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怨念病毒
繁一隅2021-05-15 10:546,745

  客栈的生意可谓红火之至,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凝霜和无为终日忙得不可开交,有时他们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职责,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用心经营一家私房菜馆。可现实却在每个看似平凡的一天中都有可能出现令人棘手的事件。

  这日凝霜在后厨为客人们准备的各种菜品忙碌着,无为则一边做店小二上菜、擦桌椅,一边又要兼顾做掌柜、算账收钱。而那只肥狗则趴在客栈的门口晒太阳卖萌,偶尔还不忘占一占过路美女的便宜。

  座无虚席的客栈里充满着菜香、酒香,人们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之间言谈尽欢。角落里的两位客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但由于客栈的气氛太过热烈嘈杂,他们的吵闹早已被湮没在大环境中,谁也没有过多的注意。但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糟,客栈吵闹的声音愈来愈大,整个客栈的客人都在吵架,屋内的气氛立刻由祥和之气变为乖戾之气。在后厨忙碌的凝霜赶紧跑到大堂探个究竟。只见人们吐沫横飞、彼此指点,大有动手抄家伙的意味。

  “喂,我说你傻站着干嘛,怎么不维持下秩序?”

  “你哪只眼看到我傻站着了,我这不正在想办法么。”

  “想办法?你这个怕事鬼分明是胆怯,你看看大家都要打起来了。”

  “我怕事?你好,天天板着张冰山脸,好像谁欠了你钱是的。”

  “你什么意思?没有我这客栈能开的起来么?你做的菜有人吃么?”

  “别提你做的菜好吗,也不知道在那装什么大牌,连个菜单都没有,还说只能你来决定客人吃什么。”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吵越凶,无疑,他们也加入了这场群体争吵之中。

  “不好,好重的怨气。”肥嘟嘟嗅到了环境的诡异,但因为它三界灵犬的特殊体质并不受影响。它扬起大肥脑袋,启动体内灵气,发出狼嚎一般的犬吠声,伴随着声波,静心咒打入到客栈里的每一个人体内。

  无为和凝霜终于恢复清醒了,二人红着脸,想起刚刚说过的话都不好意思的故意躲避对方的眼神。肥嘟嘟上前打破了二人的尴尬局面:“两位别在那扭捏了,这里有事发生。我嗅到了很重的怨气,而且从刚才的状况看,这种怨气似乎寄托在某种介质上面,会在人群中传染,感染之人会失去理性,产生极大的抱怨之心。”

  凝霜走到人群中巡视了一圈,在角落里最先争吵的那桌人面前停下,她发现客人的眼白泛着黑红色,舌苔变厚且呈现微紫色,脉象如敲鼓般时若时强。

  “中毒了,是妖毒,需要静心草来解毒。”凝霜思索的说。

  “静心草?那是什么?”无为问道。

  “妖毒多为成精之妖物所炼化的毒气,中毒之人初期多会产生如此日般的状态,逐渐失去心智,而静心草是专克妖毒的人间仙草。”

  “那我立刻去寻找。”

  “不,这次需要我去。一来,你不知静心草长什么样子以及如何保存。二来,我的七彩香囊里的七情泪还有欠缺,我需要借此机会去收集。三来,妖毒的传染性极强,这里全部的客人需要在这里隔离,你我同样身中妖毒,虽然被肥嘟嘟的静心咒克制不会外泄,但我们也需要静心草解毒。”

  “好,那我留下来照看隔离之人。只是,万物相生相克,下毒之妖物想必定会出现在静心草附近,你要小心。”

  “放心吧,我的本事不比你差哦。”

  虽然凝霜在与无为的对话中充满了自信,但是凝霜知道无为所言不虚,万物相生相克,静心草的种类也有很多种,克此毒物的静心草一定就在妖物巢穴附近。而静心草又生长在严鸣山之上,山中多草木精怪,此次之行想必又是一场硬仗。

