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面就只能装得下钱吗？”
似乎是听出来佟染话里的不情愿，方翠翠陡然换了一副神情。
她冷哼一声。
“别忘了你可是我养大的，你既然曾经怀孕，那贺斯年就必须负责!”
方翠翠话里话外还是把佟染当做借口，佟染心里只觉得可笑。
“你养我？”
她冷笑着质问。
“你连我高中大学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养我？”
佟染的母亲离开后，方翠翠就成了她的继母。
只不过那时候佟染年纪还小，方翠翠在她父亲面前还能装出来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但等她记事后却彻底懒得再装了。
佟染与林期语的相识也是意外。
要不是大雪天方翠翠只顾着泡温泉，林期语也不会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瑟瑟发抖独自一人往家里走的佟染。
从那以后，佟染与林期语渐渐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时候的佟染还会因为方翠翠的冷漠和偶尔表现出来的憎恶而伤心流泪，但与林期语的友情却恰到好处的填补了心里的空缺。
“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妈!”
方翠翠心里发虚，但却不想失去贺斯年这颗摇钱树。
“随便。”
佟染不想理会方翠翠的歪道理，但方翠翠在贺氏的举动却让她头疼不已。
“我和贺斯年因为离婚的事闹得很僵，他是不会给你钱的。”
方翠翠眼里划过一丝不满。
“不给钱？”
不给钱她还怎么活!
“他要是敢不给钱，我就天天都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么三心二意始乱终弃，到时候我看他的脸往哪儿搁，贺氏集团的脸往哪儿搁!”
佟染见方翠翠油盐不进，她一时语塞。
想到自己和贺斯年岌岌可危的关系，佟染更是头大。
沈氏和贺氏集团的合作好不容易才有了眉目，如果这时候因为方翠翠的胡搅蛮缠搅黄合作，不仅陈深和许愿要离开沈氏，她自己都得喝西北风。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
无奈妥协，要不是顾及合作项目，佟染才懒得和方翠翠废话。
“这可是你说的？”
方翠翠眼睛一亮。
她是无所谓，不管是贺斯年还是佟染，反正她从始至终想要的就只有钱。
虽说来贺氏闹了几次，但到现在为止，方翠翠连贺斯年的面儿都没见过，更别说要钱了。
如果佟染愿意，那她确实能省不少功夫。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来贺氏胡闹，我就给你钱。”
佟染平静地道。
左右她住在林期语家，省下来的房租若是能换来方翠翠偃旗息鼓，安分到合作尘埃落定也无不可。
“要是敢骗我，你就等着吧。”
方翠翠恶狠狠威胁，佟染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
只是想到佟染就算给钱也比不上贺斯年出手来的多，她心里还是不忿。
佟染猝不及防被方翠翠大力推了一把，她脚下一崴跌进水池。
“赔钱货。”
方翠翠佯装没看见，自顾自地走了。
许愿池水温冰凉，佟染爬出来的时候方翠翠早就已经走了。
她狼狈地清理身上的狼藉，衣服发尾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水逆。”
佟染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方翠翠临走还要顺手给她掀水池里到底是为什么。
凉风瑟瑟，佟染微微发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许愿池旁发生的一切被贺斯年尽收眼底。
他面上古井不波，但江田却从贺斯年微沉的眉眼和周身的冷气察觉到他的不悦。
“贺总，要不……”
江田试探着问。
贺斯年不错眼地盯着佟染，见她只低头试图将衣服弄干，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