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有秘书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对着主位上的男子道,“有位女士要见您。”
易世开抬起头对着那秘书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是谁?”
“易世开,是我。”
不等秘书出声,就听一道悦耳的女声传进了耳膜。
易世开看见她推开了书房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瞧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可能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但她保养得宜,加上身形窈窕,一笑间简直是风华绝代。
易世开的黑眸剧缩,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旁的秘书则是十分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易世开与徐令颖两人。
“你怎么回来了?”易世开声音低哑,对着徐令颖问道。
“我将雪澄都安排好了,她选择了园艺专业继续进修,我给她选好了仆人,也托了我的老朋友关照她,所以我回来了。”徐令颖声音温和,唇角噙着浅浅的笑容。
“你简直在胡闹,雪澄还是个孩子……”
“易世开,你忘了,澄儿都二十三岁了,她不再是个孩子了。”徐令颖含笑打断了他的话。
易世开转过了身,似乎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闭了闭眼睛,刚要再与徐令颖再说些什么,徐令颖却已是上前抱住了他,易世开大震,顷刻间忘却了所有的话。
“我和女儿已经说好了,她也赞同我回来找你,如今国内乱成这样,我们实在不放心你。”徐令颖抬眸向着他看去,轻声道,“我答应了女儿,要帮她把爸爸平平安安的带回去,所以易世开,我陪着你,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去看孩子。”
易世开的黑眸中有种种情绪闪过,最终他什么也不曾说,只用力的将徐令颖抱在怀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是难得的平静,再也没了以往的针尖对麦芒,不知过去了多久,易世开有些迟疑的俯下身,似乎想去亲吻她。
徐令颖却是挡住了她,她睨了他一眼,笑道,“老不正经的,你还要做什么?”
易世开见状,倒也没有去强迫她,但仍是搂着她的腰。
徐令颖的手指去扣他西装上那精致的袖扣,“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对幼卿到底怎么回事?”
易世开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一顿,但还是如实开口,“她很好,我喜欢过她。”
“你那会儿是真的想娶她?”
“嗯。”
“你个老不死的。”徐令颖恨得咬牙切齿。
易世开笑了,他扣紧了她的腰,俯下身吻住了她,隔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这样揽她入怀。
幼卿和萧鹤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西餐厅了。
这一天是幼卿的生日,萧鹤川将时间空了出来,命人定下了位子。
幼卿很高兴,她换了长裙,如云般的长发没有像往日那样盘起,而是披在了身后,她的肤若凝脂,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羞。
萧鹤川凝视着她,思绪却是飘到了很多年前,“还记得你来金城过的第一个生日,喝的醉醺醺的倒在我怀里。”
幼卿自然也是记得的,她的眼眸明亮,故意去问丈夫,“那你占我便宜没有?”
萧鹤川顿时急了,“说的什么话,我那会还把你当成小侄女,我能占你便宜?”
说完还不解恨,萧鹤川气的又咬了她一口。
幼卿忍不住的笑,不经意的抬眸,她的笑意却是隐去了,眼瞳中满是惊讶的站了起来。
“令姨,易先生?”
她看着徐令颖和易世开都是穿着考究,两人十分登对的走进了餐厅。
徐令颖的手腕还挎着易世开的胳膊。
“呀,你们,你们……”幼卿回过神来,当下就是笑了。
徐令颖有些脸红,但还是挎着易世开的胳膊,瞧着幼卿笑了,她也是笑了,“幼卿啊,要你看笑话了。”
“没有,令姨,易叔叔,你们能和好我真高兴,雪澄一定也是。”
徐令颖向着易世开看了一眼,眼中有柔情划过,“蹉跎半生,又跟他还还有个孩子,罢了罢了,便宜他算了。”
易世开听了这话也是一笑。
两人与萧鹤川夫妇说了几句话,因着还约了旁人,遂是告辞离开,去了二楼的包厢。
待两人走后,萧鹤川蹙了蹙眉,对着幼卿问道,“他俩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
“别这么说,”幼卿伸出胳膊肘轻轻抵了抵他,“他们毕竟是原配夫妻,肯定是有感情在的,何况还有雪澄,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可见心里都还是有对方的。”
说完,幼卿忍不住感慨,“能够破镜重圆,真的好。”
“是吗?”萧鹤川有些不屑,“那这老东西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打你主意?”
想起两人分别的那四年,萧鹤川仍是耿耿于怀。
“你不要这么小心眼,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也很幸福啊。”幼卿笑着去哄他。
萧鹤川仍是冷着脸。
幼卿无奈,只仰起头去亲了亲他的喉结,萧鹤川的神色才温柔了许多,他握住了幼卿的手,低低的说了句,“小白眼狼,真是越来越有手段。”
幼卿又是笑了,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
萧鹤川心跳的有些快,刚想将幼卿揽在怀里,侍者却赶在这时送来了晚餐,幼卿连忙推开了他。
两人用了餐,因着过生日,幼卿还喝了一杯酒,她以手托腮,向着萧鹤川看去。
“看我做什么?”萧鹤川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最近还在为军饷的事发愁吗?”幼卿轻声问。
“金城等地的富商捐了不少物资,解了我们不少燃眉之急。”语毕,萧鹤川又是加了句,“其中还就属易世开捐的最多。”
幼卿眼睛一亮,“真的?”
“嗯,大伙儿各司其职,打仗是我们的事,但他作为一个商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难得。”
萧鹤川实话实说,并没有因为“情敌”的身份而去诋毁。
此时餐厅中的灯光暗了下来,幼卿心里一软,亲了亲他的脸颊。
“嘶,”萧鹤川紧了紧她的手,“别诱惑我,我经不住。”
“那我们回家吧。”幼卿眼睛亮晶晶的,回家了,还要和他生宝宝呢。
萧鹤川再不迟疑,拉着她就走,两人离开了西斯汀,萧鹤川却并没有将车开回督军府,而是开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幼卿拦腰抱在了怀里。
“啊,你做什么?”幼卿有些茫然的向着丈夫看去。
“回家干什么,因地制宜没听说过吗?”萧鹤川唇角勾起一丝坏笑。
“不要,你别过来,我可要喊人了!”幼卿看出了他的心思,简直要羞死了。
“你喊吧,”萧鹤川扯去了自己身上的西装,说出十分的经典的那句话,“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