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看着沈睿手上的瓶子,他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明仿的,也不是民国仿的,这就是正经的汝窖瓶啊。
他看了一眼沈睿,这年轻人看着二十来岁,没看出真假来这很正常。
可是东庆斋的人怎么说也是老鉴定师了,怎么看不出来啊。
他问道:“你是给谁看的啊?”
“就店里的伙计啊,看着还没我大,口气比我还冲!”
周浩想了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东庆斋的少东家,叫杨庆来,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这东庆斋要是交到他的手上,周浩敢肯定,不出十年,这东庆斋就要倒闭。
周浩笑了一下说:“你运气不好,东庆斋的老东家不在,不如我介绍你去别家看看?”
“我准备去东城的古玩街看看,那边的鉴定师眼力要比这边好太多。”
说完,沈睿就要离开。
可是周浩怎么可能会让他走,周浩拉住了沈睿的手说:“小兄弟,别急嘛。我们坐下来聊聊如何?”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你这瓶子出不出手?”
“当然出啊,我要不出,我来这里干嘛?”
“既然要出手,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你要啊?”
“只要价格合适,我当然要。”
“行吧,你带路,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两人去了旁边的茶楼,找了个包间坐下了。
等到服务员离开之后,两人就开始说起了正事。
“小兄弟,你先把东西给我看看。”
“行吧。”
沈睿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周浩点点头,然后拿了起来,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釉对,包浆也对,颜色对,底部的支钉也没问题,哪哪都对,看着真的像是真东西。
周浩还小心的闻了一下,没有酸臭味,这说明不是假的。
周浩越看越喜欢,这可是汝窖啊,几千万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从一个农民的手里,我看着像是明仿的,所以花一千块买了下来。”
“农民?这怎么可能,这东西自古以来就在达官贵人的手上,怎么可能落到普通农民的手上?”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结果他说他爷爷当年是民兵队长,打了不少的鬼子,这是他爷爷从鬼子手上抢的。”
周浩点点头,这是的确有可能的。
当年鬼子在中原烧杀抢掠,不知道抢了多少好东西。
然后游击队杀鬼子,也夺回来不少的战利品。
只是当年对古董没什么研究,所以大家往家里随手一扔,这一扔就是几十年。
周浩仔细的看了一下,瓶身上是有不少的划痕的,这明显就是当年保存不善造成的。
他有些心疼的擦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卖多少钱?”
“这虽然不是真的汝窖,可是在明仿里也算是精品了,我要五百万!”
周浩笑了一下说:“你这价格有些过高了,你也说了,这不是真的,这是仿的,仿的就不可能这么值钱。五十万,我就买了!”
“这怎么可能,这就算当成明代的瓷器卖,也不止这个价钱啊。四百五十万!”
两个人讨价还价好一会,最后达成了一致:二百四十万成交!
周浩转了钱过来,沈睿笑道:“我们交易愉快,我先走了。”
周浩高兴的拿着瓶子走了,这东西他一转手就可以卖五千万以上,只是这东西太珍贵了,先不急着卖,等他欣赏几天之后,再出手吧。
沈睿回了家,对沈父说:“爸,把三叔叫过来吧,我把钱要回来了。”
“啊?这么快?”
“是啊,我找人帮了忙,逼着他还钱,他一害怕就还了。”
沈睿可不敢这钱是怎么回来的,于是就说了一个谎。
沈父高兴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沈和坦就赶过来了。
他一进来就问道:“小睿,钱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一共六十万。”
沈和坦愣了一下说:“不是五十万吗?”
“我问过了,之前卖给你们瓶子的人也是他的人,这就是一个针对你们的局。”
“啊?他也太坏了吧。”
“是啊,我找人教训了他一顿,他全都招了。要不是怕我报警,他也不会这么痛快把钱还给我。”
沈睿把钱转给了沈和坦,看着失而复得的钱,沈和坦激动地说:“小睿,太谢谢你了。”
“三叔,以后不要再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了。我们是亲戚,我不会害你。以后有赚钱的项目了,我会想着你们的。”
“这可太好了,谢谢你了。”
沈和坦拿着钱高兴的回去了,而周浩这边,他在欣赏了几天的汝窖之后,终于决定还是把它给卖了。
汝窖虽然珍贵,可是也比不了钱可爱,还是要卖了换钱更好。
周浩开始联系老板们,然后找到了一个刘老板。
说来也巧,这个刘老板就是打断王兴手和腿的那个刘老板。
他的脾气虽然暴躁,可是却是真的有钱,而且也爱古董。
刘老板听说周浩手上有一件汝窖,当时就开价七千万,比市价高了两千万。
只是他请了一个专家过来鉴定,而这个专家就是南张北李的张鹤年!
“张老,东西对不对啊?”
张鹤年看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说:“完美啊,真的太完美了。这造假的技术,比得上当年的梅仿了!”
周浩脸色一变说:“张老,您没看错吧,这东西是假的?”
“是的,它是假的。只是选假的技术太高明了,九成九的人都会看错。这世上能看出它有假的人,可能也就我和老李了!”
“啊?”
周浩脸色苍白,完了,他要完蛋了。
他说的当然不是他亏了钱,才亏了两百多万,他还是亏得起的。
他觉得自己要完蛋是他看到了刘老板的脸,现在刘老板已经黑着一张脸了。
“张老,多谢你的鉴定。先送张老回去!”
张鹤年看了周浩一眼,然后说:“你别搞得太过份!”
刘老板笑道:“张老放心,不会过份的。”
等张鹤年一走,房间里就传来了周浩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