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姐姐,我看你是拦不住盈盈了。”靳流玥笑着道,“大不如我们一起不醉不归呀。我之前也是经常喝的烂醉如泥的。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看来还是我比较听话。”萧晨恪摇了摇头,也颇为凌汐头疼,总是遇上不听话的病人,“我就先回去了。”
随即看着萧鸿落还有萧卓宣他们几个道,“照顾好女孩子啊。”
“我以前在军营的时候看他们喝酒。,会玩一个游戏。”靳流玥突然灵光一闪,“……”
“说说看。”纪方晏首先捧场了。
靳流玥首先示范了一遍,然后说道,“输了的人,要回答赢了的人一个问题,必须实话实说。如果是不想回答的问题的话,就喝一碗酒,意思一下。”
……
“我输了,你问吧。”萧鸿落坦然说道。
“二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萧朝朝十分认真地清了清喉咙,可那唇角分明浮动着一抹令人难以觉察的狡黠之意,“你跟二嫂是什么时候……算了,问你一个简单的,你第一次见二嫂是什么时候?”
“这碗我干了。”萧鸿落想起来第一次见凌汐的时候,但是又不能说出来。于是还是选择了喝酒了。
要说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易县。可是时间跟从前告诉他们,他和凌汐成婚的时间,根本对不上。所以自然不能告诉实话了。
“二哥,你这也太让二嫂寒心了吧,你们第一次见面都能忘。”萧朝朝颇为失望道。
“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你知道?”萧鸿落收敛起笑容,开口严肃的说道。之后一脸傲娇地勾起了唇角,与凌汐对视了一眼。
“二嫂,我赢了。”萧盈盈喜滋滋地吆喝道,“如果你发现你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而且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啊。”萧盈盈想,二哥当然不会喜不喜欢二嫂了。
“如果他跟他喜欢的人真心相爱的话,我会祝福他们。”凌汐只是说出了她应该明白的道理。
······
“接着盈盈的那个问题,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虽然心里面藏着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却愿意留在了你的身边,你会想要争取让她喜欢上你吗?”萧鸿落挑了挑眉头,颇为认真地问道。
“感情的事情应该是不能勉强的吧,但是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凌汐摸了摸脑袋,这种事情还挺怪异的,也不知道萧鸿落从哪儿想来的问题,是故意地刁难吗?
萧鸿落一直在看着凌汐,凌汐实在是被萧鸿落的眼神盯得,好像整张脸都在发烫一样。
“哈哈哈~为什么你们两个都问凌汐,这样的问题呀?”纪方晏不禁有些同情凌汐了,一次没有赢过也就算了,还被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盈盈问也就算了,你也问,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纪方晏扯了扯嘴角,看向萧鸿落,很难想象他是以怎么的心态问自己的夫人这样的问题了。若不是他现在好端端地在这儿坐着,他简直都要怀疑问这话的人是不是真的萧鸿落了。
“因为这里只有二嫂一个人成亲了呀。”萧盈盈帮着萧鸿落回答道。
“我看二嫂就没赢过。”萧朝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萧朝朝的话刚说完,萧鸿落就输了。
“你问。”萧鸿落温柔地看着凌汐,眼中含着笑意。
“那个······你是喜欢吃咸的还是淡的呀?”凌汐温声问道,还特地端正了神色,像是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样。
凌汐想了好一阵儿,可是也没有想到要问什么。但又觉得不好让他喝酒,那还是随便问一个吧。
“二嫂,你这对二哥也太好了吧。”萧卓宣愤愤不平道,“你看他问的什么怪问题。”
“我喜欢吃淡的。”萧鸿落看了凌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然后对萧卓宣使了个眼神儿,萧卓宣立马就不敢蹦跶了。
“凌姐姐,在嫁给萧大哥之前,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啊?”靳流玥
“狠还是靳姑娘狠啊!不出手则已,一鸣惊人啊!”气氛一下子有些冷了,纪方晏赶紧说两句来暖暖场子。
“这碗酒,我干了。”凌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端起了盛满了酒的瓷碗。
“这碗酒,我替她喝。”萧鸿落一把接过来凌汐手中的酒,“可惜我认识汐儿稍晚了一些,没能在她明白这些之前就遇上她,把她娶回家。”
后面,近十个回合里面,每一次萧鸿落都输给了凌汐。不过除了萧鸿落以外,凌汐也没有赢过其他人,而萧鸿落掌握了游戏的规则,也没再输给其他人了。
“你最喜欢的两种颜色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你们两个该不是串通好了吧?”纪方晏那并不高的笑声里,凝着莫名其妙的揶揄之意,“你输给凌汐,然后凌汐给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要是有人可以跟你串通,我们也是不会介意的。”萧鸿落的声音极淡,却莫名地带着调侃的意味。
然而在下一局,萧鸿落突然又赢了凌汐。“这个问题,就当你欠我的,到时候,我再问你。”
“好……”凌汐点了点头,这时候大家都有些醉了。不过萧鸿落倒像是没有喝酒似的,和玩这个游戏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凌汐也是一样,萧鸿落后面给她挡了好几次酒,所以她也就前面喝了两碗,“我先送盈盈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萧鸿落拉住了凌汐的手,说道。
“这里还有他们几个呢!”凌汐使了使眼色,看着桌子上面倒下的萧卓宣、萧朝朝,还有两个快要倒下的。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回去了!哈哈!”纪方晏说着,便飞身上了围墙,“我还能飞!”
