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着双眼,难受得几乎晕过去。
在她去茅房的第二次,程愈便把府医叫来了。
此刻,程依玥和府医一同看诊。府医说道:“或许是中午吃的螃蟹有问题,这种海货如果没有蒸熟或蒸透,老夫人这种岁数的很容易消化不了,才会拉肚子的。”
众人想想,除了这个,应该没有别的原因了,毕竟日常饮食的话,就都没有事,偏偏是吃了个新鲜玩意。
此刻,刚诊完脉的程依玥回头,望向众人,十分笃定道:“不是螃蟹的问题,如果是因为螃蟹,那我们怎么都没事?”
“大姐,在这种时候你就不要维护柳姨娘了!”程依弦像是忍不住了,每一句话都在替老夫人着想。
“祖母年岁大了,本就身体不好,柳姨娘为了博取众人欢心,这才弄来了螃蟹,却一点都没有考虑过祖母的身体。就像府医所说的,这螃蟹蒸不熟,或者路上有坏死的,吃了肯定会闹肚子,咱们年轻经得起折腾,祖母能经受得住吗?”
作为孙女,程依弦这一番话也算是情真意切,众人都紧锁眉头,没人愿意替柳青青说话。
现在看来,程愈出去和同僚吃饭了,老夫人晕倒,那么大夫人便是这里最大的了,她肯定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的。
张如棠冷冷盯着柳青青:“老夫人的病得医治,责任也得追究,来人!先把柳氏关到柴房!”
柳青青心一惊,却是无计可施,站在那里冷汗涔涔。
说话间,七八个下人就要上手抓柳青青,却听一声喝。
“住手!”
程依玥走上前,清冷的目光扫过去,下人们都纷纷退下。
“依玥,你祖母都病倒了,你还要护着柳氏吗?等你祖母醒过来,我会如实禀报的!”张如棠冷哼道,现在可是不怕程依玥。
程依玥挡在柳青青身前,望着张如棠,语气十分镇定,“母亲,我和府医自然会医治好祖母,至于柳姨娘,她是父亲的人,当然得由父亲来发落。”
张如棠急道:“你父亲不在府中……”
“采蝶,派人去请父亲回来!”
撂下话,程依玥便不再理会张如棠她们,去了老夫人跟前专心给她诊治、开药。
看到程依玥这副样子,张如棠气得冒烟,却只能干等着。
在外和同僚喝茶的程愈,接到家里的信儿之后,匆匆赶回来。
听明白来龙去脉,程愈便下了命令:“就让知晚给你们祖母好好诊治,至于柳氏……先关到她院子里。”
程愈说的关起来,那只是关起来。
而张如棠说关起来,指不定是关起来要受什么罪呢。
见程愈这就要息事宁人,张如棠的态度强硬起来:“老爷,这样算了可不行!我想彻查此事,母亲才不会怨怪咱们轻视了她!”
让张如棠的声音吵得头疼,程愈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后院里有很多算计和纷争,他忽然觉得烦躁不已,便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各自的院子里待着,我亲自派人去各院搜查,若是查出来个什么,必定严惩查办!”
程愈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如棠无言以对。
“父亲说得对,那父亲好好派人查验吧。”
相比于张如棠,程依玥是很放心程愈来查的,“父亲,我已经给祖母开好了药,府医也看过没问题,吃两副就会好了。”
程愈点点头,只听程依玥有点羞涩,又道:“父亲,容王爷派人传信来,让我今天得去一趟,说是有礼物送我,这个……我不好推脱……要不,父亲先派人查我的院子?”
家里的事就已经够烦心了,程愈不想再招惹容峥这个麻烦,这便道:“不用了,你快去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程依玥离开了。
张如棠她们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程依玥不是她们的目标。
然而,程依玥的目标却是她们。
……
“晚晚,你连这种鸡毛蒜皮都要来麻烦本王?我们……有那么熟吗?”
当容峥听到程依玥要他帮忙时,觉得十分好笑。
他堂堂一个王爷,一个要参与皇位之战的皇子,却要跟程依玥去宅院里和那些女人们搅和?
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他那些皇子哥哥弟弟会怎么看他?
程依玥笑吟吟的:“王爷,我的家事处理好,才能帮王爷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啊。”
“是吗?”
容峥将烟灰色长衫往后一撩,单手掐在腰间,另一手捏住程依玥的下巴。
他轻轻眯了眸子,透着几分危险的光芒,却又显得极为迷人。
下巴稍稍昂起,扬起一道流畅的弧线,一双性感的薄唇慢慢凑近她。
几乎要碰上了,却见近在眼前的樱唇轻轻发声。
“王爷,你最好别……否则,即便我医术再高,也无法让你的千手归天之毒在顷刻之间解开。心火一上来,又没法解决,受伤的人只会是王爷。”
“……”容峥一怔,望着唾手可得的小姑娘,她冷静得就像是一块冰。
看这冷若冰霜的小美人,说出来的话真能噎死人。
容峥气得心痒痒,却是连连发笑,松开手,稍稍后退了半步。
他歪着脑袋看她,透着几分痞气。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程依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定定道:“最快,也要明年年底了。”
“嗯?”
他故意拖长调子,那个尾音像是小狐狸的尾巴,瘙得人心痒痒。
容峥身体往前一倾,再次捉住她的下巴,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这样近的距离都能闻到容峥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他二话不说,又俯身亲下来。
程依玥反应极快,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飞快说道:“今年年底就能治好!”
容峥转过头来瞪着程依玥,还从没有过人敢这么推他的脑袋!
要说容峥这人,真像是阴晴不定的天儿,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眯着眸子坏笑道:“年底啊,本王记住了!你欠的这个……我会记得年底来讨的!”
容峥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