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拦在程依玥的面前,道:“你不能过去!”他的态度有点激动。程依玥看着他,笑道:“为什么?莫不是这假山后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那个……”萧千辞舔了舔嘴唇,一时有些语塞。萧千辞语塞的时候,程依玥直接从他的身侧绕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程依玥便又向前一步,看到了假山后的景象。
夕阳已去,太阳隐藏起自己最后的光辉。昼夜交换,繁星掩去月亮的光辉。燕平王府,假山怪影之旁,孔明灯燃着点点火光。上窜的火苗照亮了假山旁两人的脸,是容铮和宁小卿的。摇曳的光将孔明灯的字映得清清楚楚。程依玥认得,那端正好看的字是容铮的笔迹。那字被描了几遍,足以见得写字人的用心。那字写着:爱慕卿。爱……慕……卿……字字真情真意,是表白之语。程依玥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她的心脏没有加快跳动,她的胸口也没有发闷。所有的所有,只剩麻木。从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的麻木……她的眼眸轻动,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是她从未曾经历的感觉……她看着容铮和宁小卿,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唇瓣一张一合,机械开口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说罢,程依玥转身离开。她刚走了一步,便觉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她没有接收到想象中的剧烈碰撞,而是落在了一个柔软而又熟悉的怀里。她好像听见容铮在叫她,可她好累,累的睁不开眼,亦完全动弹不得。就这样睡一觉,挺好的。……容铮看到程依玥昏倒,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他上前一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住了程依玥。“小柒!”他唤着,程依玥却没有醒过来。容铮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没有迟疑,马上将程依玥抱起来,带她去找太医。萧千辞看着眼前的突发事件,右眼皮跳得完全停不下来。这个母老虎,绝对是故意的他好不容易将容铮和明苑公主凑在一起,怎能出现了这桩事。萧千辞心中担忧,马上追着容铮而去,想要阻止容铮的糊涂举动。他最了解女人这种生物。你若错过了最佳的机会,还在她们面前关心别的女人,那你的好事多半就是黄了。
萧千辞着急想把容铮追回来,却没注意自己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勾到了宁小卿的衣裳。此刻他刚走了一步,衣带拉扯,直接松开了!萧千辞一怔,匆忙回身解开自己的衣带。他解了半天,衣带恢复之时,容铮也已经没了影子。萧千辞懊恼地一跺脚,正准备快步离开,却觉自己的衣带又是一紧。这一次,萧千辞提起精神,没再莽撞,而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瞧了一眼。可这一次他的衣带没有勾到任何东西,而是被宁小卿握在了手里。他微微抬头,便见宁小卿挑眉看着他。目光相撞,萧千辞不禁有些紧张。他迅速低头,道:“公主,那女人手段很多,现在又是八哥名义上的王妃,八哥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只为尽到自己的责任。”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做月老,特别希望能成就一份好姻缘。萧千辞准备着自己的措辞。宁小卿的指尖玩着萧千辞的衣带,忽开口道:“你是萧千辞萧大人。”“额……对……”闻言,萧千辞不知怎得,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
宁小卿轻笑一声,拽了一下萧千辞的衣带。为避免尴尬,萧千辞只能想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他的眼眸轻动,便瞧见宁小卿的笑眼弯弯。宁小卿道:“今天是铭念日,本就是吃狗粮的日子,你还特地把我送过来,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一口狗粮,你得补偿我。”“啊?”萧千辞有点懵。宁小卿回头瞥了一眼容铮留下的孔明灯。孔明灯没有飞起来,里面的火苗烧了油纸,蹿起一片火,不小,但也不大。只消烧一会儿,便没了。火光吞噬了孔明灯,也吞噬了孔明灯上的字。萧千辞咽了咽唾沫,道:“我……”“你们凰西国的习俗真危险,我不喜欢,值此成双成对之日,我们去喝酒吧。”萧千辞刚说了一个字,宁小卿便回头对他说到。萧千辞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他移开目光,“那个……”宁小卿看着他的态度,又道:“我请客!”“真……咳咳,这不太好吧……”宁小卿微微偏头,“听说聚酒斋新进了一批酒……
“我去!”话说出口,连萧千辞自己都惊住了。他见宁小卿转头看向他,又有些犹疑,“这个……”“一言为定!”宁小卿并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拽着他的衣带走了。这力道不大,但为了避免衣带松开的尴尬,萧千辞只能跟在宁小卿的身后。他看着宁小卿的背影,默默地咽了咽唾沫。八哥,对不起。可是聚酒斋的酒真的又贵又好喝呀!……另一边,椒炎居内,燕平王府的太医跪了一地,却无一人能说出程依玥到底身患何病。她的脉象平稳,和常人无异,可偏是昏迷不醒,迟迟没有醒来。容铮坐在床边,握着程依玥冷若寒冰的手,心也跟着结起了一层冰霜。他道:“去皇宫中找医术最好的太医!”他明白,跪在地上的太医皆已尽力,就算是他要了他们的脑袋,程依玥也不会醒过来。太医们的头垂得更低,心里也皆战战兢兢。绝念从门外走进来,通报道:“王爷,胡国使者求见。”“不见。”“他说,他略懂医术,愿为王妃诊脉。
“让他进来。”“是。”玉兰将两侧纱幔落下,绝念将胡国的使者带了进来。玉兰低着头,脸色略显苍白。她拿起旁边的手帕,铺在了程依玥的手腕上。胡国使者看了看手帕,上前两步走到床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