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司舟再次故技重施了,而谢常钰他们居然还是掉了坑,真是缺少历练了。
“这闯荡江湖光凭手中的剑可不行……”谢常钰很快就找到了出去的门路,带着他们三个逃了出去。
“是啊,要是手中没有剑,没走几步,就能被人给砍了!”苏黎阳就是看不惯谢常钰这副非要在亭仙儿和孙清婷面前显摆的模样,虽然知道他也许只是想在亭仙儿面前表现自己……
谢常钰没有理会苏黎阳的话,只是对着亭仙儿傻笑了一声,继续闷着头往前走去,终于看见了光亮的地方。
“好像我们逃出来也没什么用啊。你看……”谢常钰刚踏出去半步,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至少有百来个人在外面守着呢!
“你怎么……知道那是冲我们来的呀?”苏黎阳向前走了一步,也看到了此番景象,吓得又退回了原地。看这些人的装扮,应该不是胡府的家丁小厮什么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谢常钰眼珠子一转,环顾四周,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我们要不要跑呀?”孙清婷咽了咽口水,从那会儿到现在,她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本来以为能够出去了,都看见了光了,结果就被堵在了这儿?
“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现在跑了,太丢脸了吧!”苏黎阳强势地说道。
“好啊,你这么不怕惹麻烦,你就留在这里吧!”谢常钰这倒是赞同了孙清婷的意见。
“瞧你那小人德行!”苏黎阳朝谢常钰翻了个白眼。
“亭姑娘?”谢常钰抬眸,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亭仙儿,温声问道。这时倒不见他有一丝紧张了。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的,不好动手。”亭仙儿看他们握着刀和棍棒的手势,就知道他们不是习武之人。
“是飞仙门的人!是他们杀了我们的亲人,我们要为他们报仇!”百来人握着刀、拿着棍子朝她们冲了过去。
“你们有证据吗?”听到了飞仙门,亭仙儿站了出去,冷声问道。亭仙儿光明磊落,自然心中毫无畏惧。
“这可是你们飞仙门所使用的凛月刀!”一位满脸胡茬的大汉宽大的手中拿着一个沾满了血迹的飞刀,怒喊道。
“算了,哪有凶手会自己承认的呀?”另外的人纷纷起哄道。脸上俱是伤痛愤怒之色。
“凭着凶器是飞仙门的,就能断定是飞仙门的弟子杀的人吗?我要是拿把刀,上面刻着你的名字,随便捅一个人,那是不是你就是凶手呀?”谢常钰气地都要笑出声来了,“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是飞仙门的人杀死了你们的亲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那个凶手呀!还连累其他的人干什么?”
“就算凛月刀可以仿制,但是心法,却是独一无二的!大家千万不要被这些人给蛊惑了,杀了他们,替我们的亲人报仇!”这百来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人义愤填膺地喊道。
“你会武功?”亭仙儿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息,再加上他对飞仙门的了解,这分明是常年习武之人。
“请问这位公子你家中是哪位亲人被害死了?”亭仙儿见他不回答,接着问道。
那人听了亭仙儿的话微微低眸,眼珠子灵活的一转,大声地喊道,“大家快上啊!”
“连这么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敢回答,你们还要听这个人的愚弄吗?”谢常钰握紧了拳头。
“我看在你们刚刚失去了亲人,悲痛之下,神志不清的,现在就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要是再在这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可就别怪我动手了。”苏黎阳握紧了拳头,却后退了一步。
每具尸体肩膀上都有千幻刀法所造成的特殊的伤痕。
他们是听胡司舟所言,更加断定了是飞仙门的弟子下的毒手,而亭仙儿等人就是同谋。
“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一点儿都不会思考。只听那个胡司舟空口白牙的污蔑人,他们居然都相信了!”苏黎阳心中愤愤不平道。
“胡司舟在同城生活十几年,本来就颇有声望,而我们只不过初来乍到,还牵连进了这几桩命案,他们不相信我们也很正常。”谢常钰无奈道。
“你还帮他们说话!现在是我们快要被他们给害死了!”苏黎阳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谢常钰。
“杀了他们,为我们的亲人报仇!”百来人一拥而上。
亭仙儿首先上去对峙那个会武功,又对飞仙门颇为了解的人。
“怎么了?”萧鸿落注意到凌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看你每日佩戴的香囊好像都是这个款式的,上面绣着淡蓝色的绣球花。”淡蓝色的绣球花寓意着纯真浪漫的感情。
“这是我母亲在世时所绣的。”萧鸿落取下香囊递给凌汐。
“伯母绣工很好。”凌汐轻轻笑了笑,将香囊还给萧鸿落。凌汐想起当初陆乐辞告诉她的话,大概有几分明白了。
萧鸿落猛的抬眼,凌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香囊,萧鸿落的眼神有一丝黯然,低垂下眼皮。
“你有没有遗憾的事情呀?”凌汐微微敛起笑颜,软声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到现在,应该没有吧?”萧鸿落抬眸,略加思索便回答道。见凌汐眉宇间似有忧愁,“你有心事儿?”