“乘风,你跟着他。”萧鸿落立马吩咐乘风道。
“我一个人。”凌汐连忙说道,“对了,还有冰兰就行了。”
“夫人还没回来吗?”萧鸿落问寻春道。大概是前几日,每次两个人都是分别到床上,然后倒头就睡,所以凌汐都没有让冰兰和寻春告诉萧鸿落一声。
“夫人说今晚上要留在清音阁,照顾三小姐,冰兰也在。”寻春恭敬地答道。
“我看她也吃了些酒,这样……”萧鸿落眼底里满是担忧,“算了,我自己去。”
萧鸿落啊萧鸿落,你也真的太差劲了,你起码是一个男人,有什么问题不会说出来吗?憋在心里,还故意冷着凌汐,算是怎么回事?他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跟凌汐道歉的。
“二公子,今天也晚了,而且夫人也交代了,让你早些休息。”冰兰把凌汐的话一字不落地都告诉了二公子,本来夫人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她交代冰兰告诉萧鸿落的也只有那一句“早点儿休息”而已,但是有些关心是要说出口的,“夫人说,你晚上也没有吃多少,又喝了酒,要早点儿睡,免得明日头疼。”
“好,我知道了。”萧鸿落轻声答应了。
萧鸿落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还是起身了,发现墨韵堂的灯还点着,只不过比较暗了。
“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有人在装鬼呢。”萧鸿落悄悄地进来,一看是凌汐在那儿,灯光渺渺,一个清瘦的身影印在了白色的墙上。
“把你吵醒了?”凌汐侧过身来,见到是萧鸿落,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怎么想起来,这么晚来看书了?”萧鸿落走近过去,柔声问道。
“就是突然想起了一种毒,想来找找……”
“那也不是这么大晚上的做的事啊。”萧鸿落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寅时了,她是直到现在都一会儿没有睡吗?
“你怎么这么大晚上的……,还没睡着吗?”凌汐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时间久了,看得眼睛有些酸疼了,“那你快去睡吧,我再看看。”
“你这样熬夜,也不想想自己的眼睛。”萧鸿落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之意,但眼底那一抹担忧却无处可藏,“汐儿,对不起,这几日是我过分了。”
“我也有错,但是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吧。”凌汐点了点头,神情颇为郑重地说道,“这事情很重要,二婶和盈盈都有些发烧了……”
“盈盈喝了酒。”萧鸿落微微蹙了蹙眉头,声音显得有些许沧桑,“你是照顾她到了这么大半夜吗?现在又来翻书?”
“我今天在继安堂,也接待了几个有轻微发热的病人。”凌汐没有直接回答萧鸿落的问题,“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大概是我多虑了……”
凌汐她就是有时候心里的想法,就算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所以就习惯性的闷在心里面。就像这一次,继安堂的其他大夫,没有觉得有任何其他的问题。只是当他们是普通的伤风引起的发热现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想要告诉萧鸿落。
“我之前就给二婶诊过脉,她的脉象一直虚虚浮浮的。”凌汐轻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次我问她,她也是说,这些年偶尔天气转凉了一些,就容易发烧发热。都习以为常了,没什么其他的。”
从凌汐第一次给上官湘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有一些讳疾忌医,可是上官湘毕竟是长辈,她一个晚辈也不能同她顶撞。
“我能帮上你什么吗?”萧鸿落相信凌汐的话,从上次在易县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相信了。所以,今后也会一直相信下去的。
现在翻医书,他也不知道应该翻到哪,看到哪,所以帮不上忙。
“等到明天吧,我想看看,到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总不能让府里的人着急忙慌的,结果是我自己想多了。”凌汐突然觉得心里面好像,是浮萍终于抓到了一根顽固生长的草一样,感到十分的踏实,“你先去休息吧。”
其实她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萧鸿落没有坚持让她去休息,就已经让她心里有个安慰了。最怕就是自己,心中憋着事儿,可是身边的人却总以为是她瞎想的,杞人忧天。这最后,要是真的是她杞人忧天了,被人嘲笑,她也愿意,但若不是,真的出了问题,她也想要提前有个准备。
所以她宁愿多想一点儿,即便那些,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是沉重······
“我在这里陪着你,帮不上忙,至少不能让你一个人。”萧鸿落也是个固执的性子,他现在能做到的就只能是这样了。
他知道凌汐的性子,也相信她不会说没有凭据的话。
一想到,他的心里还在琢磨这琢磨那的,乱七八糟的。却都没有想到凌汐这些日子,又要给家里的萧盈盈和上官湘,还要给继安堂的病人······她该是有多大的压力。
“汐儿,上次依斐的事情实在抱歉。”荀昼才从外地赶了回来,仍然要跟凌汐说声抱歉,虽然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师兄客气了。只是她上次离开封火山庄之后一直未曾出现,不知道她的心结……”凌汐缓缓道。这本是他们兄妹俩的事情,她掺和进来了。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了。
“她离开封火山庄之后,我找到了她,将原因都告诉他了,想来只要给她时间,她会明白的。”荀昼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说道。
“对了,师兄,现在有几个病人,我看他们的症状脉象有些奇怪……”凌汐还是很信任荀昼的。
虽然不能确定,但她还是叮嘱那些病人最近不要外出,也不要过多的接触……
“凌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是普通的伤寒感冒发烧而已,你这是把我们当瘟疫来防啊?”
许多身上得了病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四处地叮嘱,像是他们是个异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