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那好吧,我暂时同意你们分路走的意见,我知道你们是好人类,但现在的情况再让我相信你们绝不会伤害我的同胞真的很难。这样,假如我带两个好人儿走到出口后你们还没有赶来……请原谅,那时我就会采取一些保护同胞的措施,对你们而言就是背叛吧……乔伊说到这声音变小,不敢再往下说了。
我相信你!卡修着重语气强调“相信”二字:乔伊,我们会遵守协定,并按你的要求及时赶到,在这之前,也请你念在我们曾伸出援手的份上,不要做伤害薇儿和亨利的事……卡修说到这向乔伊踏近一步,狂风盘旋上手臂:如果你不遵守约定,伤害了我的伙伴,我发誓一定会报复!卡修的镜片映出红光。
卡修……薇儿张嘴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呜——!别伤害乔伊,乔伊怎么会害你们,好人儿,乔伊不会害你们的!乔伊被卡修气势吓坏了,一下缩到地上,身体要团成一团,他刚抱住腿,突然想到什么,又蹭的一下站起来,语气激昂地说:咝——!乔伊不怕!至少在这一点上乔伊不能怕,你也必须要遵守约定,别伤害乔伊的同胞,只要你遵守,乔伊向上帝起誓,也绝对遵守!
亚克在一旁轻推了下卡修,小声提醒说:你有点过分了。
卡修一听,长出一口气,眼中红光消退,冲乔伊、亨利和薇儿行人类礼,然后转身走向奴役之地的那条岔路。
亚克赶紧挥了挥手,跑步跟卡修而去。
走吧!薇儿对乔伊说。三个人走上平民区岔路。
……
莫托巴克三层建筑之一,中心城堡里一间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屋子。
一个士兵,从门外跑步进来,一下扑在地上,行了个大得不能再大的礼:报告我王,有两个平民请求面见,说有重要情报禀告。
让他们进来!浑厚如钟的声音从王座上传下来。
遵命!士兵匍匐着退下去。
两个贱民会有什么情报呢?莫托巴克好久没有新鲜事了!如果不能让我提起兴趣,我就要拿他们寻开心啦!呸儿呸儿呸儿……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另一把王座传出,王座上的人还发出怪异的笑声,听了就让人感觉汗毛竖立。
量他们也不敢!放心吧,弟弟。浑厚的声音安慰道。
扑通扑通两个平民扑倒在地毯上哆哆嗦嗦地说:英明勇敢、俊美显赫的祖班双王,愿上帝永远庇护您与您的土地。
少废话,贱民,快说你们的情报!浑厚声不耐烦地吼。
呸儿呸儿呸儿……
喈!大王我们两个看到莫托巴克有新面孔出现。
嗷!是由您允许出城的那个家伙带回来的,一共四个人,大王。
呸儿呸儿……伴随怪异的笑声,王座上的人走下来一位,边走边问下面的二人:这是真的吗?
喈!是真的,我王,我们说的都是真话。
他们现在在哪儿?
喈!这个,这个……
嗷!他们进城了!
喈!对,进城了!
在城里哪儿?
喈……
嗷……
不知道,对吗?
两个平民点头,身体缩成一团。
呸儿呸儿……大哥,这事的确有意思!尖锐的声音说。
喈!英明的王,我……我们俩能否得到一点奖励?
可以!深厚的声音很爽快地喊。
嗷!太好了!
等等!咝——!响亮的磨牙声:你们想要奖励?尖锐的声音用威胁的语气说。
嗷!恩……恩
砰!一记重腿,其中一个家伙被踢出好远:你们连他们在哪都不能令我满意,还想要奖赏?现在给我滚!
喈!是……是……马上滚……
呜嗷……
两个平民连滚带爬地离开后,深厚的声音说:弟弟你太调皮了,给他们一点奖赏又何妨呢?
