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眉头微皱，任由她咬着。抬起手，轻轻顺着她后背安抚。
“你不要碰我！我这么倒霉，都是你害的！”佟染情绪激动，用力挥开他的手，手掌收回来时，擦着他脸颊，发出清脆的声音。
贺斯年没有察觉似的，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害怕她掉下去摔了。
“本来我回国可以顺风顺水，可是你偏要招惹我，你母亲来骂我，你喜欢的人也来害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我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佟染哭着诉苦，委屈又气恼，握着拳头捶他肩膀。
贺斯年任由她打，心疼又歉疚。
“尤其是你这个渣男，你不喜欢我，你还要和我纠缠，你……你占我便宜！”
她一直认为他喜欢的人是别人？甚至是苏落雪？
贺斯年意外又有些失落，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忽然，佟染捧着他的脸，眼神飘忽不定，醉醺醺地，“贺斯年，我要揍你了，把我受的委屈都打回来。”
“你打吧。”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他宁愿承受。
佟染头晕得厉害，看他有了重影，伸手扶着他脑袋，“你别晃，我要动手了，我……呕……”
佟染胃里翻江倒海，扶着他胳膊，哇哇地吐。
贺斯年身上沾了她吐出的污秽之物，却顾不上嫌弃，唯有心疼。
将她放在沙发上，连忙倒水给她，“先漱漱口。”
“不要，我自己有口水，我可以……”佟染歪在沙发上，逐渐滑倒，缓缓闭上眼睛。
她折腾累了，也扛不住醉意了。
贺斯年听见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看了眼两人身上的污秽，先抱着她上楼，帮她换掉衣裳，用热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淡妆。
她睡得很沉，脸颊浮着两片红云，纤长的眼睫投下一小片剪影。
贺斯年忍不住伸出手，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指腹在她脸颊轻轻摩挲，眼里满是疼惜与眷恋。
第二天上午，佟染从宿醉头痛中醒来，难受地在床上蜷缩。
忽然，她鼻翼收缩，嗅到熟悉的味道，猛然睁开眼睛。
这是贺斯年的房间？她怎么会在这里？
佟染下意识要跑，掀开被子，身上一凉。
她的衣裳呢？她光溜溜地躺在他的床上？
佟染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她在酒桌上喝多了，被一个男人带走，那个男人……是贺斯年！
孤男寡女，她醉得不省人事，岂不是任由他胡作非为？
佟染正胡思乱想，贺斯年推门进来。
她下意识裹紧被子，试探地询问，“昨晚我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吗？”
贺斯年看见她眼底的慌乱，似笑非笑，“我也在这里睡的，你不记得了？”
他守在床边，也算在这里睡了。他又没说谎，就看她怎么想了。
怕什么来什么，佟染不疑有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懊恼地用被子蒙住脸。
佟染，你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又跟这个男人牵扯不清。
她情绪无法平复，又实在不想跟他有牵扯，绞尽脑汁想办法。
“对不起啊，昨晚我喝多了，是我的责任。那个，我按市场价，加倍给你，不，三倍！我们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吧。”佟染探出头，期待地看着他。
她要给钱？当他是什么？
贺斯年怒极反笑，单膝跪在床沿，俯身向她覆去，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勾起她下巴。
“你干什么，价钱好商量……唔唔。”
佟染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感受他裹挟怒火的吻，霸道又带着侵略性。
她不着寸缕，与他身体只隔着被子，她很危险！
佟染生怕擦枪走火，用力推他，挣扎着才喘了口气，怒瞪他，“你问过我意见了吗？你能不能不要总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