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人既然是代表沈氏集团，就绝不能在杨总监这儿露怯。
杨总监依照惯例问了几个问题，佟染见招拆招胸有成竹，两人之间的交谈还算融洽。
而佟染并不知道的是，她和杨总监背后几乎贴满整个墙面的玻璃是一面单向玻璃。
隔着一层玻璃，贺斯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佟染。
“贺总，要不要提醒杨总监？”
贺斯年坐着，江田就站在他身后。
佟染和杨总监相谈甚欢，江田却陡然想起前些天贺斯年将佟染拦在门外，对与沈氏的合作也是兴致缺缺。
若是贺斯年不想和沈氏携手，杨总监就不能松口。
“不用。”
贺斯年瞧得出来江田又在暗自琢磨该怎么让杨总监虚与委蛇应付佟染，他摆了摆手。
将佟染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贺斯年紧抿着唇。
江田闻言怔住了。
“那我去转告杨总监让他不要为难佟小姐？”
贺斯年瞥了一眼。
江田分明能从贺斯年的眼神儿里读出蠢货两个字。
他又是委屈又是疑惑。
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如果贺斯年愿意和沈氏合作，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让佟染吃闭门羹。如果贺斯年不愿意和沈氏合作，那么现在就不该派杨总监出马。
“闭嘴，好好看着。”
贺斯年沉声道。
江田语塞，他虽然是贺斯年的秘书，但他又不是贺斯年肚子里的蛔虫。
有问题。
江田认为贺斯年指定是有些毛病，但他敢怒不敢言。
“佟组长的意思我知道了。”
杨总监礼貌的微笑，佟染心底忽然觉得这次的商谈说不定真的能成。
交谈结束后，杨总监才去了隔壁的房间请示贺斯年的意思。
想到佟染离开时释然的表情，贺斯年缓缓道。
“让沈氏出一份稿图，要是设计的好，就可以答应与他们合作。
“怎么样？能成吗？”
陈深心跳加速，又是期待又是担心地望向佟染。
“佟组长又不是……”
贺斯年三个字被许愿生生地憋回去了。
她知道在佟染面前贺斯年难免尴尬，连忙给陈深打了个眼色，低声道。
“这是贺氏，你说话注意点儿。”
陈深噤声。
佟染清楚这次合作事关陈深和许愿能不能留在沈氏设计部，她和杨总监谈了许久，多少有些底气。
“总比上次被拒之门外好吧？”
佟染不敢把话说绝，但贺斯年既然派出了杨总监谈判，显然不是敷衍应付的态度。
“说的也对。”
陈深没有多想。
刚才和杨总监交谈的时候他也在场，佟染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至于贺氏的决定最终还是要看贺斯年的态度。
“这几天辛苦了，我请你们去喝咖啡。”
佟染笑道，与杨总监关于合作的商谈无疑让她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儿巨石。
况且她不在，陈深和许愿两个人承担了绝大部分设计部的琐碎文件处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她总不能看着人白出力。
带着两人去贺斯年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点好单，佟染自顾自地拿起合同翻阅。
角落里有几个员工认出了佟染，见她带着两个陌生人喝咖啡，于是低声讨论起来。
“那不是贺总的原配老婆吗？”
坐在最中间的女人不屑地撇撇嘴，语气不善地道。
“应小姐隔三差五地往公司跑，她有眼色就不该再来自取其辱。”
“徐棉，你这么义愤填膺干嘛？”
徐棉斜眼看着佟染，眸底满是厌恶。
“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她死皮赖脸缠着贺总，她妈还无理取闹来楼下撒泼，这母女两真够恶心人的。”
刘淼怼了怼徐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