大……大哥,我知道错了,要……要是现在他们再……再回来,我……我就大大赏赐!呸儿呸儿……尖锐的声音笑得很阴险。
随你喜欢吧。唔……四个新面孔,我们该派谁去详细调查一下呢?深厚声音嘀咕说。
亲爱的双王,让我去吧!一个女声传出。
露丽儿!尖锐声和深厚声同时说。
你去的话,有才大材小用……浑厚的声音说。
就让我去吧,恩……大王,好不好?女声用撒娇的语气说。
同意!尖锐声显然受不了那撒娇的语气,立即赞同。话音刚落,没等深厚声发表意见,“女人”已离开这个房间。
……
薇儿好像生我们的气了。亚克说。
没办法,我无法忽视关于奴隶二字的任何东西!卡修转头看亚克:成功离开莫托巴克后,再道歉吧。
亚克挠了挠头:还有亨利……
亨利是个男子汉,他不会有事的!卡修猜出亚克想说什么,直接给出答复。
彻底放心啦!让我们大干一场吧!亚克拉下波纹尖枪挥舞着作兴奋状说。
卡修没有说话,陷入思绪之中。
之前他们还担心这身穿着走在路上会引人注目,事实上,大街上奇装异服比比皆是,他们的都算不上奇怪了。
岔路走了一会,来到一片开阔的土地上,路牌告诉卡修和亚克这儿是莫托巴克的开垦区。
地如其名,前方有大量的人在挖掘工作。人分三种,一种是动手的人——人类,他们赤膊上身,穿破皮裤,脖子上都有手腕粗细的锁链,胸口位置卡着锈迹斑斑大铁环,使用十字镐、鹤嘴锄、石锤……拼命去刨黑乎乎的石壁。他们牙关紧咬,汗水连成线地滑下,赤脚站在碎石遍布的土地上,脸上的表情只有痛苦,他们不能停手,不能休息,甚至慢一点都不行,因为只要那样做,另一种人会让他们更痛苦。
另一种人,他们也动手——动手打!他们都戴着大眼镜,嘴脸丑恶。黑鼻子,流口水的歪嘴,乱糟糟粘在一起的头发,比被剥削的人类的发质都差,戴着一样的旧皮项圈,穿无袖黑皮马甲和粗制短裤,大部分胸口有厚鬃毛,统一工具——皮鞭,怪叫着毫不留情地抽打人类,用以抽死为目标的方式抽打,人类如果被打倒在地,无法继续工作,会有第三种——披灰斗篷,看不见面孔的家伙上前,他们一挥手洒下绿色的荧光,人类会迅速恢复体力与伤势,继续被逼工作,继续承受鞭打!
咔——!人类!工作!卖力!你们身体所受的痛苦就是我们心中的痛苦,卖力些!
叭——!这儿又倒下一个,来人,把他弄起来,我的痛苦还未宣泄,我要他更痛苦!来人!
现场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程度难以入目……这就是莫托巴克残酷的奴隶主与悲惨的奴隶们,奴隶——莫托巴克四等居民,最下级……
卡修和亚克早已停下脚步,他们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觉得一团烈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卡修眼镜镜片早已血红一片,他回忆起法利镇曾经的日子,但那也不及眼前残酷啊!并非同族,毫无怜悯,这话一点不假。挥鞭的人仿佛都是地狱来的恶魔!
金子!一声惊呼传来,卡修全身一震,将视线移过去。
一个奴隶刨出个黄澄澄的金块,刚想伸手去捡,从旁边冲过来两个戴大眼镜的家伙,其中一个一脚踢到奴隶头上,奴隶受此一脚脑袋直接撞向石壁,砰的一声,血如泉涌,血溅到金块上分外扎眼。两个家伙纵身一跃,开始抢夺地上的金块,完全无视了一旁重伤的奴隶。他们用手挠,用头顶,用牙咬,无所不用其极,直到一个把另一个手指咬断,才将金块据为己有,失败的那个,被灰斗篷家伙治愈,至于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类奴隶,其他大眼镜混蛋七手八脚地将他扔到石头坑里埋掉……奴隶们只要往这边看一眼,立即会遭到一顿毒打!
我受不了了!吼——!亚克发出低吼。
卡修不说话,慢慢地抽出拳刃,压缩能量形成的幽蓝光芒像水一样在刃锋上来回流动。
又弄死一个!笨蛋!人类奴隶紧缺,别再弄了,要不然又得自己干活!一个大眼镜混蛋一边往石坑里扔石头一边说。
卡修的视线锁定在说话人身上,他没有动,拳刃抽到一半也不继续了。亚克端着尖枪,用鞋蹭地,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冲过去。
冷静。
杀!
冷静——!
