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
王公公面露纠结，看看裴玄又看看许太医。
终是憋不住，王公公小声问：“殿下，为何不将药材之事公布，告知于百姓？”
“也好澄清，神药连花清瘟是许太医研究出来的，早在梧桐村就给人用上了。”
“不是老夫研究，是老夫有幸捡到，在桑娘娘的帮助下配制出来的。”许太医一板一眼。
王公公闻言，脸色更不好看。
“是呀，其中还有桑娘娘的功劳呢，却被大殿下抢了去。”
王公公说着，小心觑一眼太子。
刚才林侍卫给太子送信，似乎是跟这次大皇子活烧百姓有关。
桑娘娘那么着急让林侍卫送过来，想必是什么重要证据。
可太子收到信后，却没有当场揭露大皇子的所作所为。
不管是大皇子偷药、偷错了、发现吃错药死了人、紧接着把死者一家人抓起来一起烧死。
种种事迹，即便不能当场给大皇子定罪。
说出来，把大皇子的名声搞臭也可以。
太子却没有这么做，只吩咐他们好好安顿救出来的百姓。
那些已经死的，照原计划烧掉。
最后，告诉百姓，此事会上报朝廷，给百姓一个交代。
当时的情形，不止大皇子惊讶，连王公公都不理解。
这么好的绊倒大皇子的机会，自家殿下为何不用。
裴玄淡淡扫一眼王公公，“无须我们告知，百姓自会清楚。”
他刚才忙着看虚空中出现的新一行字，没注意王公公纠结又复杂的眼神。
王公公一听，顿时来劲。
“老奴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殿下英明！”
太子说的有道理，纸包不住火，大皇子所做之事总有瞒不住的一日。
他们何必自降身份，去做这个恶人。
裴玄继续打量虚空中的字，没理王公公的马屁。
王公公也不纠结，小眼睛骨碌碌直转，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大皇子偷药的事散布出去。
与前几次不同，虚空中，生命值后面的字一直在变化。
这还是裴玄第一次见到。
马车没有纸笔，他只能暂时记在脑中。
马车行至县衙大门，裴玄下马，匆匆走进县衙，直奔书房。
13%，14%，15%，16%，17%
裴玄神色认真，细细打量纸上刚写出来的这行字。
想到什么，他将17%圈了起来。
不多时，男人转身，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不起眼的《论语》。
翻开，从里面拿出钥匙。
他将《论语》放到一侧，露出压在下面的木盒。
将钥匙插.进木盒锁眼，转动几圈，打开，拿出小心叠好的9张纸。
一一在桌上摊开。
摆在最上面的，是“当前生命值：15%”。
其次，便是被他拿出来最多次的“应急保护机制已开，扣除生命值10，当前生命值7%”。
紧接着，就是最新的那张。
书房很安静，男人目光沉静，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他再次拿出笔，在纸上写下……
7,8,9,10,11,12,13,14,15,16,17
随后，将一头一尾的7和17圈了起来。
又在10到17，这8个数字的十位数下划了一道横线。
“原来如此。”
低哑的嗓音，透着发现新事物的愉悦。
“该是如此排列才对。”
男人执笔，利落地在纸上重新落下一行字。
0,1,2,3,4,5,6,7,8,9,10……
“想来，这便是零，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通俗易懂，书写方便。”
书房传出太子爽朗的笑声。
站在门外的王公公好奇极了，主子遇上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王公公，属下有要事禀报，烦请通传。”云鹰从外头匆匆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