  凝霜乘坐最早班的飞机,之后又搭了趟火车,才赶到严鸣山脚下的村落。村落里似乎正在谋划一场很重要的喜事,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村长家要嫁闺女。凝霜暗自欣喜,因为在这种场合下人们的情绪最为丰富,能够收集的眼泪也最多,所以准备前去凑一凑热闹。

  村子里的婚礼的确比城市里的婚礼更加有气氛,村长家里四处挂着红灯笼,点着红烛,大大的红色喜字贴满了整个礼堂,村里的乡亲们相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凝霜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听着桌上长舌妇女们间的八卦。

  “听说新郎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很帅的小伙子。”

  “是啊,据说有一天新郎在山上采药,失足跌倒在山下。村长女儿上山时发现了受伤的新郎,便把他带回家,在养伤的这段日子,一来二去彼此间就产生了感情。”

  “咦,这还是个天赐的好姻缘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以后你也多上上山,没准你也能捡个男人回来,哈哈哈哈。”

  “我可不敢去,这山上阴森森的,据说有妖怪呢。”

  “都什么年代了,你这还信这个。”

  “哎哎哎,别说了,新人出来拜堂了,这个小伙子还真帅啊。”

  这时,新娘和新郎开始向村长二人敬酒,新郎改口叫了声爸、妈之后,村长夫妇都拿出了一个像豆腐块一样厚的红包,这农村的改口费也真是阔气啊。听到这声“爸、妈”村长夫妇喜极而泣,新娘见了也情绪上涌哭了起来。正是时候,凝霜偷偷催动法术,将在场的情绪和眼泪都收进了七彩香囊中,满满的一袋子,这回够用好久了。

  坐在旁边的老妇人问向凝霜:“您这打扮,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凝霜一改往日冷艳的表情,莞尔一笑说道:“我是来这里探亲的,到了之后才知道亲戚已经不在了,恰巧听说这里有喜事,便来凑个热闹,讨个吉利。”农村的女人就是喜欢刨根问底,显然老妇人还想继续打探,但这时司仪高喊:“送入洞房!”孩子们都兴奋地跟在两位新人后面捣乱,老妇人赶紧上前去把自己的孩子拉回来。与此同时,酒席也开始了,人们互相敬酒场面好不热闹,凝霜趁此机会悄悄地从礼堂侧面溜走。

  严鸣山并不大,既没有群山重叠也没有高耸入云,山下是村民们的耕地,村民在这里世代耕种,也常饲养一些鸡鸭类的家禽,有条件的会在山脚下挖起鱼塘,五月下旬或六月中旬撒下鱼苗、虾苗,待收渔之时就会批发给附近县城的水产市场或是饭店。这样看来严鸣山确实和其他的山没什么区别。但是,没有人敢往山的深处走,因为这里的山虽不大,但山路崎岖诡异,再加上深山处密布着浓雾,凡是试图探索严鸣山深处的人最终都会迷失在山中,从来没有人能够归来。所以长久以来村子里就有了约定俗成的规定——禁止村内人往大山深处走。

  凝霜走到半山腰后,眼前出现三条弯曲的小路,每条小路都被密密麻麻的桉树叶所覆盖,根本无法判断前方将通向何处,而且这里的草木种类多到惊人,凝霜一时间竟也无法通过植被的生长来判断该选择哪条路。迷茫中她拿起金抄勺,将其抛向空中,金勺在空中快速旋转,最终指向最左边的一条小路。凝霜此举大有豪赌一把听老天指引的意思,因为她并不会探测路径的法术也没有类似的符文工具。她长舒一口气,一边拨开小路两旁的树枝一边向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山里的雾越浓重,不对,这不是雾,是瘴气。祸不单行,凝霜还不知该如何处躲避瘴气,她又听到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间树枝上、地上到处都是毒蛇,蛇的眼睛红的发光,似乎很久没有遇到如此美味的猎物。毒蛇群慢慢的逼近凝霜,她心想这下估计没有人能救自己了,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还一味的逞强,如果这时候无为在身边,没准向周围吐点血就解决了。就在凝霜准备放弃,紧闭双眼等待万蛇吞噬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一声呵斥,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出现在她的身前。只见伴随着男子的呵斥,蛇群竟然散开进而消失在树林中。而凝霜因为吸入了一些瘴气,她还未曾见过救命恩人的样貌就晕倒在地上了。

