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私奔了,我们再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重新开始白手起家。”
像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荒诞到可怕的梦。
“梁宴时…………”
“陈醉,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害死你,我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傀儡了,他以为废掉我总经理的位置,我就会回到他身边,他错了!”
梁宴时满目柔情,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
陈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简直疯了,私奔?白手起家?
“即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你答应我了,会跟我结婚,我们差一点就登记了,只是临时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这没关系,我已经解决了。”
“半年后,你还是我的妻子,而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把程逸送走了,他去美国了,暂时不会被爷爷找到。”
陈醉听着他的话,默默的看着他,眼泪刹那间停了,她哭不出来,甚至想笑,可到最后还是想哭。
“我想要婚礼,想要财富,想要地位,你答应过会让我荣华富贵一辈子,我不想什么白手起家,我不要重新开始,我才不要你抛弃一切跟我私奔,我不想吃苦!我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啊!”
她的哭声比刚刚更加凄厉,是陈醉最真实的情绪,她根本就不会跟梁宴时当寻常的夫妻,她是公主,骨子里跟伊丽莎白一样的高傲。
对梁宴时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她是如此想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我保证。你想要的婚礼我都会满足你,以我的能力你想要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不………我不要,我要回海城,我不要来这个破镇子等着你奋斗!梁宴时,你以为我为什么肯和你领证结婚啊!不过是畏惧你的地位和权力,可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不会再看你一眼。”
陈醉根本不在乎真相有多残忍,她就是要说出来说清楚,她对梁宴时没有一丁点的爱,只有畏惧和害怕。
现在她不害怕了,梁宴时变成了没有钱的人,跟普通的人一样,对她构不成威胁。
如果她早点猜到梁宴时的想法就好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甚至会在梁老爷子废掉他位子的时候嘲笑他,讽刺他。
但一切都晚了,梁宴时的智商和手段远在陈醉之上。
他可以顺着爷爷的想法,去吃苦,去证明他自己,可是他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高估了陈醉对他的感情。
松开怀抱,梁宴时慢慢捧起了陈醉的脸,望着这张凄美动人的倾城面容,微微眯起的眼尾露出了淡淡的笑。
“陈醉,你的签证和护照,还有身份证都被我藏起来了,离开了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会生下来,这里的医院会核实你的身份。”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可以说,陈醉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是最坏的预料。
陈醉拼命摇头,她不肯,也不愿。
“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梁宴时,你凭什么拿走我的护照和身份证件。”
“你回不去的,哪怕我沦为了乞丐,你也是要跟我在一起的,这是你的命,陈醉,你要认命。”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也不用为生计发愁,我是哈佛的金融博士,在这里能轻轻松松找到一份工作。”
命?
陈醉的命,早就自己决定好了,她要去B国,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瓦西里公爵是她的外公……
“你做梦!”
“我不会听你的,只要你看不到我,我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陈醉!”
“我不想那样对你的,你别逼我,好吗?”
梁宴时大吼了一声,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炙热,那么的焦灼,望着心爱的女人,他可以把命给她,唯独不能让她离开。
陈醉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电子脚铐,黑色的,方方正正,像个小盒子。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受到了惊吓,难以置信的看着梁宴时。
“你要做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骨肉,他却要用对待犯人的手段对待她。
这个电子脚铐是梁宴时花重金买来的,他的钱本来就不多了。
陈醉被他伸手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陈醉下意识去护住自己的肚子,床很软,两层床垫,根本伤不到她一分一毫,梁宴时什么都考虑到了,就连陈醉会挣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的脚踝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攥上,她企图挣扎,却动弹不了,只会让脚踝上的那只手攥的更紧。
“疼......”
喊出声,下一秒,脚踝处一阵冰冷,金属贴着她的肌肤,一股寒意。
滴的一声。
电子脚铐发出一个红色的点,时不时闪动几下,没有声音,沉默的警告,就像梁宴时一样,恐怖又沉重。
陈醉彻底绝望了,她木讷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心像是被针扎一样,一下一下的疼。
“安全范围是这个小镇,以这栋房子为中心,你可以往外走两千米。”
两千米......还不如邻居家养的宠物跑的远。
她冷哼了一声,瞪眼看着梁宴时。
“我恨你。”
他没有生气,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宠溺的说道。
“听话,先休息,我买了菜,等会儿喊你吃饭。”
像是再平常不过的情侣之间的对话了,可是陈醉脚上的异物感,让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冷漠,她斗不过梁宴时。
毫不犹豫的转过脸去,根本不想对视上那双让她厌恶的黑眸。
窗户外能看到对面的小房子,跟他们住的房子是一样的,不大但是很有生活的感觉,这个小镇大概存在了几百年,路边的树茂密高大,郁郁葱葱。
好像看到了对面房子里的一男一女,是一对外国夫妇,身影一晃而过。
她躺在床上,明明双手双脚都没有被束缚,却一动不动,只是歪着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顺着白 皙的脸颊流到了耳后,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