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答应道：“你想去，去便是了。”
张如棠这么说着。张如棠微笑点头，“是，算起来我是渺渺那孩子的表姑母，不去的话，面子上也不好看的。对了，这次我就带着依弦去吧，依绮太小了，等过两年，我再带着她一起去。”
老夫人只是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在她们母女三人之间逡巡着，却决计不想管这三人的闲事。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母女三人最近矛盾很深。
程依玥她们也都该喝茶喝茶，不掺和这些破事。
张如棠本是在试探老夫人的态度，她怕老夫人会怪她偏心，所以先这么提一提，不行的话，到时候再改主意。
没等到老夫人开口，却见程依绮把水杯噔地磕在了桌子上，冷笑一声：“母亲想的真周到，正好，我也不想去。”
看到程依绮这噎死人的态度，张如棠气得咬紧嘴唇，真想抽她两个耳光，让她看清楚谁才是她娘！
话说回来，张如棠想带程依弦去参加那个远方表侄女的及笄之礼，也是有算计的。
这个张缈渺算是张氏家族里比较出色的女子，很受大家重视，张家有点本事的人都会去，搞不好皇后也会派人来送礼什么的，而这个送礼的人，张如棠推算，张皇后很有可能派四皇子江胤云过来。
如此想来，即时不去和江胤云偶遇，程依弦也可以和张家的人多打打交道，将来路子更广一些。
然而，程依弦最近是太不顺了！自打张鸿朗那一出结束、程依绮重新回到丞相府之后，老夫人便说了，让四个姑娘好好读书。
肚子里有点墨水，就不会再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除却先生的教习，老夫人还规定了，四姐妹每天都要在一起读书，至少一个时辰。
正值夏季，屋里也闷热，这便安排在花园里读书。
就在要去参加及笄之礼的两天前，程依弦忽然发现脸上起了很多红肿的痘痘，惊得连正在读的书本都扔掉了。
“二姐，这是祖母花钱为我们买的，你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祖母的良苦用心了？”
四姐妹各自找了地方，坐在石凳上读书，听到程依弦摔书的动静，大家都看过来。
程依绮最先反应过来，最近养成了习惯，只要有机会就会挤兑程依弦。
程依弦捂着脸，满脸惊恐地指着那书本：“这书页上……有花粉……”
程依玥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联想这几天的观察，程依弦从不靠近有花的地方，要么坐在花园正中，要么坐在小湖边，是因为她对花粉过敏，只要接触到花粉，脸上就会起红肿的痘痘。
丫鬟很着急，“二小姐，奴婢去传府医吧！”
“快去！”程依弦快要急哭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后天怎么出门啊？
程依秋不自觉地起身，就瑟瑟缩在角落，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程依绮双手环胸，稳稳地坐在石凳上，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程依玥起身，走到那扔掉的书跟前，拾起书本，仔细看了看，嗅了嗅。
果然是有花粉的。
“大姐，确实有花粉，对不对？”或许最近有程依绮的缘故，程依弦对程依玥的敌意竟然没那么多了。
再者，她们也都听说了，程依玥在研习医术，辨别花粉过敏，应该是个小事吧。
程依玥垂着眸子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她不好说什么的。
她只是在思考，花粉怎么会在书页上？难道是……
当程依玥不自觉地看向程依绮的同时，程依弦已经指着程依绮，痛声道：“肯定是你干的！”
程依弦越走越近，几乎指着程依绮的鼻尖：“只有你知道，我花粉过敏，你嫉恨母亲没让你后天出门，便把我害成这样！”
程依玥心里默默点头，她和程依弦头一次不谋而合，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开口。
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斗法。
程依绮不屑地打掉程依弦的手，横声道：“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这样说？”
“走！我们去祖母那里评评理！”
现在的程依弦，对比起程依绮来说，是很讲公理的，她就不相信，都这样了老夫人还不追究程依绮的责任！
一大家子都来了正厅，看到程依弦都惊讶不少。
白嫩的脸蛋上长了那么红肿的痘痘，实在是太明显了，恐怕是用什么脂粉都盖不住。
张如棠吃惊不已，心疼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依弦委屈巴巴地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祖母，这一定是知绮做的，除了她，再没人知道我对花粉过敏了！”
“程依弦，你过敏这事，难道母亲不知道吗？”程依绮立刻反唇相讥。
程依弦也不甘示弱：“母亲会害我吗？”
“我也是你的亲妹妹，难道我会害你吗？”想到当初来自亲娘和亲姐的落井下石，程依绮心里更凉。
程依弦一时没话说，老夫人喝道：“行了，吵吵嚷嚷的，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两姐妹站的很远，像是不想再往来的仇人。
“依绮，你说说怎么回事？”老夫人给了程依绮一个辩白的机会。
程依绮有理有据：“二姐非要说是我做的，无凭无据，二姐这样指责我，是不是让我太寒心了？”
“更何况，我和二姐现在已经分开住了，我有什么机会对她下手？”
老夫人一听有几分道理，只是点头不说话。
对于这对姐妹的事儿，老夫人能做的只有和稀泥。
老夫人岁数大，心却像是明镜儿似的，她知道这姐妹俩都不是省油灯，一个都不能偏帮！
没人站队之时，众人都料想不到，苏媚扭着水蛇腰走到人前，为程依绮说话。
“老夫人，夫人，妾身也认为三小姐真是冤枉。”
说着，苏媚娇笑几声，媚眼如丝：“自打镇国公府那桩糟心事了结之后，外面对三小姐刮目相看，每天来求亲的公子，快把丞相府的门槛踏破了……二小姐是不是看着三小姐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