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一直想赢的还是忘忧。”凌汐看了一眼左磬儿，轻声道。
左磬儿没再吭声，凌汐与她对立站了一会儿，便扭头准备离开了。
“对不起。”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道歉，可是还是将凌汐惊讶地转过了身去，看着左磬儿。
左磬儿神情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这倒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服软，凌汐不得不多确认一次了。
原本在一旁围观的众多人，正准备散了，慕泽倒是走的最快的，他刚刚认真地看了凌汐的每一次出招，虽然她都是以防守为主的，连反击都很少，可是几乎每一次的反击都能够至对手于死地……
“那是她的选择，你做了你的决定，我不应该迁怒于你。”左磬儿轻声道，“或许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
“原来在你心里，我还算不上朋友啊。”凌汐嘴角悄悄地扬起了弧度，语气轻柔。
“……”亭仙儿感觉到有异常的声音，一掌劈向了那根竹子，一个蓝衣人影降落在地。
“师叔。”莫雪儿正色向亭仙儿拜了拜。
亭仙儿看到是莫雪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刚刚听说凌姑娘和左姑娘打了一架……”江远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明明极度兴奋，可是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你放心吧，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她们两个为我打这一架。越九棠瞟了一眼江远策，想要说的话偏偏又哽在了咽喉。
“你说当初，左姑娘是为什么跟凌姑娘闹得那么厉害啊？”江远策虽然知道了越九棠之前跟左磬儿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是相信她们两位不会为了那些事情闹僵的。
“……她们两个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评论。”越九棠的心中那份愧疚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减。
“怎么样，愧疚吗？若不是你的利用，他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你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悉心的照顾他，可是他却对你不好……”
“你不要再说了，我既然已经许了他，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这辈子也不会的！”青丝
“是吗？”
“我跟凌姑娘有些话要谈，还请萧公子回避一下。”莫雪儿径直闯了进来，站到了凌汐的面前，看了一眼萧鸿落说道。
“亲疏有别，我为何要回避。”萧鸿落冷冷道。
“或许有些事情，怕是凌姑娘不愿意让萧二公子知道呢？”莫雪儿似乎有些生气，转而看向了凌汐。
“有话，说吧。”凌汐瞟了一眼莫雪儿，莫名地有些纳闷儿，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是不能让萧鸿落知道的吧。
但是萧鸿落也是，留在这里，听两个女人吵架，他就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当初左磬儿为什么要废了她的武功，你知道，正是因为她被废了武功，才遭人暗算毁了容吗？”莫雪儿一副受害者质问仇人的语气，听得凌汐有些不大舒服。
她？虽然莫雪儿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凌汐已经知道是鸳紫了。当年慕容汐曾经在长白学武两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离开了。再回到长白的时候，便是以凌汐的身份。长白岭中，只有少数人清楚，慕容汐和凌汐是同一个人，而莫雪儿只知道有凌汐……鸳紫是凌汐在一次偶然中救出来的小姑娘，后来拜了左磬儿为师，平日里只是跟莫雪儿私交甚密。
“因为我，这个理由够吗？”凌汐柔声说道。幸好莫雪儿是在跟现在的凌汐说话，而不是当年的那个凌汐，否则她一早就被赶了出去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莫雪儿顿了顿，仔细想想她根本就不相信凌汐的话。
“没人要你信……”凌汐似乎有些纳闷儿，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过来问她这种问题？
“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只有你能做到了！”莫雪儿一脸不屑，声音中也有几丝轻慢。
亭仙儿缓步走近了来，正巧听见了莫雪儿的话。
“莫姑娘，论资排辈，汐儿和左磬儿都应该算是你的师叔，你现在又以什么样的资格，问这些问题呢？”亭仙儿的语气波澜不惊。说起来，莫雪儿对长白的几位师叔，虽然都是跟她年龄相仿的，但是她还是很尊敬的，当然凌汐和左磬儿除外。
不过凌汐一向是不将辈分什么的放在心上的。
“当初你救了她的命，又教给她医术。她为什么会那样？”莫雪儿语气轻柔了一些。
“她要忘恩负义，你却来问我，为什么她会这样？不如我先问问你，你又是为什么要那样对鱼红暖呢？”凌汐不禁笑出了声音，之前她就知道莫雪儿对她一直有些偏见，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想要问清楚，毕竟她们也没什么交情。但是鱼红暖待莫雪儿，可以说是有大恩，而莫雪儿却对鱼红暖忘恩负义了，这一点让凌汐很是瞧不起她。
“莫雪儿，这是又是什么道理？”