  阳光格外明亮。当凝霜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山脚下的一处农田里。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在猜测究竟那天在山里救她出来的会是谁呢?为何他一声呵斥就能让蛇群退下?这样一个小村子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高人?不管怎样,先回客栈,面对山里的虫兽和瘴气必须做一些准备,否则下一次进山不见得同样的幸运会再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但她转念一想,若能找到这位高人相助的话,那此行一定会更加容易一些。但是,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位高人呢?

  回客栈的路上凝霜发现大街小巷都贴着寻医悬赏启示,上面写着:“希望能找到医术高明者解决疑难杂症,若能药到病除,定当重谢。”凝霜在围观的人群中向一位老妇人问道:“大姐,请问村长这张告示是怎么回事?”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哎,说来也奇怪,村长的女儿刚刚结婚便得了怪病,据说自从新婚之夜后,整个人神志不清,终日茶饭不思,胡言乱语,村长家已经找了村里很多的医生前去查看,但村里的医生都说村长的女儿没病。这不村长一边在村子里贴着告示,一边联系城里的大医院,可山路很远,城里前来接的话也要一天的时间。”凝霜听到老妇人的话便知村长女儿的状况不一般,于是便想偷偷前去探个究竟。

  夜已深,凝霜穿着一身夜行衣偷偷潜入村长家,从窗外看到村长女儿依然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屋内并无他人,于是她便迅速打开房门走到床前,她仔细的检查村长女儿的病状——外表并无太大异常,但眼神呆滞,脉象也正常,但是问题就是太过正常,常人的脉象都会有一些波动,而村长女儿的卖相却频率一致到丝毫没有变化。凝霜拿出金勺,在村长女儿鼻子上探测了一下,结果金勺随着呼吸的接触,变得暗紫。是妖毒,但这个毒所表现的症状和子虚客栈里中毒的人症状不太一样,不知二者是否存在什么联系。

  “什么人?”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后,凝霜便转身迅速离开。可是男子却一路追寻,显然凝霜的实力远不及追寻之人。到了树林之后二人便交起手来,追寻之人招招刁钻,且带有强劲的内力,凝霜则努力的用金勺耍出所获剑法秘籍的招式来抵挡,虽也有不小威力但数招之内也败下阵来。追寻之人一个转身便摘下凝霜的面纱,看清她的脸后便停止攻击,说道:“药王勺、七倾剑法,小姑娘看来你的机缘不浅,只是你的剑法目前还只是徒有其表。”看清追寻之人的脸后,凝霜大吃一惊,因为眼前的此人正是那个新郎官。

  “小姑娘你是药王族后人?想必那个老家伙也找到你了,竟然把七倾剑法传授与你。”

  “药王族?我并没有听过。至于您口中的老家伙一定是……”说到这凝霜突然停止回答,反问道:“你是谁?村长女儿的妖毒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是谁?你是否应该叫我一声救命恩人呢?”

  凝霜突然想到那日在山中搭救自己的男子,竟和这人身形极其相似。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您就是那天在山中出手相救之人,凝霜在此拜谢。”

  “不必多礼,其实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刚刚问我夫人身上的毒是否和我有关。我可以回答你。我夫人身上的妖毒因我而起,但并非我所意。”

  “那您不是常人?”

  “我本名练无尘,以灵蛇为驱,机缘之下幻化人形,修炼三千余年……”说着,练无尘身后便显现巨大的灵蛇虚影。

  “难怪那天您一声呵斥,蛇群便全部散去,那您妻子身上的妖毒?”

  “我本应潜心修炼一心向道,奈何过不了情关。认识妻子后我便想在凡尘中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没想到我三千余年的修为仍未能驱除灵蛇本体的妖毒,导致我的妻子意外中毒。”

  “那您刚刚对我说有事相求,是否您已经想到解毒之法?”

