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宁低头就看着言琛躺在地上，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样子有点吓人，她想去扶他，刚蹲下，手臂就被陆展安从后面紧紧握住，拉到了他跟前。
“怎么着，心疼了？”他眼里冰凉，嗓子却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嘶哑。“你赶过来为他出头的，是吗？”
烟酒的气味，围观的人，这场景让慕长宁想到了在魔夜吧的那个晚上，想到了他的荒唐行径，还有和现在很像的冷冽眼神。
慕长宁忽然想起她从他父亲手里得到的资金，这又是一个新的筹码，他是不是又要逼她做出什么事来？
“说话啊！你他妈是不是过来为他出头的？”
陆展安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慕长宁烦闷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眼睛都疼了才想起来眨。
“我是过来和你吃饭的。”她憋着气软下语气说。
话说得没错，她是来赴约的。
傅安若已经把言琛扶了起来，又叫进来了两个服务员把他送去了医院。
“把菜都撤下去，重新上。”陆展安看着满桌的狼藉，皱着眉说了一句。
十分钟后，之前的残局全部收拾干净了，饭局像是刚刚开始一般，只不过规矩多了。
没有淫言荡语，没有嘻哈笑脸，围坐的一桌人就没一个抬头的，全都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上次在专卖店……”慕长宁想着提起。“你为什么要给我付钱？”
陆展安夹菜吃菜。“老子心情好，只要进店的我都给付。”
“……”慕长宁继续追问。“一共多少钱，我还给你。”
她知道，就姜彦的眼光，挑的鞋不会便宜。
“用不着，我带姑娘逛街，给她买的时候，顺带一起结而已。”
实际上，给孙柔花的都没有给她花的多。
又吃了两口，陆展安忽然看向她。“你哥找你麻烦了？”
慕长宁不得不承认陆展安是聪明的，他大概已经看穿了姜彦对她的心思。
“没有。”这不是实话，实话是，他找了，但她也找回去了。
慕长宁沉默地低头吃饭。
“没有你喜欢吃的？”
陆展安看了慕长宁半天，她也才夹上一口菜。
“不是。”慕长宁摇头。
其实她吃过了饭来的，但看陆展安的脸色，她觉得还是不提为好，只好找了个借口。“我，减肥。”
陆展安哼笑一声，夹了块肉给她。“本来胸就不大，再减还能看吗？”
慕长宁一筷子给红烧肉扎穿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结束，在座的可算是送了一口气，几乎是连外套都还没在身上捂热就接二连三地撤了。
慕长宁去洗手间的间隙，傅安若站到陆展安旁边。
“哎，儿子！”她一脸憋笑。
“你叫谁呢？”陆展安拧眉。
“你不是我养的吗？不叫你儿子，叫你孙子？”
陆展安的脸都快桌上的剩菜一个颜色了。
操，把这茬忘了。
傅安若和他们一起到了门口就被司机带上了车，剩下陆展安和慕长宁。
“回学校？”陆展安问。
慕长宁点头。
“走吧。”陆展安示意她。
慕长宁连忙摆手。“我坐公交，很方便的。”
不合他意的话，陆展安从来全当放屁，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眼看走到了车前，陆展安拿上车钥匙走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慕长宁不耐地提醒他。“你喝酒了，还开车？”
“你开。”
欠的债还完了，慕长宁不想和他再相处，于是找机会离开。“我给你叫个代驾。”
“这车叫不着代驾。”陆展安抬手挡住她拿起来的的手机。
慕长宁扫了一眼旁边的车。
也对，这泛着银光的车身，还有特意改造过的零件，看上去打底都几百万，不是一般人敢开的。
“要不你叫人来接你？”慕长宁又想了个办法。
“没人。”
莫炎早被他支回去了。
“……”
沉默了几秒，陆展安突然就火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开！”
让一贯好脾气的慕长宁都想把他头打爆，陆展安是真的不做人。
而且他这人从来犯浑就浑到底，吼完了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给她塞进了车里，然后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