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重生的第二天，我带爸妈去了本地最贵的饭店吃饭。
闲聊了一会后，我进入了正题，
“爸，妈，我最近看中了一个地段，房价不算贵……”
我拿出早就做好的功课，和爸妈认真分析起来，最后问道，
“家里的存款，买下这套是绰绰有余的，你们觉得如何？”
我爸妈从不是愚昧之人，但过于优柔寡断。
所以我必须支棱起来，避免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二人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认同了我的想法，
“小清，买房这事儿，我和你爸总是不够果决，这么多年也委屈了你。既然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们全力支持你！”
我感动地点了点头。
低头扒饭时，一滴泪掉落进了碗中。
前世的苦难，便随着这滴泪永远消失吧。
来日之路，定是坦途！
当天我就和爸妈去了售楼部，出来时，我的手里多了一份购房合同。
又过了两天安生日子，许锦都没有作妖。
但我知道，他最是骄傲。
那天被我如此羞辱，定然不会放过我。
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
我很有耐心地等着。
很快到了周日，今晚的家庭聚餐，是在我家。
我穿着睡衣，走到客厅。
远远就看到了奶奶。
上次聚餐时，奶奶住院了，所以并没有参加。
她穿着朴素，正向我投来不满的目光。
许锦坐在她身旁，与我挑了挑眉，似是在说我的克星来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欲望。
走了过去。
直接忽视许锦不怀好意的眼神、旁的抱胸准备看热闹的亲戚，
乖巧一笑，
“奶奶，您身体好些了吗？”
奶奶冷冷地看了我片刻，开口：
“不尊兄长，无视长辈，我竟不知，许家何时出的你这等人才？”
奶奶虽然年迈，但说话中气十足。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我。
妈妈刚想开口为我辩解，就被奶奶犀利的眼神震慑得不敢出声。
“奶奶在说什么？孙女不太明白呀。”
我给了妈妈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看向许锦，眨了眨眼睛，
“哥哥，那天不是你先污蔑我的吗？我实在气不过而已，你至于告到奶奶面前吗！”
“你一个小辈，家中长辈错也是对，对更是对，哪轮得到你来置喙！”
“既然你父母无用，把你教得如此蛮横，那就我来代劳，今天必然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说着，许锦不知从哪拿出一条鞭子，迅速塞到奶奶手中。
“孽障，跪下！”
6
我爸妈急忙挡在奶奶面前，苦苦哀求道，
“妈，小清她就是任性了点，本性不坏的，哪里受得住这长鞭啊。我们保证，日后一定好生教导，不会再犯了！”
硕大的客厅，大家都投来看好戏的眼神。
“让开！”
奶奶不为所动。
在许锦得意又挑衅的目光里，我正了正脊梁。
“奶奶，我没错，是堂哥恶意贬低我在先。即使是道歉，也要堂哥先对冒犯我这件事向我道歉！”
奶奶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许锦假模假样地摇了摇头，在奶奶耳边说了几句。
旁人看来，是在为我劝说奶奶。
但我知道，以许锦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怕是在出更损的阴招。
“做错了事，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奶奶转头看向我爸，
“老四，我记得你家还有一笔存款，老二家儿子要结婚了但是彩礼还没有凑够，你做叔叔的，把钱拿出来，支持一下吧。”
这明目张胆的偏心，倒是让许多在场的瞠目结舌。
饶是我爸好性子，这会儿也无法再忍让，
“妈！小清不过是孩子心性，您一定要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吗？”
“再说了，结个婚连彩礼都凑不齐，干脆别结了！”
奶奶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许锦上前一边安抚奶奶一边拱火道，
“叔叔，您实在是不该如此气奶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还能比我们一家的团结更重要吗！”
闻言，奶奶欣慰地看了许锦一眼，又继续指责我爸，
“老四，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这格局竟连一个小辈都比不上！老二家儿子一结婚，我马上就能抱上曾孙了，比你这个整天待在家里啃老的宝贝女儿强了不知多少倍！”
“你又没儿子，死了以后那些钱也是留给家里的男丁，难不成你还想留给你这嫁出去的女儿？”
如果我没记错，大清已经亡了有百来年了吧......
这家人的脸皮，果然是一脉相承。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摊牌，
“够了！奶奶，现在我家已经没有存款，钱我全拿去买房了，而且登记在我名下。彩礼不够，我家是帮不上忙了。”
7
“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这可是我们老许家的钱！”
奶奶握住鞭子便要向我靠近。
一旁沉默许久的妈妈冲了上来，接住了向我挥来的长鞭，哽咽着开口，
“妈，您平时偏心我不怪您，可那是我和小清她爸苦了一辈子才存下的血汗钱，您嘴一张一闭便要拿走，替我们考虑过吗？”
“小清再是如何，那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如此不拿她当回事！”
妈妈三言两语便直接将奶奶的心思揭开。
客厅突然出奇的安静，毕竟，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奶奶讲话。
但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前世，甚至奶奶没出面，二伯便把我爸妈毕生的血汗钱要走了。
我和爸妈后来过得很苦，二伯家买了几套房子，都不愿意还钱。
但幸好，这一次我守住了父母的心血。
突然，一直沉默的二伯开口了，
“妈，既然四弟买了房，那就算了。只不过结婚日期将近，要是凑不齐彩礼，女方家怕是.....”
