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染同意让他相送，这本身就是巨大的惊喜。
从再次相遇以后，周扬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让佟染接受他。
在周扬看来，佟染答应就说明也许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周扬最怕的并不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佟染的身边，而是佟染连让他站在身边的机会都不给。
“佟染，这周末要去看灯展吗，就当散散心。”
周扬试探着问道。
佟染薄唇抿成一条线，最终还是应了一声。
“我现在只想尽快谈成合作，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我恐怕也没什么闲情逸致。”
佟染知道周扬到底在想什么。
她又不是石头，周扬嘘寒问暖陪伴安慰都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这份感情从大学到现在竟仍存续，但佟染现在却不能给周扬答复。
“抱歉。”
佟染清楚周扬的心意，但她却只能委婉的心照不宣。
不点破，他们就还能做朋友，否则等周扬说出口，佟染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等你手上这单结束后，我再带你去看灯展。”
周扬后知后觉他有些心急，还是让佟染为难了。
灯越来越暗，路过那条小路，拐角猛地冲出一辆车撞上来。
周扬瞳孔一缩，下意识踩下刹车。
砰的一声。
刺耳的摩擦在漆黑的夜空里分外明显。
佟染猛地撞上椅背，周扬心有余悸。
“没事吧？”
除了头有些晕外，佟染身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伤口。
“我还好，你呢？”
听到佟染安然无恙，周扬一颗心才落地。
他慌忙下车一看，除了车头上的擦痕之外两辆车都没什么事。
“站在那儿等死吗？还不赶紧给老子让路？”
司机摇下车窗放声大骂，浓烈的酒气袭来，周扬霎时间就明白原来另一辆车上的司机是酒驾。
“酒驾上路，你怎么开的车？”
周扬一想到车上还坐着佟染就心惊肉跳。
要是刚才刹车再晚一步，两辆车就要狠狠地撞在一起。
周扬又是自责又是愤怒，语气不善地抱怨。
“你敢骂老子？”
那司机登时不乐意了。
似乎是被周扬激怒，他猛地推开车门冲过来，一下子提着周扬的衣领摁在地上。
“老子就要喝酒上路，老子就要撞你的车，不服？”
周扬猝不及防，后背砸上尖锐的碎石，疼的他眼前一黑。
“你有病吧!”
莫名其妙被酒驾的司机撞车，又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醉汉按在地上揍，周扬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都浮起来。
那司机身型壮硕满脸横肉，两人厮打在一起，周扬明显落了下风还手不能。
“你放开他!”
佟染在车上看得胆战心惊，她想要伸手推开骑在周扬身上的醉汉，结果没想到不仅没有把他推开，反而被醉汉猛然推到在地上。
“你车里还带这个女的？”
那醉汉昏昏沉沉的，手上力道却不轻。
周扬吃了几拳已经是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身上骤然一轻。
“你要……去哪儿……”
周扬艰难地问。
那醉汉迷迷糊糊地朝着佟染的方向，鼻尖儿嗅到似有若无的香气，他嘿嘿一笑。
“还有个女的……”
佟染手腕擦在地上，尖锐的刺痛逼出了她的泪水。
她刚准备起来，就被笼罩在一团压抑的阴影里。
“让老子看看。”
司机一手提着佟染的胳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微弱的灯光衬得晕红的脸更加娇艳动人，睫毛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浑身轻轻发抖。
“你小子凭什么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人？”
醉汉拎着佟染走到周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又是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你的女朋友归老子了!”
那醉汉见色起意，看佟染人长得漂亮，周扬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