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呀，这么神秘？”
李道挠挠头，不知道袁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来惭愧，你喊了我这么久师父，可是我还只是个挂名的师父而已。”
看着满脸问号的李道，袁罡跟说了起来。
“师父就是师父，啥叫挂名师父？”
李道有点不明白。
“挂名师父就是有名无实呀！收你做徒弟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教过你什么东西呢！这就是挂名！”
“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道嘿嘿一笑，“您怎么没教过我？您教我做人的道理可不少呀。”
“那些不算！”
袁罡摆摆手，“既然你是为了学鉴宝拜到我门下的，我当然要教你鉴宝的本事。”
“原来是这样！”
李道嘴角轻扬，心想我有秘术传承，恐怕你也教不了我什么吧。
“我知道你家学很深，你的师父也一定是位顶尖高手！有些东西的鉴定，你其实已经不在我之下了。”
袁罡非常真诚的说道。
“但是我袁某人在这行里混了几十年，这大师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没有点真本事，根本就站不住脚的！”
“那是，师父您的水平那是没得说！”
李道立刻附和道。
“观察了这么久 ，我觉得你这孩子靠谱，所以我决定把自己的绝活全都传授给你，这样才对得起师父这个称呼。”
“那就谢谢师父了！”
李道立刻跪了下去，给袁罡磕了一个头。
他很好奇，想知道袁罡能教他些什么。
尽管秘术已经包罗万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起来吧！”
袁罡把李道拉了起来。
“你可知道咱们鉴宝这一行，最重要的几个手段是什么么？”
他问李道。
“呃……”
李道想了想，“我觉得跟中医的“望闻问切”差不多，那肯定是眼睛看，上手摸，有时候还要听听声音之类的吧。”
“说的好！”
袁罡对李道的回答非常满意。
“鉴宝最重要的当然是看，用眼睛看！高手一眼就能辨真假，断年代，根本不需要其它手段便可完成物件的鉴定。”
“那你知道“看”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么？”
“这个……”
李道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看”的最高境界就是开天眼！”
袁罡两眼一亮，“如果学会了这个手段，那些包着泥胎，或者人为做假的一些东西，不用上手就能一眼看穿。”
“厉害呀！真有这种奇术吗？”
李道假装惊讶地说道。
“当然有！”
袁罡肯定地说道。
“那师父您是要教我“开天眼”吗？”
李道心里一阵暗笑。
“不是！”
袁罡突然摇摇头，“这个绝技为师也不会！”
……
李道愣住。
“你……你不会，那在这白活啥呀！”
他心里一阵抓狂。
“唉……”
袁罡叹了一口气。
“当年师父偏心，没有把这绝技传给我这个大徒弟，却传给了我的师弟！”
“哦？这里面还有故事呀！”
李道顿时来了兴趣。
“算了，几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李道有兴趣听，袁罡却并不想讲。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为师还是把我的绝技教给你吧。”
“您的绝技是什么呀？”
李道都有点绷不住了，心想你可算说正题了。
“除了看，摸，听那些常规的鉴定手段，为师的绝技就是“闻”！”
“闻？”
李道一皱眉，“是耳朵听还是鼻子闻？”
“是用鼻子闻！”
袁罡不无得意地笑道，“我的绝技就是用鼻子闻器物的味道！这样即使我眼瞎了，只要能用手摸，用鼻子闻，我依然能断出东西的真假。”
“靠气味鉴定宝贝，这个还真是闻所未闻！”
李道挠挠头，就连他的秘术里都没有记载这种方法。
“这是个什么原理？”
李道一下好奇起来。
“道理很简单！”
袁罡嘿嘿一笑，“我给你举个例子，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我问你，一块新鲜的豆腐是什么味道？”
“有豆香味呀，略带一点卤水味。”
李道张口就说道。
他们村有个豆腐房，爷爷又爱吃豆腐，小时候他没少去买豆腐。
“没错！”
袁罡点点头，“那豆腐放的时间长了，会变成什么味道？”
“会变馊啊！”
“那如果继续放呢？”
“那就会变成臭豆腐！”
李道笑了起来。
“没错！”
袁罡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框，“随着时间的变化，豆腐的味道也会发生变化，同理咱们鉴定的宝物也是有气味的，它们的气味也会变化！”
“原来如此！”
李道恍然大悟。
“您的意思是，不同年代的器物，都带有不同的气味？”
“对了！”
袁罡微微一笑，“一个唐朝的佛像和一个清代的佛像，它们的气味是不一样的。”
“妙！实在是妙呀！”
李道不禁拍案叫绝。
“可是……我怎么知道唐朝的东西是什么气味呢？”
过了没几秒钟，李道就提出了问题。
“这就需要积累了！”
袁罡正色道，“刚才我说的只是一种方法，真要是想用它，那就必须记住不同年代，不同器物的气味特点。”
“这……这个得记多少种气味呀？咱的鼻子能分辨过来吗？”
李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知道人类的鼻子能分辨多少种气味吗？”
袁罡反问李道。
“这个……”
李道从来没想过这个冷知识，完全没有概念。
“你拿出手机查一查！”
袁罡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道立刻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很快找到一条信息，内容如下。
尽管人眼可以区分数百万种颜色，人耳可以听出约50万种音调，但学术界一直认为，人类鼻子只能嗅辨大约1万种气味。
参与研究的M国某大学神经学家Leslie Vosshall说：“我们的研究显示，人类嗅辨气味的能力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强大得多。”
他的研究表明，人类的鼻子至少可以分辨出1万亿种不同的气味，远远高于之前所估计的仅1万种气味。
……
“我 了个槽……1万亿种！”
李道简直不敢相信，人类的鼻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咱就拿一万种气味来说吧，人类的文明史才多久？咱们说的上下五千年，也就用一半不到。”
看到李道那惊呆了的眼神，袁罡继续说道。
“是呀！”
李道马上就明白了，“这些年代里，真正出有价值宝贝的也没几个朝代，这么一算就更少了……”
“实话跟你说吧！”
袁罡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真正有价值的味道，连二百种都没有！”
“只要你把古玩行最值钱的几个大项里最常见的，一些贵重物品的气味都记住就好了！”
“明白了！”
李道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当眼睛看不出来的时候，闻闻气味也能辨出真假。”
“而且别人还永远也猜不透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袁罡得意地说道。
“在这一行，你越神秘，别人就越看不透，越看不透就越觉得你厉害，越觉得你厉害，就越认为你水平高……慢慢的你就变成了专家，大师，泰斗！”
“明白了！”
李道频频点头，感觉醍醐灌顶。
“虽然知道了方法，但让你现在去记几百种珍宝的气味，这个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袁罡忽然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个黑皮笔记本，“好在为师提前替你写了下来，你拿回去把它们背过就可以了。”
说完他把笔记本递给了李道。
李道接过来，翻开第一页。
“商青铜器的气味：似鱼腥，带雨后泥土的味道。”
“西汉玉器的气味：……”
……
上面清清楚楚写满了各个朝代的名贵文物的气味。
“多谢师父！”
李道把笔记本一收，再次给袁罡行了个礼。
“那我就回去把这本子上的东西都背下来！”
他转身就准备走。
“别急嘛，为师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呢！”
袁罡哈哈一笑，把他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