  “静心草,静心草能够解妖毒,并且同时能够净化我的灵蛇之躯,这样我才能和妻子共度人间。那日我见你在山中探寻,想必你也是为了这静心草而来。”

  “没错,近日有妖物在散播妖毒,中毒之人怨气极深且散播极快,我必须找到静心草为众人解毒。”

  “中毒之人怨气极深?那一定是那个老毒物在作怪。不知你我是否可以连手取静心草,并除掉那个老毒物?”

  “好,在下也正有此意。”

  城里的救护车终于到了,几个医护人员将村长女儿抬到救护车,准备送到城里的医院救治,练无尘则陪同妻子一同上了救护车,临上车之时练无尘向人群之中的凝霜点头告别。原来二人已经约好今夜前去严鸣山取静心草。虽然严鸣山距离城医院有二百多公里,但对于有三千年修为的蛇妖来说,也就十几分钟的飞行距离而已。

  夜晚凝霜准备好了一切在严鸣山下等待练无尘。而这边深夜医院的人都已散去,只有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在岗位上打着盹儿。练无尘亲了亲妻子的额头:“亲爱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等我回来。”话毕,他便穿过墙壁,凌空飞行,不久之后便也到了严鸣山下与凝霜汇合。

  凝霜拿出了一个特质的口罩给了练无尘:“戴上它,能够抵挡山中的瘴气。”有妖王相助果然事半功倍,一路上的虫兽都避让着练无尘强大的妖气,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个山洞外。洞口长着各色极其鲜艳的花,就连藤蔓的颜色都是五颜六色的,这里的一切植物都看似娇艳欲滴。然而,在山林中,越鲜艳越美丽的东西就含有越强的毒性。在进洞之前,凝霜施法打开七色香囊,身上的符文迅速转动融合,将香囊中的七情泪化作两个七彩气泡,将二人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还好我有所准备,不然我们二人还没见到静心草的样子,就早被毒死了。”

  “药王一族果然名不虚传。”妖王对凝霜点头表示赞许。

  虽然凝霜并不知道练无尘口中所说的药王一族到底是什么,但是她隐约中觉得自己一定和其有关联,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眼下必须集中精神寻找静心草。

  二人走进山洞,洞内的毒气已经幻化成型,不断的攻击着二人的保护罩,洞内的奇珍异草多到让二人眼花缭乱,若不是这里处处隐藏着危险,凝霜真想仔细研究下这里的植物,然后把它们统统带走。山洞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花坛,而唯独这花坛里却没有任何植物。

  “前辈,这么多植物,我们怎么分辨哪个是静心草?”

  “静心草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但我们现在要小心,传说守护静心草的就是那只老毒物。”

  二人的话还未终止,只听整个山洞传来巨大的声响,而伴随着这声响整个山洞都在震动,不断有砂砾和碎石落下。突然一条长长的舌头向凝霜飞来,练无尘见状一掌将凝霜打开,自己也随即闪身避开长舌的攻击。一只巨大的蟾蜍飞蹦出来。这只蟾蜍足足有两米高,通身覆盖了铁甲般的皮肤,眼皮呈现金黄色,其一呼一吸之间,身上的山丘状凸起都散发着毒气。

  “丫头,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练无尘这句话还没说完,大蟾蜍的舌头再次发起攻击,妖王迅速飞起,双手结印施展出强大的气柱向大蟾蜍飞去,而气柱却被铁甲版的蟾衣击碎。凝霜拿出金勺使出七倾剑法,七道金勺虚影向大蟾蜍飞去,大蟾蜍纵身一跳便轻松躲过,落地的那一刻反而将凝霜震飞。

