冷,苏丽丽缩在自己小小的单薄的衣服中,眼睛倒是清明的很,那小眼珠滴滴的转着,好像总是有什么坏心思一样。
“你说啥呢?啥叫有一腿?他不过就是帮我擦药,怎么到了你的眼中,反倒是我们有不好的关系了?”
苏小玉站起身来,最近这两天的委屈也像是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面上的表情十分难看,那张因为被毒打过后十分的惨白的脸上,纠结着悲伤和失望的表情。
元容眼见着苏小玉的情绪有些失控,生怕她说出什么后悔的话,于是就伸手拉了一下苏小玉。
苏小玉的胳膊本来就有伤口,此时被一拉,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就跌坐在炕上,元容扶着她,目光却并未在她的身上,只是抬眼,眼神仿佛刀子一样,冷声说道:“我同小玉认识了那么长时间,同你认识的时间自然是不能可比,你今日没有证据,便是污蔑我们二人的名声,是有些过分。”
苏丽丽不想之前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元容,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的元容,如何能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呢?
她一言不发,重新退出了房间,可是苏小玉却越想越生气,转头忍不住的对元容吐槽说道:“你且瞧瞧,我这表姐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我瞧着她的家庭出现了那么多的变故,心中心疼,寻思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可是今日……”
苏小玉气呼呼的坐在炕上,像是小怨妇一样的喋喋不休,说得十分的忘我,一转头,却见元容有些好笑的直接就打量着苏小玉,嘴角含着笑容,那眼神,只是让苏小玉看了一眼,就没有忘记,就好像是一汪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水,干净清澈,一眼就能看见眼底。
此时带着笑容的时候,更是让人有一种感觉,好像是看见了这双眼睛,就像是喝了酒一样的醉了。
元容本来长得就好看,如今大约不到二十,五官清秀,书生气很重,气质干净的就好像是没有杂质的美玉一样,温柔清澈。
苏小玉本来还喋喋不休的嘴巴此时突然之间就闭上了,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甚至是有些娇羞,只是往后退了退,目光躲闪,想要躲避元容的目光。
元容看见苏小玉的样子,果真眼角的笑容更浓了。
苏丽丽从房间中走出来,就见张翠萍正在家中整理旧衣服,打算就着这个机会给苏小玉的衣服重新翻新一下。
见苏丽丽出来了之后脸色难看,张翠萍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好奇的问道:“丽丽,小玉呢?”
苏丽丽支支吾吾,眼睛看着其他方向,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出来。
张翠萍是一个火爆脾气,见苏丽丽那犹豫的样子,马上就来了火道:“你自然是说呀,难不成还怕小玉找你的毛病不成?”
苏丽丽马上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抬眼,怯怯的道:“我刚才进去,看见小玉和元公子在一处,我觉得不方便,就出来了。”
张翠萍先是一愣,接着仿佛是瞬间就醍醐灌顶了,扔下了手中的工作,就出了门。
苏丽丽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这话说出来了之后。反倒是心中得意,认为苏小玉便是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吧?
谁让她那么嚣张?这世界凭什么就这样不公平?
她苏小玉手中就能有钱,身边就能有个青梅竹马相伴,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
可是苏丽丽却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小小的摇摇欲坠的家,此时也早就已经埋葬了她的父母。
为什么老天爷就那么不公平,自己已经这样悲惨了,如今还要寄人篱下,看着苏小玉过的那样滋润,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