杀——!杀——!
冷——静——!卡修的心中两个声音在对吼,幸运的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拳刃上的蓝光瞬间褪去,接着将其推回鞘内,他瞄了一眼身边的亚克,只见亚克大迈一步,喊道:时——!
忽!卡修一把擒住亚克,并用手堵住他的嘴,亚克疯狂的挣扎着。
我们不是来做这件事的,现在下手毫无意义,只会使我们陷入危机,亚克!冷静点!卡修,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有力。
亚克转头怒视卡修,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放开我!不然连你也不放过!
啪!卡修将捂亚克嘴的那双手,攥到波纹尖枪上,枪锋划破肌肤,鲜血慢慢淌下来,亚克愣了,不再挣扎。
卡修慢慢放开手,皱着眉头说:继续往前走!
亚克不再冲动,走在卡修身边,直盯着他割伤的手心。
大眼镜混蛋们往卡修、亚克方向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情况。
走了半个大陆时后,离开开垦区,亚克开口说道:很抱歉。
卡修挤出一丝笑意:没事,别放在心上。
路旁又出现标牌,他们要进入名为交易场的地方。
甩甩热血翻涌的脑袋,卡修和亚克暂时把开垦区的惨象放在一旁。交易区看起来好了很多,至少没有血淋淋的鞭打和活埋了。
道路两旁都是简陋的窝棚,窝棚下大摊小摊的摆着,人来人往,都是戴大眼镜的家伙,很热闹,但卡修、亚克都提起不起转转瞧瞧的心情,他俩面色冰冷地向前走着,又看到许多难以容忍的事,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讨厌莫托巴克这鬼地方了。
莫托巴克有一种独特的马车,就是卡修从入口掉下来时乘坐的“平底锅”,在雷光下看,“平底锅”是个带轱辘的圆盘,两边的把手是给莫兹(老鼠)准备的,让它们用尾巴缠住,好进行拉动。
但在这交易区,拉车的不仅是莫兹,还有可怜的奴隶们,正常情况一辆车由两只莫兹拉动,但卡修和亚克看到这的车是由锁链拴着的两个奴隶和一只莫兹来拉,车上作威作福的大眼镜混蛋像吆喝牲畜一样吆喝奴隶。更过分的,奴隶都不如莫兹有地位,车主通常会在莫兹拉车一段时间后,给于食物奖励,或是帮它刷刷毛什么的。但对于奴隶,只有鞭打与谩骂,别说奖励了,就连食物,卡修和亚克在交易区从头走到尾就没见哪个车主给过。那些用不上马车的家伙们却能用得起奴隶,但也仍旧没有一丁点的仁慈之心。
二人忍住了不知道多少次想出手的冲动,总算走到了下一个区域边缘,一看路标牌,卡修上去一脚就把牌子踏碎,因为上面写着——奴隶交易场。
亚克看着卡修问:还要不要继续走?
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走!卡修咬着牙说。
……
女主人!两名戴大眼镜的黑铁甲卫兵恭敬地冲一个女性行礼,这名女性就是之前与祖班双王在城堡里对话的女人,她现在已来到城堡门口。
她有一头橘红色披肩发,额前刘海分成两团搭在眉毛上,头顶是一双白色的毛绒耳朵。戴着蝴蝶形状的螺旋纹路眼镜,高鼻梁尖鼻尖,嘴巴很小巧而且是莹润的乳白色嘴唇。着装暴露,一身大红色深领口晚礼服,腰部收紧,显示诱人身材,裙摆由上而下有着更大的开口,修长的腿在飘逸的裙摆下若隐若现,还穿着一双肉色露趾凉鞋。
你们俩,跟我走!她吩咐说。
遵命,露丽儿女主人。两个卫兵回应。
露丽儿带着两个卫兵离开城堡后,首先来到一处窝棚附近,这个窝棚是整个中心城唯一的窝棚,和周围白色砖瓦建筑相比它很寒酸。
窝棚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木门,门口趴着个怪模怪样的动物,它像一条狗,但是没毛,头生双角,一身土黄色滑溜溜的皮肤,有着尖锐的爪子,尾巴是个圆形的小肉球,很不自然,像是被切掉了一部分。最显眼的,它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色项圈。小妖精利斯林所说过的“狗东西”,指的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