二伯眼里只有钱。
他知道，我家的钱用去买了房，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得不到分毫，只得打圆场。
我幽幽开口道，
“大伯家那么有钱，不如......”
二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眼瞅着我家没戏了，可不得头疼找哪个大冤种合适。
既然许锦如此“热心肠”，我怎么能不送他这个绝佳的助人为乐的机会？
“大伯生意做得那么红火，堂哥又是网络红人，这么点钱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又补了一句。
许锦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望向我。
今天大伯不在，也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二伯从头到尾没提一个借字，显然这就是场有借无还的交易。
“除了彩礼钱不够，新房的装修费也比较紧张，如果可以的话……”
二伯顺杆子便往上爬。
前世没有奶奶的撑腰，二伯只敢向我爸妈提那无礼要求。
这一次有奶奶在，他倒是更加不要脸了。
我浅勾了勾唇角，
二伯对上许锦，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慷他人之慨总是容易的，刀子割到自己身上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旦应下，几十万就没了。
方才还幸灾乐祸的许锦，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人嘴两张皮。
“二叔，不是我说您，明知道孩子要结婚，一早干嘛去了？结婚都没钱，那孩子呢？也要别人给你养吗？”
二伯的嘴脸实在没眼看，许锦再想立人设，此时也实在没忍住。
他不像我家，一味忍气吞声，吃哑巴亏。
二伯也清楚这一点，没有与他正面刚，而是暗暗给奶奶使了个眼色。
这一幕被许锦捕捉到了，他蹙了蹙眉。
大概到死也没想明白，奶奶明明是他找来压制我的帮手，怎的到头来砸伤了自己的脚。
“小锦，他毕竟是你二叔，你不该这样顶撞了他。你家里条件那么好，区区几十万何足挂齿。”
许锦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但比哭还难看。
“是，我家是有钱，但也不是谁都能来吸血的！亏二叔你还是个长辈，竟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你看，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只要不是死了自家人，也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真扯到自己身上来，是宽宥也没有了，慈悲也没有了。
二伯被说得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你天天搁那吹嘘自己在网上多红，赚了多少的，老子哪次没有捧你臭脚？要我说，堂弟结婚，你就是送套房子也是应该的！”
许锦被这套强盗逻辑弄得晕头转向，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最后，这餐饭吃得尴尬极了，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与往日热闹氛围不一样，这次只有此起彼伏的咀嚼声。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生怕成了那个要“送房子”的冤大头。
只有我和爸妈，安心吃了这顿饭。
奶奶也没再找我算账。
8
三天后就是前世许锦发布造谣视频的日子。
那时，许锦的账号流量走低。
为了热度，他不惜偷拍我，将其恶意拼接，做成视频发布出来。
口口声声指责我，不顾年迈父母，心安理得在家啃老。
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瞬间吸来大批梦女，大喊：
“哥哥你太帅了！现在这种顾家还上进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
甚至，引来大批营销号蹭热度，指责以我为代表的年轻人啃老现状。
他直接晋升一线网红，直播带货赚得是盆满钵满。
我呢？
我那会儿实在是个傻逼。
只知道在家自责内耗。
全然听不进父母的宽慰，年纪轻轻便溺死在冰冷的河中。
我创了一个新号，进了许锦的官方粉丝群。
前世，许锦在群里发布“粉丝想看”话题，群里提得最多的，便是当下年轻人的就业问题。
他明明可以通过自身经历，出一期就业干货视频。
但却剑走偏锋，通过恶意造谣我来博眼球。
这一次，我要让许锦搬起石头，砸烂自己的脚！
群里传来消息，许锦发起了话题讨论，和前世剧情一致。
我第一时间刷屏，
“哥哥，我想看你出一期对付奇葩亲戚的视频。最近被家里的亲戚真是磨得没了脾气！”
“我爸给我买了房子，大姨儿子结婚居然要借用我的房子，住几天也就算了，可他居然就不走了！”
“我外婆也是个和稀泥的，只知道指责我小气。那是小气的问题吗？我家的房子也是爸妈打拼一辈子才买到的，就这么被人鸠占鹊巢了......."
