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不然我们到村子里，找一家心善的人家，让他们收留我们一夜吧？”
萧北墨看了看白晓山此时这一份尊容，再看了看披头散发的落魄的自己。放眼望去，四下找寻了一圈儿，又仔细听了半晌……
“走，先去那边。”
“为什么？”白晓山问了一句，却是完全不需要回答地，已经拔腿就跟了上去。跟着萧北墨往西面走。
“那边有水，我们去洗个澡。”
“啊？洗澡啊……”
“怎么了？”
“我要保护好我身上的黑狗血。”
萧北墨皱了下鼻子：“都臭了。”
“是吗？”白晓山掀开蓑衣来，自己闻了闻，的确……
萧大哥应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所以身旁跟着他这样一个脏兮兮的同伴，一定觉得很丢脸。
再看了眼自己陆腰间挂着的那个大水壶……反正这种黏糊糊的东西，萧大哥是绝对不会涂抹在身上的，只能他自己用。所以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涂抹一些新的黑狗血，可能就没有那么臭了。毕竟是要借宿嘛，人家不可能给你两间房，所以今晚一定会和萧大哥住在一起，不能让萧大哥闻着他身上的臭味儿睡不好觉啊。
“说起来，我已经有五天没有吃好睡好了。因为从前边儿的蕲州走到这里，一路都没有人家啊，身上带着的干粮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吃光了。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叔，给我一个馒头，这才撑了两天。可是真倒霉啊，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山洞里特别冷。而且风大啊，雨水都冲进来了……”
萧北墨皱眉：“你怎么不买匹马？骑马还能快一些。”
“我不会骑马。”
“那就雇辆车，你不是有银子么？”
“那是我爹攒了一辈子才攒下的钱，我怎么能随便花呢？我还想着留个念想儿呢，能不动，就一分都不动。雇车实在太浪费。”
“花钱买人就不浪费了？”
白晓山认真道：“当然不浪费，我觉得很值得。”
萧北墨觉得很好玩儿，回身笑道：“幸亏我能养活我自己，你要是买了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姑娘，可怎么养？”
“是你我才买啊，别人我才不买……萧大哥，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看到萧北墨在夕阳下回身的笑容，白晓山有些痴。
他真的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在某一个轮回的梦里，他，见过……
“当然有。”萧北墨回身，继续往前走。
白晓山继续跟：“萧大哥，我觉得我们前世一定认识，或许是亲兄弟呢！”
“不可能。”萧北墨很肯定。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呢？你又不记得前世的事。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眼睛很特别，我相信它感受到的东西。所以你要相信我，我说我们前世认识，就一定认识。”
萧北墨笑笑，不再说什么。
前世的一切他都记得，所以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走着走着……忽然回身，狠狠盯着白晓山的眼睛看。
白晓山有些发懵，挠挠头，诧异道：“萧大哥，你……你怎么了啊？”
萧北墨仔细看着白晓山的眼睛，再上下打量着他……
天眼，而且……仔细看去，这双眼睛，真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