  练无尘此时幻化成灵蛇本体,一条数十米长的黄金蟒蛇飞旋在空中,黄金蟒的尾部不断向大蟾蜍发起攻击,但它的动作十分敏捷,在攻击之中完美躲过每一次的抽打,而且每次跳跃落地都伴有巨大的妖气,反向攻击练无尘和凝霜。只见它的舌头与黄金蟒缠绕在一起,练无尘用巨大的力气强行缠绕着大蟾蜍。并对凝霜说:“快,用七清剑法催动七情泪斩断它的舌头。”凝霜双手结印,“人间情挚,幻化利剑,喜、怒、忧、思、悲、恐、惊。”一道透明纯净的剑气出现,凝霜指引剑气,飞身而起,用尽全身力气使出七情剑第七式——七剑归一。七道纯净的剑气合为一体,瞬间斩断了大蟾蜍的舌头。大蟾蜍失去舌头后发出震天的音波,而这个音波的攻击性让练无尘和凝霜都无法阻挡。

  而此时身在客栈的无为已经突破**修为,他预感到凝霜有危险,但无奈之下他还未能到达飞身的境界,一时间无法及时赶到凝霜身边。他想到二层的人间、妖界、鬼界之门,于是找来肥嘟嘟帮忙。无为双手捶胸突出大量鲜血,以血为引画出一张金色降魔咒。“拼一次试试吧。”说罢无为盘坐在人间之门前方,以灵力催动咒语,肥嘟嘟则化身三头灵犬,两只肥爪用尽力气将灵力传递到无为体内,二人合力终于将人间之门打开一个缺口。“快,无为,将降魔咒通过缺口发给凝霜,我们能力不够,撑不了多久。”肥嘟嘟一边龇牙咧嘴的支撑着一边对无为说。无为迅速将降魔咒打入空缺之处,符咒刚刚传送出去,人间之门的缺口便消失了。无为和肥嘟嘟因强行打开人间之门而灵气大损,相互依靠的在原地打坐。

  山洞这边大蟾蜍的强大音波让练无尘和凝霜都无法接近它,并且二人都被音波所震伤,正当不知所措时,一张降魔咒飞到凝霜手中。凝霜不知无为是如何做到,但她立刻朝着练无尘大喊:“前辈,有没有办法缠住它?”练无尘点头后,强行催动体内灵丹,瞬间通体化为金色,伴着巨大的龙卷风,将大蟾蜍紧紧缠住。凝霜见状凌空而起,飞向大蟾蜍,将降魔咒贴在金勺上,用尽全身内力,凌空一脚将金勺射入大蟾蜍体内。只见大蟾蜍迅速失去挣扎,顷刻之间化为蓝色液体,液体流入洞中间的花坛,花坛上金光闪现,从土壤中迅速长出透明的、三叶草状的植物。

  “想必这就是静心草,你刚刚那道符是?”

  “我想,一定是他在帮忙。”

  练无尘并没有追问凝霜这道符的来历,他一心想着还在医院的妻子。他走上前去摘下静心草,取下一片叶子,剩余的交给凝霜。并对凝霜说:“我只需要一片叶子即可,剩下的你拿回去,用露水泡二十四小时,每人分食一勺便可解毒。”

  练无尘取下半片叶子直接放入口中,随即他便极度痛苦的化为一条白色灵蛇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数分钟后又再次化为人形虚弱的躺在原地。凝霜上前搀扶起他,从兜里取出一粒恢复体力的丹药送入练无尘口中。

  “我已经净化了体内的妖毒,这次真的感谢你。我想日后我和你还有你的朋友必会再次相见,我没什么能送给你的,你将手伸开来。”

  凝霜听后便伸出手来,练无尘用手紧握着凝霜的手,催动体内灵丹的力量,将凝霜身上的伤瞬间全部治好,而且凝霜的内力似乎增加了一倍之多。凝霜道谢之后就与妖王分别,各自而去。

  练无尘回到医院,将静心草为妻子服下。妻子很快就好转了,在病床旁,他为妻子讲了一个蛇妖为了爱情而留在人间的故事。妻子很聪明,抱着练无尘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因为我爱你”。

继续阅读:第5章 荒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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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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