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里有一块凹槽。”菜花蛇指了指墙角,说道,“似乎,是要写字。”
“写字?写字能当机关了?”百里凤妆一百个不相信,也凑了过去,不禁皱起眉头,“还真是……十四个方块,十四个字?”
她都忍不住要骂娘了,汉字成千上万,她上哪儿去找出对头的十四个字啊!
“主人,主人!”菜花蛇惊恐地叫了起来,“这墙壁,墙壁在动!”
百里凤妆抬头一看,也是惊呆了。这要是四块玉璧合拢,她和菜花蛇就要变成人肉裹蛇肉了。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十四个字,该不会是一句诗吧?
百里凤妆冷静下来,又抬头看了看四面墙壁上刻着的春夏秋冬四幅图,目光落在了这面墙壁上的春日图上。看着图上的一枝杏花,她心中隐约有了主意。
“主人!快点啊!”菜花蛇不停地催促。
“闭嘴!”百里凤妆冷斥一声,旋即抽出一把贴身匕首,快速刻了一行字上去。果然,字刚刻完,玉璧一顿,题字的春日图这面墙忽然向外一翻,露出了一条通路。
百里凤妆抄起菜花蛇,闪身跑了进去。
菜花蛇余光一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红杏?出墙?它纠结了,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主子?
红杏?出墙?百里凤妆也在思考这两个词语,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句诗?难道淑妃不是被他人所害,害她的正是长乐王?因为她红杏出墙,所以长乐王怒而生恨,欲杀之而后快?
她被自己的巨大脑洞给惊呆了。
她跨过玉璧之后,玉璧便又缓缓地合上了。
此刻,她已身处又一间密室。
“我去,这还有完没完了,这么多密室,她一个人得挖到什么时候啊!”百里凤妆吐槽了一句,还是先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这里。
四周围都挂着各种水墨画,密封的空气里荡漾着极淡的墨水香气,这么多年都未曾散去,可见这种黑墨是何其名贵。只是一个冷宫下面的密室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名贵的黑墨?
还有,这地方极为隐秘,颜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在这宫里到底蛰伏了多久?
百里凤妆环顾四周一圈后,便被一个简单的编织木盒给吸引住了。也许是周围的物品略显贵重,而这普通的编织木盒在这耀眼的物品中,就显得尤为突出。
编织木盒外表光滑细腻,手工雕刻,看起来是放东西的储蓄盒,巴掌大。但是唯一奇怪的是,这木盒看似用木条一根一根完全的组合起来,但却完全是密封的,根本找不到开口在何处。
这算是一个迷你密室吗?她想着便想笑,随手拿起来,用手摇了摇,里面传出低沉声响,竟然真的装有东西。
也就是说这木盒根本不是像表现看起来这样全封闭的,她只是没找到开口。
“咦?”她懂了懂鼻子,在木盒上嗅了嗅。这木盒的气味好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主人,这是百叶树,木材坚韧又有柔性,存放时间长,不会被蛀虫所噬。”菜花蛇见百里凤妆轻嗅着木盒,眼底露出一丝疑惑,便立刻解惑道。
百叶树?难怪这么熟悉了!梅妃说,这是淑妃最喜欢的树。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就是淑妃的手笔!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忽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百里凤妆的手一抖,差点将盒子摔倒地上。她立刻将盒子放入朱雀镯中,然后转身,看向来人,摆出一副迷惑的样子:“诶?我怎么在这里?咦?凉王?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呀,我这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颜凉冷冷地看着她一个人在哪里演戏,眼底浮起了一丝杀气。
百里凤妆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也就放弃了掩饰,摊了摊手,说道:“我跟踪你来的。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以为你要跟哪个宫女夜下偷情呢。好赖我也是你的正牌夫人,总不能坐视不管吧。所以,我是来捉奸的。”
“捉奸?”颜凉冷笑,眼底的杀气却稍稍退却,然后他看向她的手,“你刚才捧的是什么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我没有捧什么东西啊。”百里凤妆皱了皱眉头,眼底满是不解。
颜凉见她毫不心虚的表情,也是一怔,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的目光在百里凤妆身上巡视过,然后转身道:“罢了,你立刻回去。”
“你不走?”百里凤妆追了上去。
“我有事。”颜凉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别跟着我。”
待颜凉走出小院后,百里凤妆才叫住了他:“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互帮互助的。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不必,你别来碍我的事便好。”颜凉毫不买账,冷声说罢,甩袖便走。
“等等,等等!”百里凤妆上前又拦住了他,见他沉下脸,忙道,“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嗯,告诉我密室的机关是怎么做的。你一定知道对不对?看你那么轻松地就进去了。”
颜凉没有说话,站定之后,淡淡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夜风吹动了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尊冰雕,任凭是六月骄阳还是热情如火,都化不开他内心一分一毫的寒意。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百里凤妆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说罢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低声道:“真以为自己是天生制冷机啊,摆脸色给谁看。”
颜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了这里,一转身,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院外有一棵树微微晃动了一下,依稀似有一只鸟飞掠过夜空。一片树叶晃晃悠悠地飘落,仿佛是夜遗落了一声叹息。
百里凤妆一路潜行,凭借着记忆,终于回到了宫殿中。
反手关上门,她立刻从朱雀镯中拿出了那个编织木盒,将之搁在桌上细细研究起来。然而几番研究未果之后,她只好作罢,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