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张鹤年的朋友是个和尚。
而且这和尚还不是什么正经和尚,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和尚。
这在倭国也是正常的,在这边,和尚和快递员、公司白领一样,只是一个职业。
和尚白天在庙里干活,晚上就回家睡觉。
而且许多和尚把这个工作当成了世袭的,这庙自己死后是会传给自己儿子的。
而且因为和尚的待遇很好,所以成了倭国女生最想嫁的男性职业之一,而且还是排在前三名。
听张鹤年说这个和尚还是倭国的大德高僧,结果也是儿女一大群。
沈睿摇摇头,没有再想这事。
他还要给这大师买礼物呢。
他想了一下,去了唐人街。
他在这里找到了一套字贴,是一个叫天海的和尚的字贴。
天海和尚是德川家康的参谋,为他出谋划策,出过不少的力。
等到德川家康当上幕府将军之后,也给他建了一座寺庙,叫喜多院。
也是巧了,张鹤年的这个朋友正好是喜多院的主持。
沈睿送这件礼物给他,也算是很应景了。
第二天,沈睿带着礼物去了喜多院。
一来到这里,沈睿就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沈睿在门口排队,准备签名再进去。
有人在门口放了一张桌子,礼金、礼物什么的就放在这里,然后就可以进去了。
没一会就轮到沈睿了,他签了张鹤年的名字。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生问道:“请问您是张鹤年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他让我过来送礼的。”
“啊,原来您就是沈睿先生啊,你好。张爷爷和我父亲说过,说你会过来,请进!”
经过介绍,沈睿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是主持海川和尚的小女儿,叫古田千佳子。
沈睿问道:“海川大师是姓古田的吗?”
“不是,我父亲从小出家,他没有姓的。古田是我母亲的姓,我跟我母亲姓。”
听到这话,沈睿觉得怪怪的。
他只能把这事归为风俗不一样,不能拿内地的情况来套倭国的情况。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走了没一会,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
他有些生气的说:“千佳子,你怎么能和他说话呢?”
古田千佳子愣了一下,然后不高兴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我未婚妻,我当然要管!”
“这是你一厢情愿,我没有答应你,我爸爸也不会答应你。”
古田千佳子说完,拉着沈睿就走了。
等到没有看到那人了,她才说:“真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没事,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叹了一口气说:“还还是我爸,他没有儿子,可是这喜多院要人来继承啊。于是我爸爸就找了他师弟海德和尚,想让他儿子和我结婚。我是不情愿的,可是他们硬逼着我同意。”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这种逼婚的事啊。”
古田千佳子笑了一下说:“没事,他们逼急了,我大不了头发一剃,去当尼姑去。”
沈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边也有尼姑吗?”
“当然有,正好我当了尼姑,就可以继承喜多院了。”
沈睿伸出大拇指说:“你牛。”
古田千佳子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带着他去了后院。
海川和尚在后面的禅房里和人聊着天,这也是一个和尚。
古田千佳子进来说:“爸爸,师叔,这是张老说的沈先生。”
看到沈睿,海川和尚笑道:“小沈先生来了,请坐。”
“大师好。”
双方寒暄了几句,然后海川说起了正事。
“沈先生,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我和师弟都认不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当然可以,你请拿出来吧。”
海川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沈睿的面前。
他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茶盏。
这个建盏,可惜不是曜变天目盏。
沈睿认真的看了一下,说:“这是明代的建盏,可惜是民窑的,东西不错,是个物件。”
“那它值多少钱?”
沈睿想了一下说:“二十万夏币吧,换算成倭币,差不多是四百万。”
海川看着海德说:“看吧,你买亏了,我说了,这东西不值五百万。”
海德生气的说:“可恶,我回头去砸了那家店,居然敢骗我!”
沈睿只觉得有些凌乱,这是和尚说的话?
也对,鲁智深也是和尚,也会说得出这种话来。
沈睿摇摇头,他想站起来走,这里没什么意思。
海川也看出来了,他笑道:“千佳子啊,你带沈先生出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认识一下,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们老头子了。”
“好的,爸爸。”
两人出去了,然后就看到之前的年轻人就在外面等着。
他一脸生气地说:“千佳子,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让你不要和他说话。”
“你是说过,可是我不听啊。你连我男朋友都不是,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沈睿不由笑出来了,这个古田千佳子也是一个小辣椒脾气啊,怼起人来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年轻人气得要死,他对沈睿说:“小子,你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睿淡淡一笑,往古田千佳子身边站得更近一些了。
古田千佳子也报复性的搂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说:“我们两个要去约会了,就不和你说话了。”
“你敢!我告诉你爸爸去!”
“去啊,就是我爸爸让我们去约会的。”
年轻人脸色发白,他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爸爸早就不喜欢你这个废物了,要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早就放弃你了。现在合适的人出现了,我爸爸果断的换了人。”
年轻人如遭雷击,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田千佳子冷哼一声,搂着沈睿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一直到看不到人了,她才松开了手,然后道歉说:“真是对不起,贸然的拿你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