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后呢,让张如棠更加逍遥吗?
正在两难之际,只见一袭蝴蝶蓝长裙袅袅而来,她笑意盈盈,仿若春花漫山盛开。
程依玥回来了,柳青青畏惧的双眼又重新放了亮光,她的救星回来了。
“祖母,母亲,你们都在啊。”程依玥笑着,看到了宁国公夫人,也请安问好,“这位夫人气质不凡,我一时都不敢猜是谁家的了。”
女人都喜欢听到夸奖,宁国公夫人一笑,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也是张如棠的眼中钉。
老夫人简单介绍之后,程依玥便望向张如棠的手腕,惊讶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程依玥已经走到张如棠跟前,完全无视张如棠干干的笑容,给她把脉,给她看病,很快就下了断论:“母亲这是有什么东西不服吧,是起藓了(现代语:过敏)。”
衣料摩擦成这样,也算是程依玥说的那么回事吧,张如棠便点点头。
宁国公夫人是个大嘴巴,立刻跟程依玥说了:“你家这位柳姨娘啊,故意挤兑你母亲,给你母亲分下来的衣料以次充好,这才起藓的!”
“是这样啊?”程依玥环扫众人,随即叹息道:“母亲真是受委屈了!”
程依弦皱着眉头,她想程依玥肯定是在故弄玄虚,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没关系母亲,我最近学的就是医治藓的症状,我看你这是普通的藓,我能治。”程依玥笑笑,很是自信。
张如棠也微笑,不过有点僵硬。已经避开程依玥在家的时候了,怎么这个祖宗还回来了?
“母亲,你只有这一处过敏吗?”程依玥很是认真,看她问诊的样子,真像是个有十足经验的大夫。
张如棠打着哈哈的点头,“嗯,是啊,是啊……”
“那么,衣料贴身穿着,应该是身上很大一部分会起藓,为什么只有手腕处红肿呢?”
程依玥的这个问题,让张如棠哑口无言。
程依玥抿嘴一笑:“我知道母亲一时间很难理解,那么都放心地交给我吧,我们先去母亲院子里看看,我瞧瞧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有老夫人带头前去,张如棠不敢阻拦,硬着头皮去了。
哼,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倒是要看看程依玥能变出来什么戏法!
程依玥也没有翻箱倒柜的查,只是打开了张如棠的衣柜,拿出了好几件衣裳。
“大姐,你随便翻母亲的衣裳,这不好吧!”程依弦压着火气,客气的说着。
程依玥将那些衣裳都摆在床上,随后抬眼:“母亲,这些是你上一季穿的衣料,还有去年的,和你身上那件的料子一模一样,怎么从前不见你起藓呢?”
这话可把张如棠问住了,脸上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要知道,宁国公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啊,她反应快,“我都说过了,很多衣料做的很真,其实是以次充好。”
程依玥捧着那些衣料,对着阳光看看,啧声叹道:”做的这样细致,这个以次充好的成本也太高了!”
还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没想到程依玥还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那一双柔嫩的手一一划过窗台、盆栽、桌面、椅背,最终落在了梳妆台上。
铜镜中反射出程依玥那张美丽的脸,还有她正在移动的左手。
每动一下,张如棠的心就揪得更紧一点。
然而,在张如棠从铜镜中看程依玥时,程依玥也眼含笑意,从铜镜中望着身后的张如棠,细细看着她表情的变化。
最后,程依玥的左手落在了梳妆台上第二个抽屉上,顿住。
在此时,张如棠是最为紧张的,她紧扣的双手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程依玥缓缓转头,唇角漾起笑容,歪头:“母亲,真的是衣裳过敏吗?我得好好找找证据,让柳姨娘受到惩罚,到时候她也能服服气气的!”
这时候,张如棠的眼睛就盯着程依玥的手,见那双白白嫩嫩的手就放在抽屉上,食指在木制的抽屉上有意无意的点着,只要她勾一勾小指头,那抽屉里的秘密便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在程依玥还没动手之前,张如棠忙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应该不是衣裳!”
事情突然有转机,众人纷纷露出奇怪的神情,看向张如棠。
张如棠的眼珠一转,指着窗台上那盆花,不好意思地笑说着:“瞧我这记性,昨天啊,我给花儿浇水,手腕不小心碰了那栀子花,我快忘了,我和知弦一样,碰不得那些花粉。”
“这么说来,母亲手腕上的藓,是栀子花弄的?”程依玥将手放下来,笑吟吟发问。
张如棠稍稍松了一口气,认命地点头:“是啊,是栀子花弄的,不是衣裳。”
程依玥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少许欢快,“我就说嘛,母亲这么多衣裳都是一样的面料,怎么可能有问题?更何况柳姨娘最近的细心和努力,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原来,又是误会一场啊!”
折腾了这么一圈,张如棠的小九九又被程依玥揭发了?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着张如棠,还捎带着扫了眼宁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宁国公夫人,你们姐妹聊吧,老身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毕竟是自己理亏,张如棠和宁国公夫人讪讪笑着,目送老夫人离开。
“母亲,那我们也先走了,不打扰您和宁国公夫人了!”程依玥冲着她们笑了笑,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柳青青刚才被吓得腿软,此刻都动不了了。
程依玥好笑的看着她,随即叫上赵玉荷,一起搀着柳青青离开了。
鸟兽尽散,张如棠浑身无力地坐在那里,后背也湿透了。
不光是柳青青紧张,张如棠也害怕程依玥会当众拆穿,那么就太尴尬了。
走了一批人,却还留下一个厉害人物。
宁国公夫人黑着一张脸,说话都泛酸起来:“如棠,我说你,你也别生气啊。今天都说得好好的,我来配合你演一出戏,好好整一整你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