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从医院出来,却没有发现梁宴时的人,她有些惊讶和疑惑,按照之前的经历来说,这里早就被一群保镖包围了。
她只好走到路边,等待路过的计程车,能够将她带回总领馆。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飞驰而过,又倒了回来,车门打开,从车里出来一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纯正的黑色,一尘不染,微卷的棕色短发梳的一丝不苟,看向路边的女人,看了好几眼才确定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人,眼神里多了一层光亮,即便是再迫使自己保持冷静,脚下的步伐还是加快了。
“陈醉!”
陈醉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她一脸茫然,竟是沈言。
下意识抬脚就要跑,她知道梁宴时跟沈言的关系,如果被梁宴时看到她跟沈言站在一起,还同住过两个多月,只怕是要疯了。
梁宴时疯了,她也不好过。
沈言先一步抓上了她的手腕,看着她早已明显了的孕肚,担心的问道。
“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会......我会代替沈确照顾你和孩子的,你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
他差点将内心隐藏依旧的话说出口,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陈醉并不爱他,说出来,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派了很多人去找她,在多哈失去了最后的线索,贫民窟的难民说看到一个年轻的富贵女人被人带上了车。
他担心不已,甚至亲自去到贫民窟找寻陈醉的踪迹,他借着谈生意的机会,跟附近的雇佣兵和政府军都交涉过了,其他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陈醉的消息,可是并没有,陈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以为她已经遇难了,甚至亲手给沈确写了信,告知他陈醉可能不幸遇难的事情。
是他没有保护好陈醉,这一个多月,他都在深深的自责。
刚才在车上,他用余光看到路边的女人,很像陈醉,但是这样认错的情况已经好几次了,他幻想着陈醉能够再次出现。
是驰日惊呼了一声,他也认出了陈醉,驰日是清醒的,他不会看到幻觉。
沈言走下车,再也忍不住了,喊了她的名字,可是陈醉看到他,一点都没有激动的感情,相反,她下意识躲着她,这让他疑惑不已,难道是他的心思已经被陈醉看穿了,所以陈醉才突然离开了家。
“我......”
“沈先生,你先放开我,我该回家了。”
陈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委婉的告诉他,她不会再回到蓝色海岸了。
“好,我放开你,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过去,再派佣人去照顾你。”
沈言一本正经的说,松开了车,但是使了个眼神给旁边的驰日,驰日一个大跨步,直接挡住了陈醉的去路。
他是不会这么容易让她再离开的,她肚子里还怀着沈家的孩子。
“不用了,沈先生,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请您放手,让我自己走。”
陈醉看了一眼驰日,知道沈言是什么意思,转身对沈言严肃的说。
她不能让沈言跟梁宴时碰面,不想惹麻烦事。
好不容易趁着结婚的事情,让梁宴时放松了警惕,她可以找机会逃跑的,毕竟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六个月,时间还够。
但如果沈言跟梁宴时说了之前的事情,梁宴时对她的监控会更加厉害,他不会再相信她了,会将她禁锢住,直到孩子出生。
更大的可能是,梁宴时会对沈言也警惕起来,提防着他,怕他帮着陈醉跑了。
她不能让沈言打乱她精心准备的计划,她得离开。
沈言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继续依依不舍的问道。
“陈醉小姐,是我那里做的不好吗,你可以随便提出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家的骨肉,我是孩子的大伯,有义务保证孩子能顺利生下来。”
他倒是很有责任感,只是他看着陈醉的眼神,驰日注意到了,那哪儿是什么大伯该有的眼神,那分明是欲 望,是男人对女人的欲 望。
他无奈的转移了自己的目光,爷的事可不是他身为属下能妄加猜测的。
“沈先生,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家的骨肉。”
陈醉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沈言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沈言瞬间瞳孔放大,自然垂下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确的?
一时间不只该生气还是该庆幸,那孩子不用喊他大伯,也许.....如果陈醉愿意,他可以当孩子的继父。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堪,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醉骗了他,他怎么可能会装作没事一样,更何况身边还有司机和驰日,他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很生气。
“你说什么!”
他大喊了一声,盯着陈醉的脸。
“不信你可以去问沈确,他跟我只是朋友,之所以他会说是他的孩子,那是因为他想让您照顾我。”
陈醉将实情说了出来,忽而觉得心里轻松多了,在蓝色海岸的日子,她没有一天不内疚的,尽管沈言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渣男奸商他全占了,但毕竟他没有伤害过她,反而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悉心照顾她,所以该愧疚还是愧疚,她骗了沈言,等她找到外祖父,生下孩子,一定会给沈言一笔钱的,十倍还给他作为报答。
然而陈醉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沈言想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人。
特别是知道陈醉不是沈确的女朋友,两人只是朋友关系后,他心中的欲 望越来越重,眼睛里燃着的火苗越烧越旺。
陈醉见他愣在原地,以为是说清楚了,可以走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走,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
“你有没有完了,我都说了这孩子不是沈确的,跟你们沈家没有关系,你怎么还......”
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出来,戛然而止。
她转头,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
“梁.....梁宴时......”
梁宴时站在她和沈言之间,白衬衣,黑西裤,身材修长,肩宽腰细,冷着一张脸,眼底一片阴沉,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像是下一秒就要将腰间的手枪拔 出来了。
沈言不明所以,他看看梁宴时又看看陈醉,最后看了一眼驰日,两人对视,同时皱了眉。
“你.....你认识陈醉?”
这话是对梁宴时说的,紧张起来的人却是陈醉,她脸色由红转白,用力的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