本来还有许多其他话题被cue到，但我编的这个故事实在气人，一时间，群里面都是为我支招的。
“小姐姐你也太可怜了！要我说，直接报警，惯得这些吸血鬼！”
“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凭啥咱累死累活赚点钱，要被亲戚占便宜？”
......
群里热火朝天地不知聊了多少个99+。
这个话题简直是为许锦量身定做，刚经历二伯要房事件，他定是一肚子火。
只不过，二伯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被造谣了还在到处求人让许锦放过我。
二伯年轻时，与人争执是砍伤了人坐过牢的......
9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看到前世我死后的事情。
那条视频爆火之后，许锦飘了。
在网上怼天怼地。
有人委婉提到，现在找工作真的很难，在家啃老许是无奈。
可许锦已经听不得任何质疑，直接发布视频怒怼那条言论。
“无奈？没有人在意好吗？你们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努力！”
脸上的鄙夷更是溢出屏幕。
他又一次爆火，但这次，是负面的。
无数广告取消合作，事态发酵严重时，他的号也被封了。
正当我为此感到解恨时，
画面一转，我看到了爸妈。
他们抱着我的衣物，捶胸顿足，
“小清啊，我可怜的女儿，是爸妈对不起你，你受委屈的时候，没能护着你，是爸妈无能啊。”
我的胸口开始发闷，
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但爸妈痛苦的哀嚎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心口一刀一刀地划着。
突然，爸爸拿来一个药瓶，脸上的神情如解脱了一般，笑着对我妈说，
“别哭了，马上，马上我们就能与小清团聚了。”
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
我从梦中惊醒，鬓边的头发已经被泪水浸湿。
我跌跌撞撞走到爸妈卧室门口，看着还在熟睡的他们，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我喃喃道，
“许锦，这一次，我要你血债血偿！”
10
与前世一样，许锦的视频，在下午六点发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主角是二伯。
许锦果然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为了热度，他添油加醋把二伯说成了伥鬼亲戚。
先是双眼红肿地在镜头前细数二伯的“罪行”，激起吃瓜群众的愤怒。
再佯装醒悟，描述自己如何反抗二伯的吸血，最大程度提升围观者的爽感。
许锦是演得淋漓尽致，二伯也在网友嘴里死了千百次。
更有极端网友人肉出二伯的个人信息和家庭住址。
听我爸说，当晚二伯回家时，就发现家门口被人喷满了红漆。
“去死”二字最为亮眼。
这时，许锦正在直播带货。
我看着屏幕上的许锦，卖货卖红了眼。
不断秒空的货品，左上角激增的交易数量，直播间的所有人热血澎湃，恨不能这晚把一辈子的钱都赚完。
但我在倒数。
倒数二伯出现的时间。
……
砰—
直播间的门被人踢开。
二伯出现在镜头不远处，手持着一根长棍。
他双眼猩红，似是诉说着怨恨。
嘶哑着开口道，
“许锦，老子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在互联网上如此编排我？！”
“我被工友笑话，儿媳悔婚，这就是你的报复？”
“除了那天的祈求，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一分一毫？”
话音刚落，二伯拿着棍子便向许锦走来，气势汹汹。
若眼神是刀，此刻许锦已经被剐了千百次。
直播间都是女孩儿，没人敢拦。
二伯没了理智，不计后果地挥起棍子打许锦。
方才还洋洋得意的大网红，此刻就像一块烂肉，被二伯捶打。
“救救我，救救我......”
许锦像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但没能逃过二伯的一棍。
也许是临时找的直播场地，保安都没有。
很快，直播间被强行关了。
这滑稽场面只持续了三十秒。
许锦，你可得争气点，不能今天就被打死啊。
要是这么容易让你死了，怎么能对得起我前世所受的磋磨呢？
11
后续是我爸告诉我的。
许锦被二伯打成重伤，进了医院。
二伯被拘留了。
那晚的直播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的人完全相信许锦，心疼他倒霉碰上吸血鬼亲戚。
有的人提出质疑，若许锦没有造谣，二伯何至于堵上自己的后半生也要打死许锦？
急什么？
许锦那张面具下的丑陋面孔，你们很快就能欣赏一番了。
许锦那么急着带货，无非是投资亏了个底朝天。
大姑的好戏，也该去好好欣赏一番了。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明天！明天我们去离婚！”
还没进门，就听见大姑和姑父激烈的争吵。
姑父丢下要离婚的言论，就气冲冲出门了。
客厅里，只剩下大姑痛彻心扉的哭声。
“许锦你个王八蛋，是你一再保证能赚钱我才把房子搭上的，我要杀了你！”
我使劲儿掐了大腿一下，才忍住了没笑出来。
果然，这一世的大姑变得更加贪得无厌。
我佯装吃惊，
“天哪，大姑，您和姑父这是怎么了？”
大姑缓缓抬起了头，一看是我，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捏住我的肩膀，
