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静谧的庭院。
桑叶一觉睡醒,只觉浑身乏力,提不起劲。
“翠竹?”
“孤在。”
她的房间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桑叶疲惫睁开眼。
正见,男人一脸倦色,撑着手臂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这副样子,不像是刚来。
“你……怎么在这里?”
“翠竹呢?”
“孤让她在外间守着。”
“要喝水吗?”
对他的熟稔,桑叶很不习惯,但她现在晕晕乎乎的,也没精力想为什么。
“嗯。”桑叶点头。
她确实想喝水,嗓子很干。
裴玄朝外面吩咐一声,又转向桑叶,“好些了吗?”
语气是满满的关心。
“孤叫许太医过来。”
“嗯。”桑叶点头,脑袋很胀,晕晕的,又闭上眼。
这一会儿,她慢慢记起昨晚的事。
昨晚,她似乎半夜再次发烧,烧的眼睛耳朵喉咙整个身体全是滚烫的。
后来,她把翠竹叫进来,接下来就记不太清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守在床边,给她换额头上的湿毛巾。
后来,光是额头上降温还不够。
耳朵、脸颊都烧得厉害,又在脸上加了张湿毛巾降温。
因为烧得厉害,过一会儿就要重新换。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还感觉有人时不时给她换毛巾。
她以为是翠竹。
难道,那个人是裴玄?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有点累。”桑叶躺回去,声音有气无力。
她感觉今日的症状比昨日还严重。
这时,许太医过来了。
许太医给桑叶把脉,又细细问了不少问题,最后眉头紧皱。
“不应该啊,明明昨日看着快要好了。”
许太医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嘴里嘀嘀咕咕,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良久,许太医小心翼翼看向裴玄。
“殿下,娘娘这病着实蹊跷,高烧反反复复,恐有危险,不能耽搁了。”
裴玄看出许太医的纠结,道:“许太医有话,尽管说。”
“是。”
许太医擦擦额上的汗。
组织好语言,才道,“老臣无能,但或许有一人,可救娘娘。”
“吴院正?”裴玄问。
能让许太医支支吾吾许久不肯说的人,恐怕就是吴院正了。
先皇后死前,一直是吴院正给她调理身体。
后来,先皇后忽然去世,吴院正没两年就升了职。
那时,年仅八岁的裴玄只身一人找到吴院正,把吴院正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要不是被人发现,吴院正怕是要被当场打死。
裴玄沉默。
许太医看向床上病恹恹,连睁眼都费力的桑叶。
心有不忍,硬着头皮继续道。
“老臣听说吴院正手上有一良方,据说,只要四味药,即可药到病除。”
“老臣惭愧,只知麻黄、炙甘草两味药,另外两味药,老臣思索良久,还是不得其法。”
许太医说完,垂手立在一侧。
太子和吴院正的事他很清楚,许太医也不敢确定,裴玄会不会为了桑叶,低头去找吴院正。
王公公最是紧张,站在裴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他家殿下跟吴院正的过节可不是一天两天,殿下会为了桑奉仪,去求仇人吗?
一时间,屋内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