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佟染在走廊里,看着医生为穆莲检查,仍然没有想通穆莲这么做的目的,却也感慨,最终救了她的人,竟然是一直以来盼望她玩完的人。
贺斯年侧头看向她,看见她摆在脸上的疑惑,低声解释,“我母亲之前跟我说过,她多年来对我的管制,全部因为她年少时期在权势面前吃过亏,希望我可以强大。至于她对你……也是怕我被爱情蒙蔽双眼,荒废工作,并非是讨厌你。”
佟染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荒谬的理由,穆莲与贺斯年是亲母子,可以随意对待他。可她与穆莲毫不相干,凭什么承受她的侮辱与欺凌?
穆莲年轻时受过情伤,不想让贺斯年重蹈覆辙,所以就来伤害她,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没有表态,贺斯年担心她会因为穆莲拒绝他,宽慰道:“我母亲她现在想通了,不会再控制我,也不会再干涉我们,你不用顾虑她。”
他越解释,佟染心中越不是滋味。
凭什么穆莲做了那么多恶事,甚至害她流产,只需要放开手就可以得到原谅?
正当此时,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神情严肃,“病人被砸到后脑,幸好砸偏了,只是中度脑震荡,否则就是植物人。她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还有一些碎片造成的擦伤,深浅不一,以后每天需要换药。”
闻言,佟染心里后怕,如果当时不是穆莲推开她,变成植物人的人就是她。
她想起刚才贺斯年的话,心中思绪万千,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进病房。在进去之前,拉住他衣袖,“她救了我,之前的事我可以原谅她。但只有一件事我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我们的孩子被她害得没有机会来到世上,让我现在就放下芥蒂,我做不到。”
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是她永远的痛处,看见穆莲,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即便穆莲救了她一命,她也没办法释怀。
贺斯年以为她不会对穆莲有所改观,但听她的诉说,欣喜的同时也心疼她,宽慰道:“这已经足够了,不要有心理负担。”
至于孩子,以后他们还会再有。
穆莲处于昏迷中,佟染想与她当面道谢,在病房里等她醒来。
中午时,赵静栖打来电话,询问医院的情况,得知穆莲没有醒,忧心忡忡。
佟染想到她期待已久的婚礼,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担心她的状况,询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婚礼被事故搅得一片混乱,赵家与楚家紧急维持秩序,等宾客们散去,才去找酒店问责,结果却让人恼火。
“酒店把责任推给维护工人,说是他们的失职,导致吊灯年久失修,酿成大祸。他们要赔钱了事,我们两家不答应,正在僵持。”赵静栖愤愤不平。
“险些闹出人命,要拿钱堵我们,太不负责任了。”
佟染也不满酒店做法,略微思考,察觉她话里的漏洞,“可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婚礼不知之前,你们和酒店检查过场内的设施,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吊灯年久失修?”
“他们说当时疏忽了,只会说对不起。”提起这点,赵静栖更恼火,“我们两家按他的说法讨论了,但是婚礼每场的灯光都不同,吊灯也会随着风格变换,不可能发生一盏灯用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