“许清！你是不是和许锦串通好了？故意和我说投资多赚钱，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下定决心卖房也要投资？”
我捂住嘴巴，一脸惋惜，
“我就是随嘴说的，您居然真的去搞投资了？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与堂哥串通，您难道忘了，那天我都和他闹成那样了！”
我的话滴水不漏，大姑没理由硬给我安罪名。
她瘫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嘴里喃喃：
“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我不想与她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大姑，您看新闻了吗？堂哥造谣二伯来博眼球，被二伯打得住院了！”
大姑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许锦那个小兔崽子，死了都不足惜。”
我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只不过受了点皮外伤。病好之后，他依然是一线网红，您呢？二伯呢？”
“罪魁祸首端坐高台，受害者却赔上了所有，凭什么？”
我刚说完最后一个字，
咔—嚓—
就见大姑把手里的笔掰成两半，尖端划破指尖渗出血丝。
她没作任何反应，
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就像要将许锦凌迟的刽子手。
若是前世的大姑，她还有房子，姑父没有与她离婚。尚有一丝希望，她不敢与许锦鱼死网破。
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姑父与她离婚，儿子与她断绝关系。
一个孤寡的中老年妇女，没有任何牵绊，
是最豁的出去的。
12
我整理出了许多“独家视频”，
在晚上七点，带着大姑开了直播。
标题：“揭秘网红许锦不为人知的那些事”
我和大姑手举身份证自证身份。
这次的许锦事件热度太高，直播间很快同时在线几十万人。
下方评论区滚动速度极快。
“哟，这不是许锦的吸血鬼亲戚吗？他二叔都那副德行，其他亲戚怕也是一丘之貉！”
“居然敢来开直播蹭热度？热心网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居然见到活的某书经常被吐槽的伥鬼亲戚了！”
我余光瞥了一眼评论区，内心不泛波澜。
我鼓励大姑迎上摄像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两天网上对我及家人的不实言论，我都看到了。我只是想借这场直播，揭穿许锦的真面目！”
“这么多年，作为许锦的亲戚，从未像他视频里所说那般，吸他血！”
“确实，我也奢望过，能跟在他身后喝点汤。可事实给了我一棒槌，我被许锦哄着一起搞投资，却亏了个干净……”
大姑几度哽咽到说不下去。
评论区仍然唱衰居多。
我拍了拍大姑肩膀，让她先到一旁平复下心情。
“无论大家信或不信，请看完我的证据再做定夺。”
我家客厅是有摄像头的。
每次家庭聚餐，许锦对我的言语霸凌都被镜头记录了下来。
仅是近一年的，便足够戳穿他精心伪造的人设。
“许清，听叔说你还没找到工作？啧啧啧，好好思考下自己有没有努力吧！”
“虽然大环境不好，你去随便考个编也不错啊！看你这长相，自媒体还是别妄想了。”
……
一字一句都在戳着当下许多人的心。
评论区的人开始倒戈。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澄清。
“欢迎大家拿这段视频去做鉴定，是真是假一测便知。”
说着，我挺直了脊背，认真地盯着镜头。
“今天，我不止是为家中亲戚发声，也为了多年被贬低的自己。”
“我无法接受，一个烂到根的人能被这么多人追捧！”
“即使被网暴，我也要说出真相！在你们捧上神坛的哥哥眼中，最看不起的也是你们。他心安理得吃下时代给予的红利，却把这一切只归功于自身的努力。在我们苦苦挣扎时，他只会在一旁嘲讽，是我们活该！”
说到激动处，我也红了眼眶。
我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字字泣血，剖白心迹，不只是为现在的我，也为前世的自己。
我忍受太久，平白遭受太多。
一腔愤恨、委屈，终于有地方让我发泄。
评论区风评彻底扭转。
“天呐，所以我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人设吗？”
......
我理好情绪，继续陈述。
“许锦嘴巴一张一闭就定了我们的罪，你们可曾有过一秒的怀疑吗？”
“我不想责怪任何人，我只希望，大家不要被这种小人利用，成了刺向他人的尖刀！”
我努力眨了眨眼，泪水还是狼狈地砸了下来。
说罢，我关掉了直播。
13
那天直播过后，官方下场封了许锦的号。
网友甚至挖到大伯的公司以及产品，大批量的避雷使得公司发展颓势渐显。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许锦都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大姑那次直播过后就有些疯疯癫癫，
二伯把许锦打成了重伤，被判了三年。
奶奶彻底断绝了与我家的往来。
她把这三人的下场全然归结到我身上，大骂我是扫把星。
但是，谁在乎呢？
我不再为工作焦虑。
我把一直想去的城市玩了个遍。
这天，要登机时，我看到了一条评论，
“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我笑着在那条评论下留言，
“那就抓紧时间先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