“没有啊!”凌汐脸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只是今日听了一首曲子,颇为感伤罢了。”
“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一首曲子动容。”倒不是说萧鸿落以为凌汐不懂感情,而是她毕竟是大夫,见过死伤无数,自然不是每次都会为其感伤的。
“只是听完那首曲子,应是真情实感所演奏出来的。”凌汐颇有感悟道。
“近些年头,倒没怎么听说过还有此等懂得乐律的人物。”毕竟这些年战乱不休,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乐馆的艺人也只是为了银两在卖艺罢了。所以萧鸿落也是许久没有去听曲子了。
“你若是喜欢听曲子,请乐馆里面的人进府里面……”凌汐平日里出门都是去出诊,肯定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去听曲子。
难得听凌汐说这么多,萧鸿落听着觉得凌汐应该也是喜欢音律之人。
“真是奇怪,为什么你们都不还手呀?就因为他们是些普通百姓,没有武功,我们就没有还手的权利了吗?非要等到被他们打残打死,我们都只能跪着哭丧吗?”苏黎阳气愤道。小时候也是一样,每次跟隔壁的小孩子打架,不论前因后果,总之被爹爹逮住就是一顿毒打,稍微轻一点儿的惩罚也是跪祠堂。只因为隔壁的那个小孩子瞧着瘦弱些,每次只要见了大人,就只会流眼泪,顺便再诬陷苏黎阳一把。难道那真的就是那个理儿,谁弱谁就有理吗?
“官府的人来了,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抓我!”苏黎阳微微抬头,一股神气倒是由内而外,分毫不差。
那个人竟然能从亭仙儿手下逃脱,看来武功在胡司舟之上。没到一会儿,官府的人真是来了,一句话也没问,直接就将刀架在了他们几个的脖子上。主要现在也不好得罪官府,即便这只是个小地方的捕快……不过看起来指望他们查的清楚案子,也是没什么希望。
谢常钰暗自移步,用身躯挡在亭仙儿面前,袖中的手握紧了拳头。
“我爹可是太守,你们竟然敢抓我!我要告诉我爹……”
“啊!”
“这年头还真是谁弱谁有理了,是吧!”苏黎阳一路上嘴里的咒骂就没有停过。
“你话这么多,怎么现在自己也进了牢房了?”孙清婷嘴角扬起一抹轻嘲的笑容。
“只要告诉他们,你们不是飞仙门的人,就不会被牵连进来了,为什么不说?”亭仙儿平静地问他们三个,眼底却悄然划过一丝感动。
“你不早说,只要这么说了,他们就不会抓我们了!”苏黎阳仿佛恍然大悟般,又似乎有些错失了大好机会的丧气感。
“我们讲义气,不行吗?”孙清婷打了一下苏黎阳的胳膊,然后双手抱胸,略有些傲娇地说道。
“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了,我们还要去沧州城呢!”谢常钰真诚地笑着说道。
终于想起来正事儿了,大家都很是欣慰。
“好了,隔着个牢门呢,还不忘记调情,都什么时候了!”苏黎阳瞥了一眼谢常钰,心里无言地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被关在这里,难道还要指望他们给我们查清楚,放我们出去吗?”
“而且这个张知府,一看肥头大耳的,就很不靠谱……”
“你这是以貌论人!”虽然孙清婷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要站出来反驳苏黎阳的话。
谢常钰在牢房里面晃来晃去,似乎在找些什么……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早干嘛去了,当时要是有现在这个劲儿,就不会被关进来了!”就算过去了点儿时间,苏黎阳也没办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我们要是不让他们亲眼看见我们被进牢里了,他们哪儿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啊?”谢常钰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有几分得意地说道,“不就是个大牢吗?我经常来做客的!”
“上次听你说,来了一张不错的古琴,我想看看。”萧鸿落进了玦乐斋,连周大老板都说不错,那定是极好的了。玦乐斋的老板,名为周晟,年长萧鸿落几岁,两人有些交情。
“可惜了,你来晚了,前两天才被人买走。”周晟看萧鸿落这有些失落的样子,“早就跟你说,先下手为强吧。”
“不是,你怎么突然对这些又感兴趣了?不是说跟一群大老爷们儿,谈风月很无趣吗?”
“我又没说……”萧鸿落笑笑不语,心中颇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