莫雪儿自知理亏，便敛了敛神色，没有答话。
萧鸿落在一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平日里大概是见凌汐大多是温温吞吞的，虽然他也知道凌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性子，很想要看看凌汐的另外一面。小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吵架，简直一个个无所不用其极，他每次看见二叔的那几个妾室吵架的时候，心中只有四个字，“鸡同鸭讲”，根本毫无道理可言，那时候纪方晏就曾经跟他说过，永远不要妄图跟女人讲道理，否则吃亏的永远都是你。
如今听凌汐跟人讲道理，听得他倒是觉得挺过瘾的……
“你之所以会同鸳紫交好，无非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同那一群人格格不入，想要找一个比自己还不能融入其中的人。但她的所作所为，我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走上她的老路。”若不是看在莫雪儿母亲的面子上，凌汐才懒得跟她说这么多，不过她竟然提起了这事儿，凌汐的心中还是有稍许的疑惑，“你怎么会如今来替鸳紫讨公道吗？她回去了？”
“她死了。”看着凌汐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莫雪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
“所以，你遇到了跟她相关的人，才会想起来，把这件事情重新抖落出来吗？”凌汐像是一点儿吃惊或者是惋惜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一如刚才的平淡语气。
那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凌汐也是对此一无所知，后来才问了三师兄冼相离，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初左磬儿跟越九棠在一起了，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吧？”冼相离轻声问。
“我知道。”凌汐轻轻地点了点头。
后来越九棠看见了你，发现你是曾经救了他的命的人。而且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找了你很久。
越九棠不知道到底是应该珍惜自己当下的感情，还是继续追逐着那个从前虚无缥缈，而现在又恰巧出现在眼前的人的影子。
“因为这个，他们两个分开了？”凌汐问。
“没有，当时左磬儿并不知道。而越九棠可能自己心里面也在纠结吧。”
后来有一次，不是大家一起聚起来喝酒吗？鸳紫扮成了你的模样，跟越九棠……两个人亲吻了起来。左磬儿就恰好，看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跟越九棠……
鸳紫的易容术是凌汐传授的，当初鸳紫一心想要拜凌汐为师，但是凌汐不愿意收徒，所以便只是传授了她医术，其中鸳紫最感兴趣的便是易容术了。但是每一次的易容，都是对自身的一种毒害，只是一两次，而且时间不长的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凌汐当时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研究出更好的易容术了，所以一直就停滞不前了。
第二天就传出来了许多的流言，有人说，你背着左磬儿跟越九棠发生了什么，也有人说那是你和慕容河……
所以后来风莱衣跟你二哥在一起的时候，二师兄才会那么生气吧。因为二师兄误以为凌汐曾经跟慕容河在一起了，而慕容河却娶了风莱衣，辜负了凌汐的一片心意。
还好，那时候左磬儿已经明白了，越九棠在那些日子里，心里面的想法……所以她决定跟越九棠分开，然后找到了那个假冒你的人，废了她的武功。
而那时候，你和慕容河又恰巧离开了长白。他是因为前方的战事，而你，没有人知道原因。
“原来那两件事情都与我有关，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凌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了鼓里面。
当时凌汐接到消息，说是慕容姝怀孕了，而且跟司徒皓南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离开了长白。
“直到后来你跟左磬儿打了一架，几乎大家都在传是因为越九棠的关系……”冼相离显然也是不相信凌汐会和左磬儿因为一个男人闹翻的，“而鸳紫，则是由左磬儿亲自处置的。”
“有些话我已经解释过一遍，就不想再解释第二遍了，但是我愿意解释是因为她，而不是因为你。”当初，凌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找到了越九棠，向他解释清楚，她当初救他，完全就是一个大夫的天性，治病救人，跟感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至于她和慕容河，清者自清，她不需要向其他的人解释。
……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得太久了，如果不是莫雪儿又突然地提了起来，凌汐都差点儿忘记了这回事儿了。心里面对越九棠的印象，也就只剩下了，辜负了左磬儿心意的风流鬼，跟江远策是一个德行。
凌汐看了一眼亭仙儿，亭仙儿也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这件事情是真的。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冷漠？”莫雪儿扯了扯嘴角，脸上俱是凉薄讥讽之意，“那可是一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