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斗嘴是你们的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我这把年纪交个朋友不容易，你别插手。”老爷子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只是轻描淡写的话，竟让季欣茗敢怒不敢言。
佟染直觉他不简单，与他加了微信好友。
季欣茗气愤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火，硬生生拽下项链，丢进垃圾桶。
看见她的动作，老爷子没有说话。她没有心思再吃饭，随便寻个理由就走了。
晚饭后，蓝黑色的天空仿佛在下坠，刮起冷风，风雨欲来。
“我们快走吧，要下雨了。”贺斯年说话时，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上残留他的体温，佟染如同被烫了一下，下意识要将外套还给他。但刚拿开外套，又刮起冷风，豆大的雨滴落下。
“奇怪，白天天气那么好，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佟染冷得舍不得放开外套，边纳闷边想回店里躲雨。
“这边的天气变化得比翻书还快，看天色，这场雨要下很久。”贺斯年向后看了一眼，他们走出餐厅有五六百米，其他店都因大雨而关门。
“走回餐厅也会被淋湿，不如快点走出景区，打车回酒店。”贺斯年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迈开步子。
佟染小跑着跟上他，注视他的背影，心里莫名踏实。
正如贺斯年所说，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烈，只是从景区走出来的这一小段路，两人就淋透了。
酒店电梯里，佟染裹着贺斯年的衣裳，瑟瑟发抖。
打湿的头发贴在她脸上，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宽大外套里的衬衫湿透，半透的衬衫里，文胸若隐若现。
贺斯年视线掠过她胸前，眸色的眸更为深邃，“我让酒店送姜汤上来，喝完洗个热水澡。”
佟染心不在焉，没有察觉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佟染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看着宽大的外套，脑海里浮现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的画面，随后挥去杂乱的念头，告诫自己。小恩小惠，不值得心动。
洗了热水澡，佟染去床上休息。
忽然，门外有人在敲门，她身上还穿着浴袍，隔着门询问，“你是哪位？”
“是我。”
低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一股神秘感。
佟染心头微颤，将房门推开缝隙，从缝隙问他，“我要休息了，你有什么事？”
下一秒，贺斯年墨色的眸透过缝隙注视她，语气轻佻，“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我洗不了澡，借你房间的浴室用用。”
热水器坏了这种理由，佟染上次听见还是学生时代。
她不想搭理，迅速关上门。但她还是慢了半拍，门关上前一秒，贺斯年伸手扣住门沿，用力拉开门。
她下意识拢紧浴袍，态度坚决，“热水器坏了就去找酒店解决，我也是消费者，不负责帮他们解决用不了热水器的问题。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这么晚了，我不想打扰别人。你也洗完了，浴室空着也是空着，借我用用怎么了。”贺斯年奉行顾之来的宗旨，追女孩子就要厚脸皮。
佟染蹙眉，眉间浮现不耐，“你不想打扰别人，就来打扰我？你怎么洗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我们关系更亲密，不算打扰。”任由她冷漠还是恼火，贺斯年视若无睹。
他低头靠近她，佟染防备地后退，“贺斯年，你出去！”
她开口时，贺斯年闻到若隐若现的姜味，似笑非笑，“我担心你感冒，特意向酒店要姜汤。换成我回来到现在都没能洗上热水澡，你却要赶我走，是不是太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